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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白一想到自己曾经离那个人是这么近，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对方，而且被那个人敲晕了，让对方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
她怎么可以这么粗心？
如果她再警觉一点，说不准就可以尽快抓到凶手了，也不至于让顾影病发……
苏白有些自责。
“好了，不用自责，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一定会把罪犯抓住的。”顾影笑着安慰。
苏白听着他的声音，眼眶中那团水汽再也忍不住了，化成泪珠掉落。
顾影忽的感觉到手臂某处一阵温热，湿湿的，潮潮的，还带着余温。
他颀长的身影一顿，一时间像是有些手足无措，“你哭了？”
苏白别过头，用手拭去了眼角泪痕，“才没有。是里面灰尘太大了，迷眼睛了。”
拙劣的理由，顾影却没有拆穿她。
两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中下了轿顶。
苏白先下来，视线落在他身上，来回转动，查探他的神色变化。
在看到他神色无异后，才缓缓舒了口气。
顾影顺着梯子下来，眸光在她那双通红的眼上停留几秒，一时间他有些心疼。
对于他的注视，苏白下意识别过头，不让他看到那双哭红的眼。
苏白转过身，背对着他，“脏死了，先去洗洗。”
话落，她又一次逃走了。
顾影也去了洗手间，清洗了一番。
他哪有这么狼狈过？
雪白的衬衫，已经被染黑，脏兮兮的，还有点褶皱。
顾影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眉头微微皱起。
显然，他并不喜欢。
但再不喜欢，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苏白从洗手间出来时，顾影正在门口等她。
他下意识又掸了掸身上的尘灰。
苏白注意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他爱干净，于是拿起手机给周思明发了个消息，让他拿身换洗衣服来。
当然，也不用他特意去二人的住所一趟，警队里就有。
有时查起案子来，几天几夜都回不了家，大家都习惯在局里放上那么一套备用衣服。
而顾影比他们更为讲究，在局里放了好几套备用的。
很快，周思明发了一个ok的消息过来。
“走吧，再去监控室看看。”
苏白唇齿微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略过了那千言万语，点头嗯了一声。
心细如尘，顾影洞察了苏白的欲言又止，于是问她：“怎么？有话要说？”
苏白顿默片刻后开腔：“其实，说实话，关于杨千雨的尸体凭空出现在电梯里这件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监控室小周他们已经去了无数遍，监控录像也是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也找技术队的人鉴定过，录像并未有任何缺失和剪辑痕迹。
连技术队都都认可的监控录像，再去看一遍，有用吗？”
“谁知道呢？或许有用吧。”顾影回答的模棱两可。
苏白没再说话，调整好心态跟上他的步伐。
或许，真的会有新发现呢？
顾影来到监控室，杨怀毅他们都在，不过却不见周思明的身影。
他注意到，一个个脸色阴沉，垂头丧气的。
也难怪，案子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确实感到挺挫败的。
顾影在他们身边落座，难得出口鼓励：“再聪明的凶手，不可能不留半点作案痕迹。再坚持一下，扩大筛查范围。”
“嗯。”
像是受到了鼓舞，又开始斗志昂扬起来。
苏白和顾影加入查看监控行列。
看了一遍又一遍，无果。
“休息一下再看吧。”苏白和众人说。
周思明在这时走了进来。
将衣服递给苏白。
“呐，先去换身衣服吧。”
顾影接过，然后一脸阴沉的走出监控室。
苏白看到他那抹背影里带着倦怠，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换完衣服出来，苏白就看到他凭栏倚着，神色肃然。
苏白扯了一丝笑容走过去，“让大脑放松一下吧，有时候想多了可能适得其反。”
顾影的双手交叠，倚在栏杆上，却是没说话。
苏白目光远眺，“你说……是不是我们从一开始，注重的点就错了？就好比上电梯轿顶去搜查线索，明明尸体就存在于身边，一个个却都径直略过了。
就像是凶手使了一个障眼法，让我们全都迷了眼。”
顾影侧目望向她，“方向错了？障眼法？”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
他迈步走进去，穿过楼道，再次来到电梯口，他一路走去，分别依次按下1号梯，2号梯，3号梯，4号梯……
甚至于连备用电梯他都打开看了一眼。
“怎么了？电梯内部不都一个样？为什么要悉数看一遍？”苏白不明白他的做法。
顾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查看过电梯后，又一次回到监控室，查看起监控内容。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倍速播放，而是放慢了速度，一帧一帧的查看。
此后，顾影的眸光没再从显示屏上移开过，专注地将电梯里的每个细节看个仔细。
众人都不解，倍速播放原本就已经很费精力了，现在是慢速播放，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但大家也只是在心底这样想想，并没有将心思吐露出来。
画面播放到某一帧时，顾影突然开口：“停一下。”
周思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按下了暂停键，“怎么了？”
“倒回去。”顾影说。
“哦。”周思明乖乖照做。
就这样，来来回回倒腾了好几遍。
顾影却是乐此不疲，而且，每回倒一次，他唇角的笑意就深一分。
看完后，顾影问了值班室工作人员一个问题：“备用电梯，是不是一般没有人乘坐？”
“是的。”
“中秋假期第一天晚上，大厦里有短暂的停电现象？”
对方思忖片刻后答：“是这样，没错。那天是我值的班。”
“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工作人员陷入沉思，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线索，拍着大腿说：“因为是中秋假期，大厦里基本没什么人。
但那天晚上，我好像隐约听到了什么声响，不过，监控画面里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出于谨慎，我出去巡视了一遍。”
“有看到什么？”
对方摇摇头：“什么也没看到。”
“你大致上出去了多久？”
“将整层大楼巡视一遍，大约三十分钟时间。”
“那就是说，监控室内整整三十分钟没人在。”
“是的。”
“果然！”顾影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众人看着顾影脸上那抹自信张扬的笑意，大喜过望：“顾神，你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顾影推了推眼镜，“这道谜题，我终于解开了。”
“什么？”众人喜不胜收：“顾神你已经知道了尸体是怎样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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