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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齐聚一堂。
“喝!”吕布举着羽觞,邀麾下众将。
众将皆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堂中两位舞女正在起舞助兴。
伴着乐师婉转的琴音,两位腰肢柔软的舞女,用纤细的身姿,舞出各种曼妙的舞姿,看得众将意兴盎然,浮想联翩。
吕布走下主座。主座左侧第一个位置上,有一人端坐,脸庞削瘦,双眸狭长,沉静如水。
吕布走近,微微眯起眼睛,慢慢抬起一根手指,在此人眼前摆了摆:
“高顺将军,不要总是如此清冷无趣,除了上阵杀敌,喝酒作乐,也是人生幸事啊!”
高顺恭恭敬敬接过,默默喝了一杯,算是过关。
吕布又举着杯,来到第二座次。
第二座次上,正襟危坐着一位相貌俊俏的将军,浓眉大眼,熊腰虎背。
吕布脸泛红晕,步伐有点飘,便把手随意搭在此人肩上:
“郝萌,你我都是喜酒之人,颇好此道,今日看你怎么如此拘谨?今日没喝好,那改日,改日再去你的军营那边,你我二人痛饮!如何?”绯红的脸上浓眉一挑,仰头哈哈哈哈大笑。
郝萌闻言,脸色一变,一丝怨毒从眼底升起,举着杯的手指都不由往紧里捏了捏,但也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平静,眼含笑意,恭恭敬敬饮酒下肚。
吕布这会眼神都开始飘了,却只顾着喝酒,根本没注意到这位部将的表情。
与众将饮罢,吕布摇摇晃晃回到帅位。
“诸位爱将,再请......”吕布举着羽觞羽觞杯,剑眉微挑,眼神迷离,全身酒气氲氤。
“主公,饮了这杯,我等就回军营了!”高顺恭敬站起,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高顺,你莫走......你还没有......和我......喝够呢......”吕布高高举起一只手,又无力地搭了下来,却是举都举不动了。
众将见此情景,纷纷起身告退:“主公开心,我们改日再饮,今日主公就早点歇息吧!”
吕布不甘愿地被侍从扶入内堂歇下。
夜越来越深,天上的月亮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弧线,夜半的下邳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酣睡中的吕布露出一丝微笑。
梦里,黄沙漫天,赫赫有名的“飞将”吕布,把一把长矛使得虎虎生风。赤兔所向,众敌惊走;矛锋所指,大军披靡。众将击鼓齐喝,军威荡平天下!好不畅快淋漓!
突然听到远远有人在叫道:“主公!主公!有人来袭!”
哪里?环视四周,只听喊声大震,刀剑齐鸣,却不见有敌人。
又听到女子的声音:“郎君!郎君!”
忽然一阵拍门声大作:“主公!主公!你醒醒!”
吕布回过神,瞬间醒来,只听到帅府外喊声四起,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吕布大惊,慌忙坐起,怒道:“是何人来袭!”
侍卫慌道:“夜色太黑,实在看不清楚。他们人多势众,已经快攻进来了,主公快走!”
吕布闻言,又惊又气,翻身起来准备穿戴,腿却软得差点跌倒。还没摸到袍子,就听到院子里已经有了喊杀声。情急之下,只有摸黑拉着妻子严氏,先跑出去。
跑到堂外,透过中门,隐约看到前庭火光下人影绰绰,只得返身往后院奔去。
不料刚拐过屋檐下,就见后院门被撞开,有一群人影杀入。
而吕布此时虽然余醉未消,但头脑已然全醒,眼疾手快,连忙拉着妻子闪入身旁的茅厕中。
外面一人高喝道:“众将快搜!万不能让他跑了!”
四下齐应。
面对众人的怒喝,吕布身边的严氏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他抚了抚妻子的后背,一时间,不禁又急又忿恨。恨自己长矛未傍身,恨自己身无赤兔马。
吕布毕竟是吕布,只忿恨了一瞬,便弃了那些没用的念头,定神下来,暗暗思忖。
这茅厕并无后门,退无可退,这样藏着不是办法,早晚会被找出来。
电光火石间,脑子飞速运转,吕布猛然想起,茅厕的后墙上方有一小洞可通院外。
“这后墙上有一洞,我助你爬上去。”
严氏慌忙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道:“那你怎么办?”
