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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盛恩抬头一看，正是掩埋尸体的路段，此时已聚集了不少人，远处还有人陆续赶来。
一见到铁头带着人来了，人群里几个老人和孩子顿时哭声震天的查看着多日不见的亲人。
重逢的喜悦，孩子的依恋，死里逃生的哽咽安慰，撩拨着所有人心底的柔软。
有人祝福着他们，也有人在询问是怎么一回事，伊阙县侯怎么会来到寿安召集他们来这一处已经完工的工地？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跳过审理，处死杨盛恩，这是韩斌主持的公审。
一场无视唐律的公审。
杨盛恩也猜到了，刚才还想着见到韩斌后再求求情，没想到这是一点都不打算退让节奏呀。
“韩侯！我要见韩侯！”
杨盛恩不停地挣扎着想起身，却被铁头一脚踹倒，还想再爬起来，眼前却出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他笑得很惨人。
“是你个老不死的！韩斌呢？叫他出来！”
李元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双眼渐渐的湿润。
在铁头去救人时，韩斌去了县衙，为的当然是李元义的女儿。
可怜的女人身无片褛的绑在牢里，被折磨地伤痕累累，直到韩斌到来时，还有一个人在她身摸索着，另外两人一脸淫邪着嬉笑。
李元义只是为了发点小财，偶尔出点歪点子，唯一一次害人性命还失败了，结果儿子惨死女儿受辱，他很想问问苍天何罪置此。
韩斌不会问的，因为来不及等他问，卢劲松和八戒已经怒而出手杀了那三人，均是一刀毙命。
只有李元义在放下女儿后，拿过一把行刑用的锤子在三具死尸上不停砸，直到他们面目全非。
韩斌撩开车帘子看着外面，觉得寿安的人真是太少了，正苦恼着杨氏大人物怎么还没到？
你们不来看着，明天参我的奏本怎么能写的精彩呢？
“少爷，我在山洞里发现些奇怪的东西。”
一个精美的陶瓷罐递到了面前，韩斌一看做工和玉液酒如出一辙，只是口大了很多。
“咱家的酒坛是外包给别家做的，接点别家活也是为了多赚钱，上面又没用我家记号，哪奇怪了？”
“我是说这酒奇怪，这酒闻起来应该是三步倒，但是泡着的东西我认不出来。”
还在想着事的韩斌，没好气的看着自家的护卫头子，恼他跟李白那酒鬼学坏了，天天鼓捣酒。
也不看看现在是研究酒的时候吗？
要有那心，给少爷我想想办法，把杨家的人引来呀。
不过，人还没来，韩斌又不想去打扰李元义精神折磨杨盛恩，还是一把抢过酒坛看看。
“泡酒当然要用度数高的嘛，不然药材料容易腐败，至于泡着什么不重要，比如壮阳可以泡韭菜。。。”
韩斌碎碎念，看见坛里的材料中有奇怪的东西飘着，对泡酒有心得的八戒也过来凑热闹。
“河里的水藻也可以泡酒了吗？像头发一样能壮啥？”
头发？
韩斌现在想的就是这玩意，不由得头皮发麻。
还能壮啥？壮胆呗！
两人用求证的眼神望向铁头，见他一逼我也这样想的模样，韩斌立即问道。
“山洞里还有多少？”
折了树枝在酒坛里搅了起来，挑起来一看，还真是头发。
三人见状膈应了半天，铁头又搬出了两坛，其实他一开始是想搬回家喝的，路上偷摸着想尝尝味道，发现不对才没下嘴，毕竟前段时间才因为喝了掺血的水浑身不舒服。
这下他恨不得把酒都砸了，哪还会留。
“山洞里还有好多，那些太大，拿不走。”
又用树枝搅了起来，这次发现一片指甲，韩斌一把摔了树枝。
“你们两个多带点人去看看，搞不好里面泡着人呢，如果是真的立即派人来报。”
八戒和铁头听后，立即招呼人手再向山洞而去，而韩斌则是提着一个酒坛走向了杨盛恩。
此时的他已经被李元义骑到了身上抽着巴掌，群情激愤的百姓都在叫嚣着打死他，看样子李元义已经把他一家的遭遇告诉了人们。
加上工人被囚，人们不难想像他们的下场。
而被打成了猪头的杨盛恩，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邪风，边挨打边大笑。
“打呀！打死我呀，你们这群贱民！想好了接受弘农杨氏的报复了吗？哈哈哈！”
一些百姓听后冷静了下来，面露畏惧的相互拉扯着，只有李元义没有停下。
是啊，现在是打着开心了，看着热闹了，士族的报复平头百姓受的了吗？
“哦？弘农杨氏再了不起，也掩盖不了你们是拿人泡酒的禽兽。”
声音夹杂着内力，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杨盛恩不明所以，却看到韩斌手中的那坛酒，募地瞳孔一缩，但很快的又轻笑起来。
卢劲松拎起杨盛恩。
“早几年就曾听闻，一些大族为求长生拿孩童炼丹，甚至食人心肝，还以为是顽皮老头吓唬小辈，没想到世上真有禽兽不如的东西。”
为求长生以人炼丹炼药在古代好像时有发生，明朝的《本草纲目》中甚至还有关于人骨人肉人血和药方。
不过，从古至今也都有着禁止食人的法令，就算没有这些法令的朝代，以人为食终究被认为是违背人伦的邪道，为人所不齿。
可杨盛恩不以为然，一口血沫吐出，里面还有几颗牙齿，得意的说道。
“拿人泡酒又怎么样？我可没食人也没炼丹，所以触犯唐律了吗？那些都是和我杨氏作对的人，用仇人泡酒不犯法吧？”
“那为此残杀孩童又怎么说？”
韩斌将手里的酒坛砸碎，药渣倾泻，众人定眼看去竟有一截短小的臂骨，无不大呼禽兽。
不少人还在议论走失的小孩是不是也在其中。
“韩斌，你贵为侯爷可不能乱说话，小孩是我买来的奴仆，既然买来了就是我的，是生是死我说了算，《唐律疏议》也写的很清楚‘诸奴婢有罪，其主不请官司而杀者，杖一百’。”
“我家每次死了有罪的奴仆都有上报的，只是我们会用钱免去杖责，有问题吗？至于人是葬在土里还是坛子里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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