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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理亏而害怕的同时却多几分奇怪的窃喜——温容怒气冲冲的这一面,恐怕也只会出现在她面前吧。这个永远维持着翩翩公子的形象的人何曾对旁人有过这种愤怒?
想着,却听见一句重重的“这是怎么回事?!”她吓得一激灵,抬头只见温容从桌上拿起那柄让他痛心了一日一夜的扇子,恶狠狠地摔在她面前要她解释。
苏倾看清他摔的东西,连忙紧张地弯腰捡起来把它护在怀里,讨好地向他笑:“你气归气,不要摔东西嘛,我很宝贝它的……”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紧拧着眉头,语气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服软而缓和,反而更强,“你不好好待在扶安,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苏倾小声嘟囔,看见他又瞪眼睛,连忙开口,“我说,我说!”她磨磨蹭蹭地将整件事说了个大概,把有生命危险的片段都含糊地略了过去。却还不见他脸色好转,只好苦着脸认错:“我错了嘛……但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再说了,我不是故意想出来的,是瑶儿硬拉着我去元歌……”
温容的脸色却依旧丝毫不见和缓:“她才十四岁,你也是个小丫头?你就这样纵着她?两个人没一个清醒的,人家给了圈套也敢去钻,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若你真的……”他没有将这句说完,抿了抿唇,转而又重重质问一句,“就这样把自己性命当儿戏么?!”
苏倾自知理亏,这时候觉得焦头烂额,只能赔着笑脸想往他怀里蹭:“我知道错了!”却被握着肩膀推开。
温容见她仍旧是一副笑脸,毫不在乎的模样,怒气更甚,重重捏着她肩膀,直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道:“苏倾,我从前真是太惯着你了。”
苏倾听见这句话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这句话说得认真极了。她顿时就觉得委屈,也不再摆笑脸给他看,心想她这四天这么劳累,生怕他多痛苦一刻,换来的却是这种对待!她确实犯了错,可她已经那样低声下气,他还想怎么样?
“那你以后不要惯了!”苏倾狠狠推开他转身向出走,却被拉回来,怎么也甩不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只能抬头瞪向他。
“我确实不该再惯着你,让你任性得连自己都不知道爱惜!”温容丝毫没有因为她生气而服软,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愤怒,“苏倾,你太过分了!”
苏倾抿着嘴唇没话说,于是他又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那柄扇子以及一截断指的时候是何感受?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告诉我的杀死你的方法多么残忍?”他语气加强,手上的力量也在加强,让苏倾叫出声:“放开,痛!”
“这就觉得痛?”温容拧紧了眉头,手上没有放松,“那你可知道昨日我有多痛?”
竟还有一截断指……苏倾简直不敢想他昨天是怎样度过的。她的心一下子软下来,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忍了忍眼泪,郑重道:“温容,我向你保证,我再也,再也,再也不这样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了,我发誓!”她连说了三个“再也”,为了向他表明她的坚定。
听见这句话,温容又和她对视半晌,才猛地放开了她的手,失去力气般地叹了口气,坐下来扶住额头,气息依旧难以平稳。
这恐怕是苏倾第一次因为伤害自己而被别人斥责成这样。难过的同时却觉得温暖。她抽了抽鼻子,过去拿了椅子坐在他身边,与他依偎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嗯?”
温容这时听见她安和声音,忽而有了种劫后余生之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不让她知道她做了多么蠢的事,自己就停不下恐惧,只是感到看见她的那一刻,突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却也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阿倾。”他语气这才和缓起来,叹了口气,揽住了她的肩膀。
“嗯。”知道他脾气已经发完,苏倾暗自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啄吻他的面颊,心疼地抚过他的黑眼圈,安慰他,“好了,没事了。”
紧绷的心突然放松,却让他无力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苏倾只好又开口:“你见到我应该开心才对啊,一个多月了,想不想我?”她笑了笑,伸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宇,“笑一个我看看?”
