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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李队”，上官文清了清嗓子说：“德国领事馆一共三层，一层是警卫和厨师，二层是办公的地方，三层是卧室休息区，在领事馆楼外面还有一套独立的楼梯，德国人认为这套独立的楼梯属于安全通道，在我看来简直是给袭击者保留的暗门，这一切我已经写在报告中了”。
李久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回答：“上官，你的工作很细致，德国领事馆安全警卫情况形同虚设，很容易给军统分子创造机会，我会把这些情况向市府长官反应，由他们向德国领事提出建议，一旦有事我们也没有责任”
这时，李久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李久拿起电话，是欧阳楠打来的，询问上官文在不在李久办公室，让上官文马上到欧阳楠办公室来一趟，李久放下电话，说：“上官，欧阳长官找你有急事，让你马上到她办公室去一趟，你快过去吧”。
欧阳楠办公室原来在一楼，升任警察署副署长以后，为了工作方便，欧阳楠办公室搬到了三楼，警察署长常广最近去了日本，警察署所有的大事小情都落到欧阳楠身上，欧阳楠忙得很，上官文几乎没有到欧阳楠办公室来过，两人的关系比起以前疏远了许多。
来到欧阳楠办公室门前，上官文习惯的整了整衣襟，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报告”；里面传来欧阳楠清脆的声音，“上官哪，快进来吧”。
上官文进入欧阳楠办公室，本以为就欧阳楠一个人，没想到陈盛也在，就坐在欧阳楠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上官文对陈盛这个人有些发憷，平时尽量不和陈盛接触，总觉得陈盛这个人表面平和，但是平和的面孔后面总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时时盯着每一个人。
上官文立正敬礼：“二位长官好，上官文奉命来到”；欧阳楠笑了笑说：“上官，听说你对德国领事馆进行了安全警卫检查，已经形成了报告，很好，今天叫你来，陈主任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陈盛盯着上官文看了一会儿，有些严肃的问：“上官，冰城医疗专科学校有一名女学生，叫郭芙，二十岁左右，和你年龄相仿，你熟悉吗”。
郭芙，陈盛在这个时候提到郭芙是什么意思，上官文以为郭芙的事已经过去了，郭芙作为抗联的外围组织成员，已经和抗联断了联系，没想到陈盛此时又提起了郭芙，上官文心想一定是自己几个月前去南浦路警察所捞郭芙的事被陈盛发现了，自己应该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如果可以隐瞒反而会引起陈盛的怀疑。
“啊，谈不上认识”，上官文想了想，笑着说：“只见过一两面，几个月前郭芙和几个同学散发传单，被南浦路警察所拘捕，我找顾所长求情，把她捞了出来，就这些”；陈盛看到上官文没有隐瞒，反而是很随便的就说了出来，也就打消了疑虑，接着问道：“啊，你和郭芙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去捞她哪，散发传单属于反满抗日行为，理应交给宪兵队保安科处理”。
陈盛看上去是打消了疑虑，但是话锋依然犀利，咄咄逼人，上官文心里有了底，原来是追问自己捞郭芙的事，还不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平静的回答：“陈主任，是这样的，郭芙是田修民的小姨子，田修民是警备三旅的军需官，是警备三旅旅长田季民的堂弟，我和田家有些特殊关系，所以田修民就找到了我，我实在是不好推辞，也是觉得一个女学生，肯定是受人蛊惑，没有什么大事，所以——”。
乱世之间，有枪就是草头王，田氏兄弟依靠几千装备精良的精兵，手握兵权，连日本人都会礼让三分，再加上田季民的父亲田豪，是冰城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和冰城驻屯军最高长官河野太郎关系密切，根本不把小小的警察署放在眼里，听说郭芙是田氏兄弟的人，陈盛只能摇了摇头，自忖还是惹不起，就没在说什么。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陈盛又问：“上官，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同郭芙一起离开南浦路警察所还有一个人，你还记得吗”；上官文看出陈盛的无奈，惹不起田氏兄弟这些土匪军阀，田氏兄弟都是当年张大帅的队伍，行事野蛮狠辣，惹翻了不好收场，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陈主任，这个郭芙还是个痴情女孩子，当时在南浦路警察所还有一个男同学和郭芙一起被拘捕，郭芙说什么都要把另一个男学生一起捞出去，不然就不离开南浦路警察所，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向顾所长求求情，把那个男学生一起放了出去，那个男学生是郭芙的男朋友，看起来他们很相爱”。
上官文知道陈盛明知故问，故意试探自己，那个男学生叫刘港，是陈盛安排的卧底，自己这么回答滴水不漏，陈盛就是有疑虑，也没有办法。
欧阳楠看到上官文脸上没有一点慌乱之色，回答的问题都很合理，心想看来还是陈盛多疑了，笑了笑说：“上官，你不用多心，我和陈主任只是找你了解了解情况，现在我可以和你说明，那个叫郭芙的女学生，是抗联地下组织的人，这一点陈主任已经落实了，郭芙和他的男朋友都属于抗联地下组织的人”。
“啊，原来是这样”，上官文一脸惊愕之像，急忙说：“欧阳长官，陈主任，这一点我还真不清楚，我一直以为郭芙就是一个普通学生，受人蛊惑，我知道郭芙现在还在冰城，可以把她缉拿归案，还有她那个男朋友一起可以归案”，听到欧阳楠点名说郭芙是抗联地下组织的人，心里很为郭芙担心，如果证据确凿，即使是田氏兄弟也没有办法。
陈盛站起身来，拍了拍上官文的肩膀，疑虑重重的说：“上官，你说的事，我也考虑过，我们盯了郭芙很长一段时间，发现所有的地下抗联人员都和她断了联系，郭芙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家里几乎不出门，但但把郭芙一个小女子抓起来没有任何意义，我估计郭芙也不会掌握多少抗联的事，还会打草惊蛇，还有田家兄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暂时还不能动郭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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