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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些条约,蒙蒂纳与威尼斯之间将会停止任何敌对和互不信任的行为,作为回应,威尼斯要向蒙蒂纳提供一笔足以维持军队行动的费用。
同时,蒙蒂纳与威尼斯人之间还有着其他的条约,其中包括双方的关系,也包括关于海上殖民地的归属与利益。
使者走的时候是心满意足的,因为这份协约不但为威尼斯解决面临的来自东方的威胁做出了某些保证,而且在关于匈牙利矿藏的分配上,也做出了一定承诺,也就是说只要亚历山大在匈牙利矿藏的分配上得到一点好处,这其中也有着威尼斯的一份。
同时40万普特蔗糖税的条款也让威尼斯人觉得这个协议签署得还是很值得的。
而对于亚历山大如此慷慨的承诺,威尼斯人提供的条件同样也颇为丰富。
除了为远征匈牙利担负的那笔可观费用,足以让如今因为把所有钱差不多都投入到看好的生意,而多少有些拮据的亚历山大松了口气外,与威尼斯人订立的互不侵犯条约也让亚历山大终于暗暗放松了不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看似并不很可靠互不侵犯是多么重要。
法国人就要来了,随着老罗维雷一时间还脱离不了带路党的身份,与威尼斯人的矛盾势必会不可避免的发生。
不论从哪方面看,蒙蒂纳都在这场冲突中首当其冲,不过也只有亚历山大知道老罗维雷在未来很长时间内可能会出现暧昧态度,而后随着与法国人貌合神离,最终再过几年老罗维雷最终会卸掉伪装,彻底站在法国人对立面。
可在这之前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带路党,所以他会和作为法国敌人的威尼斯人狠狠打上几仗,亚历山大可不想让蒙蒂纳成为老罗维雷见风使舵的牺牲品。
这也是他坚持让巴伦娣作为蒙蒂纳摄政的原因,这样不论是教皇还是老罗维雷想要用蒙蒂纳作为垫脚石都不是那么容易了。
“如果教皇强制下令,你可以依靠你父亲保住我们的领地,如果你父亲打这里的主意,我想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亚历山大把下巴垫放在软软的趴伏在兽皮上的巴伦娣光滑的肩膀上,感觉到身下巴伦娣身子的温暖,他低下头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
“你是要利用我防范我父亲?”巴伦娣有点气喘吁吁的说,刚刚结束的欢愉让她全身无力,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了“你知道我不会反对我父亲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咱们的家,至少等我回来的时候还能有个休息的地方。”
“你要走多久?”巴伦娣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希望能尽快,最好是在法国人到来之前回来。”亚历山大只能安慰着巴伦娣,可能在布加勒斯特出现的意外让他实在没有把握能那么快赶回来。
“但愿我没有让你失望,在你回来的时候蒙蒂纳依旧能成为让你休息的地方。”巴伦娣说完轻轻叹口气,她的下巴枕着自己摆放在兽皮上交叉的双臂看着前面不远处地炉里跳动的火苗,金色的火光映在她的浅色眸子里不住闪动“我觉得我堕落了,居然会为了你反对我的父亲。”
“不,这很正常,毕竟你将来是个贡布雷而不是罗维雷,所以你的选择是完全正常合理的,”看着巴伦娣的侧脸,亚历山大倒是有点意外的察觉,在火光的映照下,这张微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的平凡面孔这时候看上去平添了一丝淡淡的妩媚,这让他刚刚活动过的身子居然又有了动静“说到休息,刚才已经休息过了,现在可以继续我们的谈判了吧?”
“什么?别,啊……”
巴伦娣惊慌失措的喊声响起,随着这短暂的呼声,铺在地上的兽皮毯子瞬间波浪起伏起来。
1499年1月13日,这一天对要外出旅行的人来说不是个很友好的日子。
从头天晚上开始就下个不停的大雪到了天已经完全亮了之后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蒙蒂纳城堡前面的道路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踪迹,入眼的是天地浑成的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这样的天气显然是不适合行军的,甚至如果没有个可靠的向导,就会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迷路。
压力山大早早就起来了,他打来窗户时,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在胸前不禁一阵哆嗦,然后他在巴伦娣的帮助下穿戴了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今天走?”巴伦娣有点艰难的问,从少女蜕变成女人的变化让她身上正渐渐显露出女人特有的魅力,即便依旧并不漂亮可她的样子已经和之前那淡薄冷漠不一样了。
“如果今天不走,我就会继续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然后是明天,后天,接下来我会因为迷恋你的身体而迈不动步子,最终变成一个意志消沉的人。”
亚历山大让巴伦娣转过身,然后帮她小心的系好裙子背后的丝带。
“现在听着,把你的身体用衣服遮盖起来,这样的珍宝只有我有权才能看到,听到了吗?”
