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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比自己长了几岁，心眼好、手灵巧、做事又麻利，老是在自己身边当个奴婢，日子长了怎么能说得过去？楚清扬盘算着再过几年就替她找个好人家。
绿酎倒是跟她主子一样，心里好像从来不怎么装着自己。现在正乐呵呵地给楚清扬缝香囊呢。
稀里糊涂睡了一下午，楚清扬早就不困了。她看绿酎的小房间里烛火已经灭了，就悄悄从榻上爬起来去外头遛弯了。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空气质量相当高，呼吸间都有馥郁的草木花香。
然后她差点被蹲在树丛里露出半只脚的宋云初绊了一跤，大惊失色地看着大景王朝最尊贵的公主像只小狗一样蜷在不太密集的灌木里，食指还抵在嘴唇上惊慌地冲她嘘声。
楚清扬踉跄几步站稳脚跟后，有些莫名其妙地跟着她蹲下来捏着嗓子问：“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宋云初抬了抬手，她顺着宋云初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灌木的枝条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的两个人影。肆林园夜晚虽有灯光，但被树木遮挡了大半，那两人又穿着深色衣裳，难怪楚清扬刚才走过来时没看见他们。
定睛一看，那是......
“你半夜不睡觉，偷偷出来看你父皇母后约会？？”楚清扬目瞪口呆，压着嗓子用气声问正看得目不转睛的宋云初。
“胡说什么！本宫怎么会是那种人！”宋云初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她，样子和摆臭脸的宋明煦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吵了这么久的架，现在才有和好的样子，本宫自然要来看看。”
这可不像只是“看看”......楚清扬“嗯嗯”几声权当附和，低头看了看宋云初脚边已经被碾了好几圈的草叶，这小姑娘应该是在这蹲很久了。
宋云初叹了口气：“从我记事起他们就这样争吵不断了，关系又奇怪的很，既不像寻常夫妻，更不像往朝帝后。”
那倒是，楚清扬看了那么多宫斗剧，穿越后又看了不少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史料，专宠皇后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但像宋明煦这样，寻常侍寝只是和妃子一起看书下棋的皇帝，清心寡欲至此还真是闻所未闻。
而且她又听宋云初描述了帝后二人的相处关系，这宋明煦对解禾的感情好像还是个单箭头......或者是双箭头但不怎么明显。
“但我看皇后娘娘对陛下可不是没有情意的样子。”蹲得累了，楚清扬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让宋云初坐在她腿上，把她半圈在怀里。
她脑子里回想起今天解禾往宋明煦嘴里塞葡萄的样子，的确是很亲昵熟练。
宋云初对这姿势适应良好，磨蹭几下找到舒服的位置就乖乖地坐在楚清扬怀里，有点不高兴地仰头看她：“本宫可还在这儿呢，若是我父皇母后没有感情，本宫又是从哪儿来的？”
那倒也不一定......楚清扬腹诽道，知趣地没有说出口。
这十岁的小鬼，说她人小鬼大，现在又透露出些孩子的纯真了。
不过也正常，在这种后宫妃子除了皇后都其乐融融守活寡的氛围中长到现在，宋云初也碰不见什么女人间勾心斗角的肮脏事，最大的苦恼可能就是学不懂先生教的功课。
她伸手摘掉粘在宋云初头上的一点碎叶子，悄悄问她：
“公主要不要和嫔妾去莲花湖心放湖灯？”
这是绿酎在用剪刀剪烛心的时候告诉她的，说是在湖灯上写下愿望放到水面，就是向神明许了愿。
宋云初睁大眼，期待地点了点头，率先从窝了许久的灌木丛里钻了出去。
她来这肆林园好几回，每次都被解禾以湖水危险为由不让靠近湖边，只远远看过几次湖灯在湖面上闪烁的景象。
然后疑惑为什么邀请她去放湖灯的人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还没出来。
被宋云初把腿压麻了的楚清扬欲哭无泪地和她对上眼睛。
“你先把眼睛闭上......”
然后趁着宋云初闭眼的功夫手脚并用地一点点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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