听见这句话,温容才勉强收拾了情绪,变回了些从前的从容安静的模样,垂眼看她。她比从前要消瘦许多,想必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她面有倦色,却还在努力地逗他开心。他的心软了软,唇角微微一扬,算是为她笑了一下。
苏倾见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叹了口气,心里又诅咒了一遍那个该死的太子。她想了想,站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坐到他怀里去,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
温容点了点头,揽住她的腰,又叹气道:“瘦了这么多。”
苏倾听见这个,笑起来:“变瘦多好。”
没等他回答,她就用吻将他反驳的话堵住。她捧着他的脸,浅浅吮了吮他嘴唇,然后不知满足地撬开他的牙齿寻找他的舌头。她并没有主动吻过他几次,动作有些生涩,却使他有了种几乎窒息的愉快。温容回应着她,简直是难以自控的动作,与她唇舌纠缠,这种感觉却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渴望着,不满足于温柔,托着她的后脑一次次深吻,好像要把所有的思念与绝望都发泄出来。
苏倾的心跳得极快。某一瞬间,她想,他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欲望了。而只要他想要,她愿意在这时候将自己献给他,毫无保留。她爱他爱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将能给他的都给他,一切都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粗喘着停下来,眼中分明跳动着欲望的火焰,却隐忍压抑着。苏倾瞧见他这个样子,坏心眼地吻了吻他脖颈,果不其然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坐回你的位置去。”温容放开她,声音低哑地命令道。
“不,”苏倾于是继续使坏,凑近他,轻声向他耳边吹气,“你耳根这么烫,是不是很热啊?”
温容又是整个身子一紧,皱眉,不容她反抗地命令:“下去!”
听见这句话,苏倾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了。她瘪了瘪嘴,心想这些古代人真是没意思,不清不愿地从他身上起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去,嘴里嘟囔:“哼,假正经。”
温容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苏倾连忙摆手,又想起她遇到的第一个兵士说的那句“郡王从不爱玩女人”,觉得他这样永远固执的禁欲习惯倒也很可爱。倒了一杯凉掉的茶给他,笑道,“来,喝点茶灭灭火。”
温容有点没面子,气哼哼地瞪了她一眼,却听话地将那杯茶一饮而尽。苏倾又忍不住笑起来,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甜蜜。这一刻,战争,鲜血,死亡,都是遥远的事,她的世界只能容得下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温容亦觉得几日以来各方面的阴霾似乎散了个干净,使得他顿时觉得未来一片光明,似乎所有事情都有了解决的法子。这时候冷静下来,才来得及想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他整了整衣衫,站起来,道:“我有事要做,你赶过来想必累了,在这里好好休整。”
“嗯,好。”苏倾很乖地点了个头,有些好奇地将他的军帐四处打量了一通。这个地方很大,虽然是就地驻扎,却也不会简陋,而是处处精致。未郡向来财大气粗的,也很尚奢,连军帐都要布置得这样好。这帐中有许多精致的火炉,所以一点也不会觉得冷。地上还铺着暗红色的毯子,亦是花纹繁复,价值不菲的样子,走上去很舒服。他们现在立足的地方是前厅,宽大的桌子跟椅子后摆放着一些研究战术要用的工具,右边的墙上渐次挂着许多兵器,还有好几套漂亮的兵甲。
再到后面一些,有一个被厚厚的布隔开的空间,想必就是他平常休息的地方。苏倾目光被那层布挡住,便转了回来。这时温容已经叫回来了侍者,安顿了他们些事情,自己便要出去找顾奕清。
苏倾其实很好奇古代的军营是什么样子,探头探脑地向出看,想出去瞧瞧,却被温容挡了回来。
“不许出去。”温容皱眉,“就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许离开。”
“啊?”苏倾失望地拖长了调子,原本以为能换来他的通融,却见他直接转头对刚才走进来的冯云道,“你们好好看着她。”
“是。”冯云拱了拱手答应着,又想起刚才和一干暗卫一同偷窥到的画面,低下头窃笑起来,心想这个阿倾对他主子的魔力真是不可限量……可惜没能看到他们更进一步,公子的定力真是强!
这边温容丝毫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想着让暗卫看着她便稳妥了,最后说了句:“等我回来。”便径直向外走去。
而苏倾只好撇撇嘴角,接受自己被软禁的现实。心想果然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后他要一直这样管着她的话,她不无聊死才怪!她苦着脸看向冯云,他却也是爱莫能助的样子,只好自己哼了一声,道:“算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嘛,我去沐浴睡觉!”
“这就对了,”冯云笑了笑,转身道,“来人,给苏姑娘准备热水,”他顿了顿,转眼饶有兴趣道,“再去弄些干花瓣来,姑娘家沐浴,总是喜欢香气的。”心想如今战事吃紧,真个是一点乐子都没有,趁着阿倾来,今夜就应该再开个赌局,瞧瞧公子的定力到底是有多强。
苏倾没有发现他心里打的小算盘,只觉得他贴心,欢欢喜喜地说了声“谢谢冯大哥”,便好奇地跑去看帘子后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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