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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恒将描述框之中的内容全部看了一遍后,他转过头望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话痨面具,想要跟他一起讨论这个SCP项目的一些特点,却发现这家伙依旧开始了行动。
此时此刻他的手里一共捏着两个糖果,而看他的样子,伸出右手应该是要继续拿第三颗。
看过描述框的封恒,自然知道拿第三颗会有什么危险,很可能会断手。
但是看到这一幕的封恒并没有去拉住他,而是装作有意无意的看着他的动作。
为什么?
第一,他也想知道这个SCP项目记录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二,他早就想借一个机会铲除这家伙了,之前是因为眼豆,有顾虑,现在的话,这家伙身边没有眼豆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太大顾虑了。
而且看来,这家伙的本体是叶鸦,虽然取代了他的意识,但是来自身体的本能也会驱使他去接触一些古怪的SCP,然后作死。
这样情况下的话痨面具,是击杀他最合适不过的时机了。
那么自己,先让他断手,然后再让他经历一些SCP项目的残害,这样子的话,那么自己击杀他,也就有了足够的铺垫。
封恒的冷眼旁观,话痨面具并不知晓这一切。
他的状态有些迷离,甚至有些怪异,仿佛意识已经消失了,只能够遵从他身体的本能去做。
快了,快了,接近了。
封恒随着这家伙距离玻璃碗的手越来越近而越发的心情激动起来,而在他的手距离那碗糖果只差一丝距离的时候,从这个房间之外,封恒听到了一声突兀的碰撞声,仿佛是有人将一个很重的纸箱子触碰到地上了。
封恒有些警惕,循声望去。
而话痨面具浑身一颤,回过神来,望向自己手中的两颗糖果,然后看向自己面前的碗,在嘴边悄声暗骂一句后,立刻后退了几步,顺着封恒的目光循声望去。
在眼角余光之中,封恒看到话痨面具的动作后,心中有些丧气。
不过现在对于两人来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应该去声音的来源处看看。
毕竟这里可是一个游戏副本,自己之前在万能转换器914那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很多玩家都已经开始行动,获得了很多的物品道具,当然,也包括自己。
所以资源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被人淘汰了,那么一切都是徒劳。
两人悄然远离玻璃碗,怕一会一个不小心让这个玻璃碗直接打翻,虽然那只是一个资料之中写出来的,但是对于两人来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存在。
鬼鬼祟祟的,两人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一个做贼的。
封恒在拐角处停了下来,朝门外望去。
他们从异次元空间之中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门就似乎没有紧闭起来,貌似这里已经被人搜刮过了。
门外.....
门外有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玩家,另外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SCP项目。
不过封恒对其中一个身影很熟悉,不是玩家,而是那个SCP项目。
他总感觉这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在封恒沉思之际,眼前的让他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从何处拿出来一个黑色的手提包,然后从其中取出各种医疗用品,然后对着地上几近昏迷的玩家进行着封恒所熟悉的手术操作。
鸟嘴面具,黑色斗篷。
SCP049!
封恒还记得这家伙的编号与名字。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之前的那具尸体已经解决完了?
封恒再一次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在049疫医的身后,默默跟随着一个长相非常难看,但是却很活泼的生物体,他浑身黑色,只有脸上的肉色才能看出这家伙生前是个普通人。
难道这就是SCP049的手术产物?
封恒有些奇怪,但是眼前,这家伙的口中再一次道出让人有些昏迷的奇怪歌谣。
“玫瑰做的花环,满满一口袋的花朵,Atishoo,Atishoo,我们都将死去.....”
“玫瑰做的花环,满满一口袋的花朵,Atishoo,Atishoo,我们都将死去......”
奇怪的歌谣,一直在响起着。
道出歌谣的温柔声音,给封恒了带来一种有些困倦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迷失,迷失在这冰冷的房间之中。
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与世隔绝,永不再来操心这些。
“玫瑰做的花环,满满一口袋的花朵......”