“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里,你真是个会讨女人欢心的家伙,”巴伦娣转过身带着点恼火的说“我能猜到你对卢克雷齐娅·波吉亚也一定是这么说的,否则她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生个女儿。”
“那么你做好准备为我生个儿子了吗?”亚历山大并没有否认,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如果就得坦然承认,否则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我想想,”巴伦娣少有的透出一丝调皮,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放在胸前的衣襟搭扣上,然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亚历山大“如果你做好准备了,那我也是。”
亚历山大露出个苦笑,他没想到巴伦娣还有这样的一面,或许是这外面大雪飘洒,房间里的温柔如春不同刺激到了他,这一刻他居然真有种就此贪恋眼前女人,不再走出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希望。
“这可真是一场大雪啊!”
站在城堡的院子里,亚历山大抬头看着不住飘洒下团团雪花的天空,弯下腰捧起地上的积雪用力向头顶上空抛去。
雪花落下,沾在他的头发上,盖在肩膀上,甚至落进衣领的缝隙里。
阵阵冰凉刺激着有些发昏的头脑,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呼出一条气柱。
“上马!”
亚历山大向等在一旁的猎卫兵发出命令。
红色的短披风在白雪的映衬下异常醒目,即便没有阳光可以依旧被映照得发出阵阵反光的胸甲如同一大片闪动的镜子。
跳上帕加索斯脊背的亚历山大回头看了看,巴伦娣正带着她的女官还有乌利乌,以及蒙蒂纳主教与一群官员们站在铺满积雪的台阶前。
“相信我,等到第一批夏天的夜蝉开始鸣叫的时候,注意通往东方的道路,我会从那里回来的。”
亚历山大向着巴伦娣发出一声低喊,然后调转马头带头向着城堡大门奔去。
在漫天大雪中,猎卫兵默默启程,而在更远些的地方,已经做好准备的蒙蒂纳军队的士兵有些无奈的纷纷启程。
即便是那些老兵也想不到伯爵会选在这么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出发,看着才走出几步就开始喘息的士兵,一些人不禁开始怀疑等到了下一个宿营地,除了老兵究竟会有多少人能走完这段路。
贡帕蒂骑在马上看上前面绵延缓慢的队伍,不禁微微摇摇头。
他知道亚历山大选在这个日子出发自然是有用意的,不过看看这支军队,贡帕蒂就觉得如果他们能在这趟旅行里顺利回来,这支军队大概真的再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了。
“贡帕蒂告诉我,如果现在给你一百门大炮你会干什么?”走在前面的亚历山大忽然回身问。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贡帕蒂顶着风雪催马向前快走几步“没有人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的大炮,所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而且大炮太多也并没有好处。”
“为什么?”亚历山大饶有兴趣的问。
“大人,大炮是用来消灭敌人和敌人的大炮的,有时候10门大炮和20门大炮起的作用完全相同,如果太多除了碍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效用溢出,”亚历山大说了个贡帕蒂并不懂得的词汇,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的同时,亚历山大脚下用力夹了下马腹,在帕加索斯放足奔跑起来时,亚历山大忽然在风雪中向贡帕蒂喊了一句“贡帕蒂,好好活下去可别轻易死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将来你会成为元帅。”
风雪依旧,队伍劈斩开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雪,向着前面白蒙蒙的远方艰难前进。
而在他们后面,风雪如厚实的雪幕把他们掩盖在自己白蒙蒙的幕帘之下,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最终再无踪迹。
巴伦娣站在城堡的塔桥上看着远处最后一个消失在雪幕中的身影,然后才在旁边女仆的搀扶下沿着满是积雪的台阶小心翼翼的走下塔楼。
“我的侄女,你现在是蒙蒂纳的摄政了。”托尼·德拉·罗维雷伸开两臂迎着巴伦娣走过去,在和她拥抱时主教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和之前还不一样,我得承认你真有办法,你的未婚夫是完全信任你的。”
“当然叔叔,”巴伦娣从主教怀里离开,用淡薄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叔叔“我是他的未婚妻,或者说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当然会信任我。”
说完,巴伦娣不再理会因为她这个态度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托尼主教,转身向站在不远处的乌利乌说:“去召集所有人,我是说所有的官员午饭后到主厅来,我要和他们正式见面。”
“夫人您不在穹室召见他们吗?”乌利乌有点意外。
“不,以后也不会了,”巴伦娣抬头向城堡高处那扇隐约能够看到的窗子望了眼“以后穹室只作为亚历山大个人的房间使用,直到伯爵回来再做决定。”
“遵命。”想了想这几天老爷与巴伦娣在穹室里没日没夜关起门来的那点事,乌利乌心下明白的躬身点头。
“你要确立自己的威信吗。这完全没有必要,别忘了这里过去就是我们罗维雷家领地,你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授权都是当然的女主人。”
