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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颜看着女孩的平静的眼神,在心里暗暗称奇,这丫头明显不简单。
“你跟我的丫鬟说有事要谈?你想谈什么?”赵舒颜不是个墨迹的性子,她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顾言今想刚刚派头那么大的小姐姐,居然只是个丫鬟?看来这个漂亮姐姐也不是简单的人物。突然,顾言今又想到了之前的贵公子,山海镇这小小的地方,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都往这个地方挤?
顾言今也不废话,直接拿出自己和两个小徒弟这一个月做的小部分绒花,有大红大绿的山茶花,有小棵的桂花,有粉粉嫩嫩的桃花,有展翅飞舞的蝴蝶,最后还有个凤冠,由明黄,橙色和大红色色三种颜色组成。整个凤冠从头尾由黄,橙,红慢慢渐变到尾巴,栩栩如生,翩如惊鸿。
画彩和赵舒颜身后的小丫头脸上的神色从平静到震惊,这是什么样的技法,为什么可以把花朵和动物做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赵舒颜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可扶在扶手上微微发白的手指,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她要把这些头花,全部卖到京城去,山海镇的人们能够消费的起的并不多。
这是赵舒颜此时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看着女孩平复心情慢慢说道:“你想要怎么合作?全部卖给丽人阁吗?我可以出高价!这个凤冠我能出两百两!其他的也是高价!”
王小米和王小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直接惊呼出声。
赵舒颜对她们的反应十分的满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中,顾言今淡定的摇摇头:“不,我不卖!”
王小米和王小菊虽然不知道顾言今为何拒绝,但是她们相信她。言今姐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赵舒颜眼睛微微一动,她不喜欢太过贪心的人,两百两已经是她能够给出的最高的价格了。
顾言今当然也知道两百两是多少钱,这换算成人民币可是二十万,赵舒颜刚刚说出来的时候,她不耻的心动了一下。还好她早有打算,不然就被金钱给诱惑了。
顾言今娓娓道来,把自己想要的合作模式说了出来。
听到顾言今想要放在她店里卖,然后她可以分一成的银子,赵舒颜在心里笑了笑。还是见识太少了,这山海镇能卖的起几两,十几两,甚至是上百两头花的人,能有几个?像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在广州府,在京城大放异彩,那里有钱人才多!
赵舒颜确实是十分喜欢这些头花,不想错过,于是直接说道:“我们一起开个铺子,专门卖这些头花,卖到广州,卖到京城,五五分成怎么样?”
顾言今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只是要是这样的情况,那做绒花的人从哪里来?她不放心外人,去买奴才吧,看到那些可怜的人们她恨不得全部买下来,可是她不敢赌人心。
那些人中有些是真真可怜的人,有些人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不为人知的过往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是不是藏着人命和满手鲜血。
之所以这么说,是顾言今在镇上无聊的时候跑去人牙行看了看。一个老汉被牙行的伙计给打得在地上连连后退告饶,她有着不忍。
旁边的伙计看到之后说,这牙行大多数人都是罪有应得,小部分人是走投无路。
顾言今疑惑看着伙计,伙计指着一个个的人说着他们的故事,有杀人的,有卖妻卖儿女的,有烂赌的,有犯错被之前的主家卖掉的。
而她可怜的老汉则是在主家多次猥亵丫鬟被卖到了牙行,伙计说要不是那家老夫人信佛不杀生,等待他的就是黄泉路了。
顾言今看着地上的老汉,心里的可怜变成了可恨,她好奇的问伙计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她,一般情况下不是瞒着不说吗?
结果伙计解释说,官府有规定牙行不能隐瞒这些人的过往,只要是牙行知道的都不能隐瞒,不知道的那就是不知道了。
而且很多富贵人家买奴才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很多人把这些有前科的人卖回去,做最累最脏的活,给口饭吃。
人要是没了就一张草席一卷,往乱葬岗一丢就完事。
顾言今听后心里几天都不得劲,也就再也没有去过牙行了。
顾言今看了看赵舒颜身后的小丫头和自己身边的画彩,这两人看上去跟牙行的丫鬟们完全不一样,顾言今想她们应该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甚至可能有可能是家生子。
而且赵舒颜看上去就是大家闺秀,想来家中的奴婢们不少,那这件事确实可行。
“四六分,你四我六。”
顾言今信心十足,毕竟自己这项手艺在这世间独一份。
“行!”
赵舒颜直接拍板决定。
顾言今瞬间觉得自己吃亏了。
其实赵舒颜三七分都可以接受!
两人商量好细节,赵舒颜出人出宅子,所有人都由顾言今支配,赵舒颜保证所有人都是身家清白,训练有素的。
在签契约书的时候,赵舒颜找了隔壁店铺的几家掌柜做见证,两人签下了契约,顾言今特别要求在契约中注明,如果有人泄露技术直接永不录用,家人亲戚都永不录用。
在签字的时候,顾言今提出王小米和王小菊两人一人一成的份额,要求在契约书中写清楚。
屋里的众人大为吃惊,画彩都有些羡慕顾言今身后啥也不懂的两人,因为不识字两人用力的按上了大拇指,此时她们还不知道这一成的份额意味着什么。
赵舒颜为了安顾言今的心,直接说如有这样的情况,直接乱棍打死。
对于这样的行为,顾言今不予评价,毕竟赵舒颜是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可能从小就是接受的这样的教育,有些事情在这个时代存在即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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