正当疫医重复着这些歌词的时候,封恒身旁一直在观察眼前一幕的话痨面具像是坐不住了一样,又或者是看到了熟悉的家伙,他立刻不顾眼前的景象,从门旁大步走出去。
看到话痨面具身影的时候,疫医显然身形一怔,然后扫了一眼这家伙的面部,那张原本是喜剧,但现在变成悲剧的面具,疫医049很明显的停顿了几秒。
紧接着,鸟嘴面具背后的双眼,写满了欣喜,他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要抱抱。”
不知道为什么,封恒总感觉这家伙的动作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
而当话痨面具与疫医同时出现在封恒视线中的时候,像是触发了一个游戏关键点一样,在封恒的眼前,出现了一篇文档,对,还是以描述框的形势来写出来的。
“采访者:雷蒙德·哈姆博士,Site85
受访者:SCP049
[记录开始]
SCP049:(法语)所以我们该怎么开始呢?自我介绍?
哈姆博士:(对旁人)那是法语吗?我们能找一位翻译——
SCP049:(英语)纯正的英语!不需要翻译,先生,我能说得很好。
哈姆博士:好。我的名字是雷蒙德·哈姆博士(Doctor),我——
SCP049:啊!一位医生(doctor)!同道中人,毫无疑问。先生,您的专长是什么?
哈姆博士:神秘生物学,为什——
SCP049:(笑)一位和我一样的医务人员。奇迹比比皆是!我还以为我被一般的街头暴徒绑架了!(环顾房间四周)然后是这个地方。是您的实验室吗?我猜是的,这么干净,几乎没有瘟疫的痕迹。
哈姆博士:瘟疫?这是什么意思?
SCP049:天灾!大灭绝。哎呀,你知道的,那,呃……(怒冲冲地敲打太阳穴)他们管它叫什么来着……那……啊,算了。瘟疫,是的。它在这几面墙壁之外随处可见,你知道的。许多人已经屈服了,而更多的人将要屈服,直到能开发出完美治愈它的方法。(靠在椅子上)幸运的是我已经非常接近了。你瞧,使世界摆脱它的威胁是我毕生的职责。终结一切治疗的治疗!
哈姆博士:你所说的“大灭绝”,是指黑死病吗?
SCP049:(停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哈姆博士:我明白了。好吧,那么,我们的特工在那所房子里遇到的实体,当你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死了,是吗?你复活了它们?
SCP049:呃,某种意义上是的。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医生!开拓你的视野吧。生命与死亡,疾病与健康,都是业余医师的业余用语。人世间只有一种病症,那就是瘟疫。没有别的!不要搞错了,他们病得很严重,全体都是。
哈姆博士:你觉得你治好了那些人吗?
SCP049:的确如此。我的治疗是最有效的。
哈姆博士:我们回收到的已经不是人类了。
SCP049:(停顿并瞪着哈姆博士)对,这的确不是完美的治疗。但那需要时间。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实验!我这一生都在钻研我的疗法,哈姆医生,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再耗费一生。现在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还有工作要做!我需要一间属于我自己的,可以让我不受阻碍地继续研究的实验室。当然,还有助理,虽然我自己就可以提供,迟早的事。(笑)
哈姆博士:我想我们的组织不会允许——
SCP049:别废话了。我们都是科学家。穿上你的大衣,让我看看我的宿舍,医生。(用尖棍示意)我们的工作现在开始!
[记录结束]
采访者笔记:虽然SCP049能够以非常人类化的方式沟通,但它在场时会使人产生一种奇异的不安感。毫无疑问,这个实体身上确实有些非常神秘的东西。
另外,我们没收了SCP049一直在四处挥舞的尖棍。
一部分原因是针对异常所持有的物品的标准没收协议,另一部分原因是049以他的方式挥动尖棍时确实是个威胁。
该实体起初并不乐意,但当我们决定做出让步,向它提供“实验对象”(当然,更多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研究利益)后,它对此表现出了热情。”
这是......关于SCP049的访谈记录?
封恒直愣愣的朝描述框之中望去,他眼前的疫医和话痨面具,也像被施展了定格魔法一般,一切,都被暂停了,有了这样的机会,封恒当然想立刻离开这里,但是他发现自己也被定格在了原地。
看来这种机会,只有在有这个文档的时候,才会出现。
真是可惜了。
仿佛是知晓了封恒已经看完的情况,眼前的描述框再一次翻转,展现给封恒的是不一样的内容——
“[记录开始]
哈姆博士:我们已经看你工作几个星期了,老实说我不确定是否明白你在做什么。能描述一下你的详细工序吗?