托尼主教又凑了过来,他觉得刚才自己大概是有点多心了,而巴伦娣的性子又是出名的冷淡,所以她应该不是有什么对自己的不满,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叔叔,你在说什么?”巴伦娣用有些奇怪的神态看着托尼主教,她只是那么看着,但那眼神却让主教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
“这里是蒙蒂纳,是我丈夫的领地,他的权威才是不容置疑的,”巴伦娣的目光瞥向丝毫那些人“所以如果再让我听到关于对我丈夫权力的质疑,我是不会原谅的。至于你叔叔,我觉得你应该回到修道院里专心侍奉上帝,至少你应该对得起每个月拿的那份圣俸。”
托尼主教愕然的看着巴伦娣,他彻底被这个侄女的话噎住了,一时间都忘了如何反驳。
“去做你们的事情吧,别忘了午饭后来见我,至于您叔叔,您就不必了。”
巴伦娣说完转身向城堡里走去,只留下托尼主教脸色难看的紧盯着她的背影。
乌利乌向面色发灰的主教恭敬的躬身行礼,然后这才颠颠的向巴伦娣的方向追去。
托尼主教站在雪地里呆愣愣的看着那个背影,过了好一阵他才注意到四周已经空落落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脸色阴沉的想了想,随后转身向着修道院的方向走去,连身后手忙脚乱的为他牵着马追上来的仆人都不理了。
乌利乌在巴伦娣身后不远处跟着,他知道夫人应该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吩咐。
果然正在前面走着的巴伦娣停下来转身看到乌利乌就示意他走近些。
“那些农民,他们还老实吗?”巴伦娣问着。
“挨了打,怎么可能老实,”乌利乌有点奇怪巴伦娣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接着说“好在他们也没闹事,毕竟老爷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
“那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样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巴伦娣冷冷的说“亚历山大也许是个仁慈的领主,但是我不会允许他们欺骗他,更不会允许他们随意侵占属于领主的东西,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让那些农民明白,他们种领主的地就得为领主效劳,否则我会把他们从蒙蒂纳的土地上赶出去。”
“按您的吩咐夫人。”乌利乌又一次躬身行礼。
“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伺候过的亚历山大的其他女人不一样,”巴伦娣看着乌利乌“你觉得我是个刻薄的女人是吗?”
“您这哪的话呀,您是我唯一的女主人。”摩尔人赶紧表忠心,虽然外面寒风刺骨大雪纷飞,可乌利乌的脑门上似乎有点见汗“您这都是为了老爷好,我可是心知肚明。”
“但愿如此,”巴伦娣轻轻哼了声,然后她慢慢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漫天的风雪“亚历山大这次会走很长时间,我的职责就是为他守住蒙蒂纳,这是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所以我要你帮助我。”
说到这巴伦娣回头看了眼乌利乌:“也许波吉亚家的那个蠢女人只会把你当成亚历山大的贴身仆人使唤,可我不会那么愚蠢,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听我的命令,别忘了你说过的话,我是你唯一的女主人。”
唯唯诺诺的从巴伦娣那里出来后,乌利乌站在到处都通风的走廊上不住的摇着头,他得承认之前还真是有点小看这位新晋的伯爵夫人了。
或许只是因为亚历山大在身边,巴伦娣才会暂时和他仪器沉迷在爱情旋涡里,可亚历山大刚一离开这位罗维雷家的前小姐就展现出了不一般手段,这让乌利乌多少有点为老爷担心起来了。
“要是伯爵小姐也来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乌利乌就赶紧甩甩脑袋,他走回到自己那间距穹室不太远的小屋子关好门,然后才从靠墙一个不起眼的木头盒子底层摸出一封信来。
信是亚历山大2天前给他留下的,或者说这是一份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指示,其中有些乌利乌是觉得多少有点莫名其妙的。
“从现在开始要充分准备粮食,把城堡里的粮仓堆满。”
“如果凯撒回来了,就要盯住那个比利谢利的阿方索,我想可能会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
“一旦蒙蒂纳与威尼斯之间的边境出现异常,切记如下两条:事情发生在4月之前那么蒙蒂纳就要做好迎战的准备,如果是4月之后你一定要劝阻巴伦娣不要冲动,而是要尽量拖延回避与威尼斯的直接冲突。”
“5月的时候,我要你出一趟远门,记住你要带上的东西,那都是我已经为你准备好的,你的目的地是米兰,而你要见的是这么两个人……”
乌利乌认真的看着那份备忘录,直到看到最后一段话。
“乌利乌,如果我不能按计划中的时间回来,我要你谨记我的吩咐,去科森察找到箬莎,把我让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然后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如同效忠我那样效忠她,另一个是你自由了,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为你准备了一笔钱,可以让你的后半生过上安宁的生活,谢谢你这些年的服务,我的朋友。”
看着那份备忘录,乌利乌轻轻吐口气小心的收起来重新放回盒子里。
然后他看着门口,脚下忽然轻轻颠了两下。
“该干活了乌利乌,主人还等着呢。”摩尔人低声自语,随后推门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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