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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对啊，白闲也没有在书院，难不成是白玖？
“劳烦您带路！”
白穗跟着他一路赶去了学院，刚到门口，就见院子里堵满了人，她站在后面，就能听见学生们的议论声。
“白玖打人了，犯了夫子的忌讳，夫子肯定生气了，到时候说不定会被赶出去呢！”
“可我怎么听说是王盛先挑衅的呢？”
“骂归骂，但不能打人，打人就不得了了，肯定要请他们父母过来……”
白穗站在后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她挤进人群，很快就找到了白玖的身影。
他此刻正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梗着脖子不抬头，像是在和谁较劲。
白穗耐着性子走上前，忍住怒气，拉住他的手，“跟我过来。”
白玖听到周围的责怪，眼眶早已经发红，可他不想认错，是以方才才会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里纠结。
可此刻大姐过来了，铁青着一张脸，显然是知道他做的事了，他闭了闭眼，还是跟了上去。
白穗拉着白玖的手找到夫子的时候，他正铁青着一张脸，也正是这样，白穗才注意到，他身侧有个妇人正掐着腰吐沫横飞地责骂白玖。
白穗起初也没注意到，没办法，这妇人口舌太过厉害，骂人还不带重样的。
“夫子，您可得替我们家王盛评评理，我们好好养的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怎么到学院来，白面馒头一样的脸上就多了几个五指山呢？！”
“依我看，那白玖就是个疯子，你们要是不开除他，他以后指不定会不会伤害其他同窗！今天我们家王盛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白穗就站在他们身后，听到王盛娘的辱骂，脸色一点点沉下来，而看向另一旁的白玖，白穗心底发凉。
他此刻像受了什么刺激，正在剧烈的发抖！
温暖的手掌包裹住白玖的，白穗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一副脸孔。
她笑容真诚，“实在不好意思夫子，我是白玖的大姐白穗，特意带他过来向您赔个不是。”
“哟，我当是谁？你就是这小兔崽子的大姐？来的正好，我正要说呢，小兔崽子教不好，就是你这个大姐的错！我看以后就不要放他出来了，省的乱咬……”
“但我希望夫子能够明查秋毫，给夫子带来的困扰，我们白玖真的很抱歉，但我们家也不是没人，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人搓扁揉圆。”
王盛娘话还没说完，白穗就忍不住打断。她听不了眼前这个泼妇句句辱骂她弟弟，什么叫“小兔崽子”、“乱咬人”，这王盛娘是以为他们白家没人，不断试探他们的底线是吧？
王盛娘正骂的过瘾，猛不丁被个丫头顶了几句，顿时错愕不已。
自家儿子是什么样她门清儿，本来今天听说王盛被打了，她还担心得罪了哪方权贵，可一听说打她儿子的是家里没权没势的白玖，她这才闹开了。
而且白家虽然没权没势，但是他家大姐据说有钱，说不定可以讹上点。
抱着这样的心思，王盛娘才敢在学院里大闹。
这场闹剧夫子看了半个时辰了，却始终未表态，听见白穗说的话，他才点点头，叫了王盛和白玖过去。
王盛心虚，见状拽了拽他娘的袖子，后者翻了个白眼，对着夫子道:“夫子，何必这么大费周折，我们王盛挨打这是不争的事实，让他们白家赔我们二十两银子，这事情就算过去了，若是不行，我们王盛可不敢在学院里待下去，万一哪天某些疯狗又咬……”
“王夫人，请慎言！”夫子冷冷抬眸，瞪了王盛娘一眼，“孰对孰错，待我问过之后自能定夺，你休要混淆是非。”
被驳了面子，王盛娘的脸色尤其难看，只能不情不愿地推了推王盛，阴阳怪气地吐槽道:“好好好，那就等您问过之后，我们再评评理。”
感受到弟弟身体气得发颤，白穗拍了拍弟弟的手，温柔道:“过去吧，有什么说什么，夫子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王盛娘见状重重哼了声。
看着面前两位学生，夫子严肃地开口问道:“白玖，你打了王盛，可知错？”
白玖眼眶发热，本来不想开口，但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眸光，他终是低下头道:“学生知错。”
夫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唇角却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这点笑意在看向王盛时却又消失不见，仿佛方才的一幕只是白玖的错觉。
“但为师有个疑惑，你平日待人友善，大家有目共睹，今日为何动手伤人？”
王盛听到夫子这么明显偏袒白玖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连话差点都说不清楚。
“夫子，就是白玖故意打学生，你可要为学生做主啊！”
夫子闻声，却只凉嗖嗖地扫了一眼，对着白玖道:“事出有因，若是不是你主动挑起事端，便告诉为师，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虽说如此，白玖还是有些犹豫，他回头看了白穗一眼，感受到她鼓励的眸光，白玖鼓起勇气点了点头，他指着王盛:“是王盛骂我废物，我气不过，才动手打他的。”
果真如此。
听到这，白穗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夫子锋利的眼神看向王盛娘，道:“子不教父之过，出口伤人比动手伤人更为龌龊，若再有这种情形，王盛便不用来了。”
虽说如此，但两人还是挨了五戒尺，夫子才放他们走人。
走在回去的路上，白穗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弟，心底始终有些疑惑。
“你之前的性子可没有这般冲动，今日为何受不得激？”
白玖默了默，良久才承认道:“抱歉阿姐，其实是阿玖觉得比不过二哥，心里难受，才会忍不住打王盛的。”
原来是这样。白穗心底叹了一口气，她揉着弟弟的发顶，温柔地劝道:“所谓行行出状元，阿闲学业优秀，你也同样优秀，只是你现在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等到你找到了，就不会觉得自己不如阿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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