SCP049:哦天哪,工序极其地细致。正如我对你的助理所说的那样,你会发现对于我的方法的最佳说明都在我的日志当中,因为我把自己的工作详尽地记录8在那里了。
哈姆博士:我懂了。我担心的是,医生,我们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治愈什么,或者它是如何生效的,或者将生物转化成似乎活着的无脑个体对你的目标有什么帮助。
SCP049:你还不明白瘟疫吗?即使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医生,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它在过去无数次显露出真面目,在未来还会如此。我幸运地拥有智慧和良好的感官来寻找和毁灭它,但很多像你一样的人办不到。被无法完全理解的疾病所摆布着恐怕是一种残忍的天罚!
哈姆博士:这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治疗怎么能算是治疗?
SCP049:(突然变得激动)那就是治疗!你大可嘲笑我的努力,但不要玷污这已经发展得如此伟大慈悲的科学之美名。你那如此短浅的目光在此所见的是一种比任何生命都更值得期待的生活,尽管它曾备受瘟疫煎熬。这个生物现在洁净了,不再传播瘟疫,也不必经历它本该遭受的恐怖。
哈姆博士:这根本不是生物,医生,它甚至不——
SCP049:(非常激动)别惹我,先生!你和你的同事都和其他人一样,你们的眼睛无法越过眼前的微小挫折看到救恩!你是否等着腐烂的木材被移走,直到大厅倒塌在你的头顶上?不,你要找到它们,将它们移除并用未被腐蚀的东西取而代之!最重要的是你不可以轻率地嘲笑这结构,只因为它现在看起来不同于你。它很强大!它不再患有疾病。
哈姆博士:抱歉,我不是故意惹怒你,我只想弄明白。
SCP049:(深呼吸)好吧,嗯,今后请注意你的言辞,医生。我是专业人士,但专业人士也可能会因为对他们杰作的批评而感到自尊受损。看在同事间的信任上,我原谅你。
哈姆博士: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SCP049:(停顿,将目光从哈姆博士身上移开)不,这就是全部。另一个实验对象,按照平日的时间表。你知道我对人体解剖偏好更甚。
[记录结束]
研究人员笔记:SCP049似乎确实想要帮助其他人类,尽管它尚未能提供一份实例证实它能够拯救我们。
我已经观察了几个星期,尽管结果似乎没有任何改变,SCP049仍然声称它的治愈技术已越来越趋近于完美。
我认为该实体可能比我们更加了解其成果的真实情况。”
实验对象?
封恒忍不住后退几步,但是这个动作在目前来说,对于他来说,是徒劳的。
疫医把哈姆医生当成实验对象了?
疑问,促使封恒将记录继续看下去。
“采访者:塞隆·谢尔曼博士,Site42
受访者:SCP049
[记录开始]
谢尔曼博士:我需要你解释一下。
(没有回应)
谢尔曼博士:SCP049,你被要求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提醒你,在收容期间拒不合作会导致进一步的限制。
SCP049:(停顿)我的行为无需解释。
谢尔曼博士:你杀了雷蒙德·哈姆,然后屠宰他直到他——
SCP049:(愤怒地打断)没有死!没有!没有……没有死。他被……他被治愈了。
谢尔曼博士:治愈?治愈了什么?
SCP049:瘟疫,先生!我原以为你能意识到我在它开始传播之前发现它是多么好运——
谢尔曼博士:(打断)什么瘟疫?你不断提到所谓的瘟疫,可你却从未成功地描述出这种“疾病”。今天你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此前这么多次你都没看出的东西吗?以至于你要了他的命?
SCP049:他……(停顿)瘟疫以不可预见的方式呈现并发展,并通过古怪的途径蔓延到了毫无准备的他体内……并且……(呼吸沉重)随便你怎么说吧,医生,那是我对他的仁慈,他被治愈了。
谢尔曼博士:他变成了植物人!
SCP049:(停顿)我……我不指望你能明白。你和你的……同类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你们并不是科学家,而是富有——富有感性的家伙。你无法领会我所看到的恐怖,那些已经屈服于瘟疫并被改变的数以百万计的人,那些——
谢尔曼博士:你的治疗要了雷的命!
SCP049:不,尊敬的先生我救了他的命!你会让这个世界重新跌落疾病与死亡带来的绝望当中,从而忽略我创造了一个奇迹——
谢尔曼博士:(用更高的声音盖过SCP049)什么疾病?什么瘟疫?他是个健康的人!他是个好博士!
