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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渊冷着脸，陆汐颜也不敢造次。
主动是没搞懂他为什么冷脸。
“爹……”
她刚开口，陆盛渊脸上怒意便如被针扎破的气球般，很快就只剩了无奈和怜惜，他沉声道：“若是早知你嫁进摄政王府过得是这般日子，当初说什么爹也不会让你嫁。”
陆汐颜顿得安慰，原来这就是有爹撑腰有爹疼的感觉。
陌生又温暖。
“女儿没事。”陆汐颜乖巧笑着解释，“先前虽有晨昏定省，但后来大长公主也废除了这规矩，女儿虽有委屈却没受罪，更遑论摄政王和女儿两情相悦，无论如何他也是都会偏袒着女儿的。”
“你还撒谎。你是当你爹眼瞎心盲，当真看不出你和摄政王之间的猫腻吗？”
陆汐颜缄默。
好家伙。
过来人的眼睛就是毒辣。
她无话可说。
“你们之间若无真情，我便帮你和摄政王尽快和离吧，总归不会让你蒙受恶名。”陆盛渊怒气发完了，就只剩怜惜愧责，“再看你这般煎熬，爹心有愧，哪怕死了也无颜去见你娘。”
陆汐颜喉间微哽。
在大晟，女儿家无论是和离还是被休弃，一同视为娘家耻辱，所以陆汐颜和秦煜辰和离罢了才选择在外置办庭院。
可现在——
陆盛渊为了她不惜弯下高傲脊梁，更不惜一改往日低调得罪大长公主。
其实陆盛渊一直很疼爱陆汐颜，否则若论陆汐颜先前种种离经叛道，陆盛渊早会震怒责罚她了。
可陆盛渊没有，他让她自由自在地生长。
想开花就开，贪恋水就漂流。
他没有把她养在四四方方的深闺庭院里，他让她去看了外面的天地和儿郎。
他不懂如何教养女儿，但他一直是她的后盾。
“女儿不会和离的。”陆盛渊偏袒她，可陆汐颜却不舍得看陆盛渊因为她一次次退让底线，于是她道：“爹，女儿和摄政王是真心的，没有政治利益，更没有阴谋阳谋，女儿是真的喜欢他。”
陆汐颜神色太认真，陆盛渊像是被说动了，但像是还有怀疑：“你喜欢摄政王什么？”
“他好看。”
“还有吗？”
“还有就是特别好看。”
“……”
“爹，娘好看吗？”
“……好看。”
最后严肃的话题成功被陆汐颜带偏，陆盛渊见规劝不得也没再说什么，只再三叮嘱她凡事不要太忍气吞声，否则迟早要被夏月璃当成软柿子来捏。
等安排陆盛渊睡下，陆汐颜疲倦地伸着懒腰出门，迎面就看到回廊下那道玉立身形。
“陆相睡下了？”
陆汐颜有点揣摩不透秦衍的心思，但还是解释道：“我爹穿戴藩龙官服并非意图震慑，挟恩图报，他只是关心则乱。”
“嗯。”
“今日瑞王虽是跟我爹一同来的，但我担保，他们确无任何私下来往，是瑞王及早蹲守于王府前，看到我爹匆匆赶来才跟着一同进来的。”
“嗯。”秦衍颌首。
“我和贤王也无什么私情来往，只是先前在药房挂名诊脉时，误打误撞给他诊过腿疾。”
“嗯。”秦衍兴致仍旧不太高。
看样子秦衍好像不是特意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陆汐颜心下稍安。
“不知元疆王准备何时返回元疆？”
听到这话，秦衍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元成渝和陆汐颜逗嘴嬉笑的画面，男子风流恣意，女子明媚张扬。
有人道般配。
“你似乎分外关心他的一言一行。”秦衍唇角噙笑，似有试探：“怎么，真打算去元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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