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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进不了皇宫的大门。
可在他们的眼里却分明是宝贝一般的存在。
段天霖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但看着顾玉梅的模样，他心中却没有半分的看不起。
甚至觉得十分可爱。
他索性就坐在顾玉梅的身边。
“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京……去我家乡，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好吃的，特别好吃，够你吃几天几夜都吃不重样。”
顾玉梅闻言。
漆黑的眼珠子忽然亮了起来，像是天上的星星掉进去，就再也拿不出来。
“真的吗？我以后真的有机会去天霖哥哥的家乡吗？”
“你的家乡那么多好吃的，是不是比我们村里大多了？”
何止是大多了——
段天霖对上顾玉梅的目光，不由失笑。
“嗯，是大了一点点。”
“不过还好，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玩个遍。”
如果他还有机会能够回去的话——
甚至可以说，如果他回去以后还能活下来的话。
“天霖哥哥。”
顾玉梅听他说着，忽然看着一个方向发起呆来。
“说起来，我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修水镇了，你的家乡，比修水镇还要远吗？”
“坐马车的话，大概需要几个月吧。”
段天霖淡淡说着。
“……”
顾玉梅的小脑袋瓜歪过来，眉头拧成了麻花。
“这么远？天霖哥哥该不会是住在大山里吧？”
段天霖：“……”
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天真的有些发傻。
“不是山里，是笼子里。”
那高耸四方的宫墙，不就是个大笼子吗？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却谁都不能如愿。
可惜顾玉梅的小脑袋瓜不明白。
她只是有些茫然的望着段天霖，“你为啥要住在笼子里呢？这是你们家乡的风俗吗？”
“……”
段天霖叹了口气。
心中却发誓以后说什么也要带顾玉梅出去见见世面。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在这个小村子里圈的都圈傻了。
苏芸站在屋子里，看着并排坐在门口的两个孩子，分明是身份悬殊的两个人，可此时此刻看起来，他们却又仿佛置身在同一个世界。
苏芸将村长托付她的事情上山和张少文说了，张少文倒是十分爽快，立马就答应下来。
“婶子救了唤青母子，就是救了我。不管婶子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必然不会让婶子失望。”
苏芸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唤青身上，比起上一次见她，她的身子似乎是好了不少，脸色也在不像之前那么难看。
这一次来，苏芸特意让张氏做了肉酱一起带上来，也算是对唤青和孩子的一番心意。
唤青很感谢她，还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子话。
对待张少文的态度虽然依旧有些疏离僵硬，但却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苏芸自然看得出二人之间还有隔阂，看着张少文想要亲近她又不敢的模样，索性就替他摊开问道。
“你心里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过不去的？”
“误会既然解开了，孩子也生下来了，何必要这么难为自己？”
唤青叹了口气，偏过的身子与张少文之间又远了几分。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以后也学的这样痞气无礼，只知道打打杀杀。”
“……”
苏芸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少文。
只见他问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摸了摸鼻子。
苏芸眼睛一转，抓住唤青的手，“不如等你家孩子再大些，每日将他送下山，送到我家，叫我儿子教他读书写字如何？”
唤青眼睛一亮。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可唤青的眸光却又暗淡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他生在这土匪窝里，也难保不会被带偏了心思……”
“书中不是有句话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我这孩子日日在土匪窝里打滚，任凭顾二哥再怎么教他，恐怕也是白费心思。”
“……”
张少文一拍桌子站起来。
别说唤青和孩子，就连苏芸都被他吓了一跳。
“夫人，要不我把顾二哥请上山来，让他在山上教所有兄弟读书写字？让兄弟们也都有点文化。”
唤青一愣，似乎是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可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苏芸。
“……”
苏芸见二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半晌，只好同意道，“好吧好吧，不过我的孙子孙女也正是读书写字的年纪，让他们一同上山，跟着大家一起学，不知道可还方便？”
“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
张少文显然十分乐意。
能讨唤青欢心的事情，他就没有不乐意的。
苏芸倒是没有不乐意。
能够和千云寨的山匪打好交道，对于他们顾家庄来说也是好事。
当然，如果能劝得千云寨的山匪们放弃打打杀杀从良，更是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情了。
苏芸心中盘算着，下山便将这件事情说给老二顾永廉听。
顾永廉向来是个听话的，又好读书。
听到苏芸说让他去山上给山匪们开蒙，不由更加兴奋。
“什么时候若是天下人都能读书识字，那该有多好！”
苏芸很想告诉他，以后会有。
在现代，孩子们不仅能够自由的读书写字，还有九年义务教育……
段天霖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虽然没有说话，但在听到顾永廉说希望天下人都能读书写字时，却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望向他。
心中不由觉得可惜。
有如此想法的人居然在这穷乡僻壤，而不在皇城京都，实在是大历的遗憾——
正想着，顾永廉却忽然回头望向正望着他出神的段天霖。
“天霖小兄弟要不要也一起去？”
段天霖微微一愣。
没想到顾永廉还会开口邀请自己。
“这几日我看你的腿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就跟我一起上山讲学吧？”
身为读书人，顾永廉自然看得出段天霖与那些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人的不同。
更何况段天霖被带回来的时候，衣着布料甚为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再加上他说话语调总是不紧不慢，顾永廉便更能够断定，段天霖必然是读过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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