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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看着群狼落荒而逃,纷纷高举手中兵器,摇旗呐喊。
庆祝着他们获得了这场厮杀的胜利。
但有近三分之一的士兵低头,看着死去的同胞默哀。
毕炎赫骑于马上,雪白的马背此时占满了血迹。
他身上的盔甲,手中的长枪,甚至脸上,也都沾了野狼之血。
毕炎赫行到士兵之间,看着乌云压顶,高声道:“将士们,此番狼群来势凶猛,只是暂时被雷声逼退,不可掉以轻心!现大雨将至,急寻遮蔽之处躲雨!”
士兵听到毕炎赫的命令,纷纷归整行囊,重新列队,在各自队伍的将领带领之下,朝前进发,寻找避雨之处。
刚行军不久,大雨骤然而至,无情的浇灌在各处。
前方却正是上坡路,地面被大雨冲刷之后泥泞难行。
走了半日之久,才算出了盆地区域。
前方有一片树林,枝叶繁茂。毕炎赫抬头看天,发现雷声散去,此处确是好去处。
他带领着一众军队来次避雨歇息,自己寻了个地方下马。
冉彤云和轩辕瑾跟在他身后,也躲进了他挑的一棵枝叶开的极好的树下。
这时一名将领跪地来报:
“启禀大人,此次狼群之战,我军五十一人死亡,二百三十七人受伤,兵器折损三百零八件,粮草等皆无丢失。”
毕炎赫眸子暗了暗,沉声道:“雨停之后,将死去的士兵好好安葬。务必将每个人的腰牌全部带回,此战结束,回京分发给各自家人罢。”
那将士领命,转身去安排此事。
冉彤云听到这数量,也一改平时嬉笑颜色,皱眉不语。
“这狼群竟如此凶猛!”
轩辕瑾一拳打在树上,回想着方才的激烈战况。
毕炎赫却将头盔取下,坐在地上,靠着树干,声音因放松下来而变得沙哑,道:“此事绝非偶然。”
冉彤云也觉得蹊跷,头盔捂着湿透的头发,只觉得闷热。
她也学着毕炎赫,将头盔摘下,附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看来雨停了,雾散了之后,还要再去现场查探。”
轩辕瑾像是想起什么,在一旁不言语,只是阴着脸色也坐在毕炎赫旁边,闭上眼睛,像是有些疲惫,养精蓄锐。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两个时辰,大雨便淅淅沥沥的停了。
他们从粮草之中拿了些食物充饥,毫不在意饭菜中是否掺杂着雨水。
毕炎赫见冉彤云头发紧贴在脸颊,她毫不在意的抹了几把,大口吃着竹筒中的米饭,毫无平时里的讲究。
白净的小脸上不知何时抹了几个黑手印,倒是添了几分憨态。
见她吃的正香,毕炎赫只觉得心中宁静,竟不自觉嘴角攀上一丝笑意。
却瞥到一旁的轩辕瑾,也扫了一眼冉彤云。
却又转瞬即逝,继续低头吃着自己手中的吃食,瞧不出他的情绪。
一顿饭过后,士兵们收拾着残局。
远边从云彩之中,露出一缕阳光。
休息了两个时辰,大军开始重新整队。
毕炎赫几人待着队伍继续前行,留下几人回去探查此事。
他们不敢迟疑,一路向前极速进军,想要快些远离狼群现在的领域。
一直到了晚上,暮色完全笼罩大地,队伍才停了下来,在毕炎赫的命令之下,扎营休整。
几人在营帐之中,刚端起碗想要吃上一口热汤,便有前去查探的士兵回来。
毕炎赫立马放下手中碗碟,上前询问:“如何?”
轩辕瑾和冉彤云跟在他身后两侧,纷纷上前。
那人跪在地上,全身布满泥土,朝门口招了招手,后面的人便将几个东西抬了进来放在毕炎赫几人眼前。
“回大人话,在大雾环绕之地,周边方圆几十里内,发现了多处有百姓尸骨,均被浸泡在用翁盛放的冷水之中。有的只剩下骨头,有的只剩衣物。尸骨男女皆有,老少不一,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几月婴孩。数量实在太多,我等几人无法全部收回,只带了几件,请大人查看。”
那小兵的一番言语,在酷暑之夏却如同寒冰刺痛了在场几人的心。
毕炎赫弯下腰来,将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物件。
顿时一阵恶臭之味从中散布开来。
里面有几件衣物,都是麻布粗衣,大概能看出撕破的服饰为交领马面裙,确实是大?朝百姓所穿。
其中有一头颅,已不完整,只有半截,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模样。
只有一头稀疏白发依稀可见。
其中有几根细骨,形似盆骨,但还不及巴掌大小,显然是还未满年的婴儿。
还有一些肢体残骸,皆被血迹粘连,分不清原本是何部位。
毕炎赫抬手将那布料盖上,缓缓起身,竟觉得头脑有一阵眩晕。
他挥手,叫营帐之中的人尽数退下。
他们收拾了东西,各自下去。
轩辕瑾在一旁看不下去,偏过头:
“是谁?竟如此残忍!莫不是倭国敌寇?”
冉彤云强忍着空气之中腐臭思维带来的呕吐感,一脸凝重:“我觉得应该是,咱们这边应该还有内奸。”
毕炎赫稳住身形,沉色道:“敌寇手段凶残,竟用我方百姓做诱饵,引诱远方狼群袭击我军!此仇不报,如何对得起我朝死去的百姓!”
轩辕瑾听他一番言语,心中彻悟,更是震怒:“这倭国竟如此狠辣!想出这般丧尽天良之法来对付我朝援军!大人可有何应对之策?”
毕炎赫眼中满是凛冽,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压力:“想如今倭国军队在我朝人数并不算多,他们想要用此法来拖住我军前行,那便逆他心意。明日起,我军全力朝边疆行军,无论中途遇何境况,都不准停军!”
冉彤云心中思虑良久,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想不到还未到达边疆,便一二连三的出现状况。可见敌军已经将边境摸透了,才能有军队穿插进境。
但敌方也只是依靠这种偏门方法,想要打个出其不意,用来拖延我军或者折损我军兵力,消磨军队士气。
如果一口气行军到边疆,与倭国敌寇真正大军激战,敌军倒不一定是我军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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