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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芈遇安气得说不出来话，震惊不已地转头看向了芈璇：“好啊，你倒是厉害，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当真是机关算尽……”
“是么？”芈璇的目光落在了芈遇安的手背上：“这不过才开始而已！”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句话戳到了芈遇安柔软的内心，他顿时变得不安了起来，目光之中满是冷冽，恨不得能将芈璇戳出一个窟窿来。
芈璇抽回了张姐的手，云淡风轻地瞥了一眼芈遇安，转身就离开了。
芈遇安咋站在原地，愣了许久，风雪，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落在了芈璇的身上，瞧着她一步一步走远。
一股无端的恐惧从心中升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落入了下风？
“今年的风雪，像是比往年的还要大些。”老夫人坐在屋内，靠着软塌，眺望着院子里面的谨慎。
“是啊。”齐嬷嬷应了一声。
“这府中倒是被打的凋零的七零八落了。”老夫人抬手端起了茶碗谈了一口气。
“夫人。”齐嬷嬷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么大的动静，老身又不聋，怎么会听不到？”
“夫人。”齐嬷嬷垂下头去，实话实说：“这个事情，要说简单也简单，二夫人知道少夫人不能怀孕，气急攻心，一时间恼怒，恰好林娘带着女儿上门所以才……”
“再怎么也不会闹到这一步。”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那个儿子，虽然不争气，却不是一个不念夫妻情分的，怎么会……”
“原本二爷是想大事化小的，却没有想到，七姑娘说，杨家出事情了，加上鞭子上染了剧毒，二爷恼怒……”
“那可真的是巧了。”老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酒水顿时撒了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齐嬷嬷，眸光闪动了几分，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齐嬷嬷却看懂了老夫人的眼神，谈了一口气说道：“夫人，这样下去，要出大问题了。”
“老身知道。”老夫人紧紧握着茶杯，谈了一口气：“老身知道，可知道又如何？又有什么办法？”
“这……”这话一说，齐嬷嬷也愣了一下，低下头去，无声谈了一口气说道：“老夫人，姑娘对您视乎还是尊重用的，您说点好话吧，说不定，姑娘念在这情分之上，也会高抬贵手？”
“想多了。”老夫人冷笑：“她时常过来，看似拉了我一把，实际上，不过是想从我的嘴巴里面打探出消息，一旦她知道真相，只怕更加不会心慈手软了！”
“那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做？”齐嬷嬷浑身一颤：“这样下去，二房会毁在她的手中的！”
老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看起来，林娘和芈蓉与她走得近，左右不会全军覆没。”
“您这是，这是要弃帅保车？”齐嬷嬷大为震撼。
“遇天，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聪明，孺子可教，蓉儿虽然缺乏了教养，不过年纪小，多教教也是名门闺秀。”老夫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说道：“芈璇与他们没有仇，不会下手的，倒是容易保护的多。”
这句话，让齐嬷嬷愣了许久。
齐嬷嬷突然明白了，比起让芈璇知道了真相，灭了二房满门，不如让她出气，至少还能留下根苗。
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若是还有的选，老夫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齐嬷嬷还想说什么，却也看出了老夫人的无奈，无声谈了一口气没说话。
老夫人手中的茶杯突然颠簸了一下，茶水撒到了刚刚修好的手绢上。
“哎哟……”齐嬷嬷一看，立刻冲了过去：“都脏了，老奴去洗洗干净吧。”
“不必了。”老夫人抬手阻止了齐嬷嬷，拿起剪刀，将脏了的全都减掉了：“去洗洗，一不小心反而晕染的到处都是，减去一部分，倒是还能保留干净的一部分。”
齐嬷嬷顿了一下：“是，老奴知道了。”
“祖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寒风夹着雪花卷了进来，撩起了一阵寒风。
老夫人和齐嬷嬷立刻抬头看去，瞧着芈璇背着手走了进来。
老夫人抬起眼眸瞧了一眼齐嬷嬷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随后笑脸盈盈地看向了芈璇问到：“你怎么来了？”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唯恐祖母担心，所以我过来看看。”
“你呀。”老夫人将剪坏了刺绣压在了篮子下方，笑了起来说道：“老身如今连自己都管不好了，府中的事情，更加是有心无力了，他们要真争要吵，随他们去吧。”
“祖母当真不在乎，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知道了，又如何？”老夫人笑了：“齐嬷嬷去将姑娘最爱的点心拿过来。”
“是。”
芈璇抬头看着齐嬷嬷走了出去，这才轻轻的撩起了衣袍，坐在了老夫人的对面，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老夫人也不说话，低头拿起了另外一张手绢，飞针走线了起来。
“祖母这是绣的什么？”
“绣的舐犊情深。”老夫人低声说道。
舐犊情深？
好一个舐犊情深啊。
芈璇的目光浅浅落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祖母的眼睛倒是明亮，如今还能刺绣。”
“打发时间而已。”老夫人抬头看向了芈璇毫不忌讳地开口：“从前珠儿在老身的膝下，是老身亲手教她刺绣的，她是个聪明的人，刺绣也学的极好。”
“是么？”
“是啊。”老夫人说：“只可惜了，老身只教会了她刺绣，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若不然，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语气之中的懊恼芈璇体会得到。
若不是差点死过一次，老夫人也说不出来这种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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