吕布一边向后墙摸去,一边道:“你先爬上去,我随后就来。”
到了后墙边,吕布稳了稳腿脚,一发狠,将妻子托举起来,扛在自己肩上。只是双腿一直颤动,却快要不听使唤,吕布咬牙坚持着。
但黑暗之间,慌乱之际,严氏跌跌撞撞,却怎么也摸不到墙上的洞口。
要知道,此刻的外面院中脚步杂乱,似乎有数十人,并且有一人的脚步声已经朝着这边而来,而外面映入茅厕内的火光也越来越亮,看到这里吕布不禁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吕布忽然感觉肩上一轻,原来是火光照亮了些许夜色,严氏猛然看到了洞口,急忙四肢并用,死命爬了上去。
吕布见此情景,松了口气,随后原地一跃,便攀住了洞口边沿。
此时恰逢一人举着火把进入茅厕,赫然看见厕内有一白衣之人,人高马大,披头散发,挂在墙上,不禁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吕布便飞起一脚将人踹倒,双腿无力,也只能踹倒而已,然后双臂稍一用力,攀上洞口,抓紧墙头的严氏一齐跳了出去。
也就在那么一瞬间,身后一声尖叫登时响起:“有人从茅厕翻墙跑啦!”
而那洞口外是粪池,高低不平,一跃而下,半只脚跌入粪池,满身溅上粪污,脚踝吃痛,别提多狼狈了。
人中龙凤,居然有朝一日上演茅厕逃亡。
这时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逃命要紧。映着院墙内火把的微光,吕布看到旁边三十米开外的马厩边有几匹马,忍痛拉着严氏奔过去,飞身上马,拍马而去。
待院内之人一窝蜂追出来时,吕布已经带着严氏已经策马奔出一百米开外了。
吕布环拥着妻子,披头散发,单马冲出南城门,然后向西一拐,往高顺军营而去。
天太黑,城门边的残兵还未及看清,吕布就已经奔了出去。
黑压压的穹庐,笼盖着四野。只有东边微微一抹浅色。
跑出不过五里,便碰到了前方乌压压数百名骑兵截住了去路。
看到这里,吕布心想道,这下完了,我命当亡!
只听对面人高喝:“你是何人?”
闻言,吕布不禁大喜:“高顺救我!我乃吕布!”
大将高顺听闻,立即翻身下马,命人将火把举到吕布近前,只见来人披头散发,惊魂未定,只着一身亵衣,却是臭不可闻,一看面孔,正是吕布,身前环着一女子,正是吕布之妻。
高顺大惊:“主公,我夜半听闻下邳城内大乱,立马点兵出发,没料到如此严重,看来还是来晚了!”
吕布见高顺身后的骑兵,几乎已是倾巢而出,心下稍安。这才发现心脏跳得像擂鼓一般,咚咚咚咚,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用袖子拭了一下额头沁出的密密的汗珠,又按住胸口,喘了口气道:“不晚不晚,贼人来得太快,连我都不曾反应过来!”
高顺惊讶道:“下邳防守一向严谨,这贼人何处而来,竟如此强悍!请主公先回军营,我等前去剿灭那贼人!主公可知,那贼首是谁?”
吕布摇摇头喘息道:“天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有一个为首的,倒像是河内口音。”
河内口音?是河内人?
高顺想起一个人。又觉得不可能,于是默然不语,只回头喝道:“后队五十骑,护送主公回营!其余将士,都随我去杀敌!”
行不多远,前面一队人马,约有五十余人,影影绰绰奔来。远远看见高顺的骑兵来势汹汹,不由调转马头,转身就跑。
“他们定是贼人,众人听令!追上去,射杀这帮贼人!”高顺拈弓搭箭,第一个射了过去。
一时间,羽箭纷飞,前面的贼子纷纷落马。
待最后一个贼子落马,天边已微亮。
将士下去察看,只看了一眼便惊到:“将军,他们的穿着居然和咱们一样。难道杀错了?”
高顺闻言,微蹙眉头:“看军章!”
他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待验证了。
军章都在将士后背,上面有详细的姓名、所属、编制信息。
一连翻看了好几个,将士不由冒出了冷汗:“将军,他们都是郝萌将军麾下的士卒!”
高顺不由敛眉,狭长的眼睛里寒气逼人。
好你个郝萌,居然长了反骨!
“全体将士,随我杀入城去!”
策马狂奔,耳边呼呼的风声,让高顺越来越心烦意乱。
郝萌和他,也算是相识五载,相交甚好,跟着主公征战四方,一起立下赫赫战功。
他实在不明白,郝萌为何要在主公终于安定下来,镇守徐州的时候,选择反叛,还反得如此绝情。
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城墙,高顺整理好思绪,已然做好战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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