SCP049:——并向受瘟疫折磨的人提供免费治疗!我不值得与你争论,先生,你见识短浅且愚蠢。哈姆医生病了,而我……(呼吸急促)我治愈了他。我是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人。我的工作必须继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要——
谢尔曼博士:我受够了。对你的一切配给将被取消。欢迎回到收容,零四九。(远离麦克风)我们说完了。
SCP049:——做,可以拯救其他人!甚至是你,虽然你不配,也将得救!我可以拯救所有人!我可以一劳永逸地消灭瘟疫。我能做到!只有我!我……我……(呼吸急促)我救了……我救了他……哈姆医生,我……我治愈了他……他病了,我知道他病了,我知道,于是我……你们都病了,但我……我可以拯救你们。我可以拯救你们所有人,因为我……我就是解药。
[记录结束]”
果然,如封恒所想的一样,疫医将哈姆医生变成了他自己的手术对象,然后在常人来看,疫医杀了医生,然后用不同于普通医生的手段,将他变成了植物人。
然后还口口声声的对谢尔曼医生说,他救了哈姆医生,拯救了他,治愈了他。
由此封恒可以推测出一个最为明显的情况,疫医眼中以及口中的治愈,跟常人所想的不一样。
他认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被瘟疫给侵蚀了。
而杀死他们,让他们成为植物人,甚至是让他们半死不活,成为活死人,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在他看来,这是治愈。
封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急于想要将后面的记录,看完。
“日期:2017年5月7日
采访者:以利亚·伊特金博士
受访者:SCP049
[记录开始]
伊特金博士:SCP049,我们正在进行的这次访谈意味着我们对你在4月16日所采取行动的调查将告结束,你的那次行动导致一名工作人员死亡。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SCP049:我期待着你们能让我重回工作!过去几周以来我编撰了自己的日志并构建了一套崭新的理论,能够证明瘟疫是以何种危险的方式感染某人,以至于我几乎无法察觉。
伊特金博士:你对自己的行为有过任何懊悔吗?对于哈姆的死?
SCP049:(挥手)啊,是啊。一名同事的死亡总是令人遗憾的,但是面对瘟疫我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医生,毫不犹豫。
伊特金博士:谢尔曼博士在他的报告中指出,你在初次采访时似乎很悲伤。
SCP049:悲伤——(停顿)或许吧。我没有想到……可悲的是一位同伴被感染,但工作仍需继续。遗憾的是,哈姆医生的逝世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启示。活着的人类个体是前进的唯一方式。我决定了,我的治愈方法对死尸没有用处,我已经从你们慷慨的尸体供应当中得到了所有能够获取的。我希望能得到患有这种疾病的活人作为实验对象。
伊特金博士:恐怕你会失望的。
SCP049:(笑)哦医生,我就不会把话说绝。
[记录结束]”
记录的最后一句话,给人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看到了这些内容,封恒有些奇怪。
这个情况,明明是疫医和话痨面具在一起的时候触发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没有话痨面具的戏份?
话痨面具呢?
仿佛是听到了封恒的询问,眼前的描述框继而变化,然后展开,展现出一个新的内容,这个内容不比刚刚的长,但是确实是如封恒所愿,出现了话痨面具的戏份。
“于42620,SCP049设法逃出了收容。
在脱离监视约5分钟后,它与SCP[数据删除]发生了接触。
在被拘禁时,SCP049表现十分友善平静,但是,直到目前为止,SCP049在引发并进行手术时显得更为健谈。
我不知道那零四九和那该死的面具谈过了些什么,但他似乎是更高兴了。
他似乎不再在舱间里闷闷不乐地静坐,而且有好些员工声称有听到他在哼唱着古老的教堂赞美诗。
此外,在引发并进行手术的时候,他开始说话了,似乎是在……安抚他的受害者,声称他就是“解药cure”之类的。
我们的研究资源已经转移至找出他和[已编辑]在那次小会面中到底聊了些什么鬼东西。”
在这些话的最后,封恒看到了一行小字。
“该内容在SCP049被发现时写出文档的几年后,已被[数据删除],内容阅后即毁。”
尽管内容之中并没有点出到底是什么与SCP049有接触,但是后面的那些话里面,让人很容易猜出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零四九和那该死的面具谈过了些什么,但他似乎是更高兴了。”
这两位?
是好基友?
还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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