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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天天给你见礼。”
“别，这样挺好，不然回礼都能弄断我的腰。”
李瑛有段时间常去韩府，其实也知道韩斌不喜欢虚礼，可他在宫里习惯了，除了太监宫女，没有他不见礼回礼的，说实话他自己也烦。
有时真的很羡慕李琮和韩斌的关系，那种无防备的随意让人非常放松。
三人聊了一会，韩斌问起玻璃的制造和销售，李瑛无不知晓，销量也十分清楚，可见平日非常用心。
玻璃销量被李隆基严格控制，为的是保住高售价，也让玻璃制品成了大唐外交的重要物资。
甚至有传言，回礼时玻璃大小决定了大唐对属国的重视程度，这消息如果不是李隆基放出去的就有鬼了。
“对了，杜希望想在大唐与吐蕃之间开展贸易，你们知道这事吗？”
韩斌把和杜希望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李琮才说道
“之前父皇也问过我有没有可能像幽州一样复制贸易，我也说了吐蕃没什么东西能跟我们换，很不划算。”
李瑛也点头答道。
“是啊韩侯，到时我们的货物品种多，吐蕃只能提供不太实用的牛马，长此下去有资敌之嫌。”
哦，原来唐人的逻辑是这样的吗？
觉得，货物多价格就便宜，吐蕃货物少就贵，对己方来说不划算。
贸易顺逆差的问题韩斌也不是很懂，前世只是个跟钢筋水泥打交道项目经理，学的那点经济知识平日根本用不上。
只能顺着他们的逻辑尝试用那点有限的知识去提点，看看这些聪明的古人是不是能触类旁通。
“那你们觉得大唐对契丹的需求很多吗?”
“多呀，牛羊战马还有羊毛，斌哥你知不知道羊毛能纺成线了，这消息一出收购价一路看涨，都到二十文一斤了。”
乌知义有来过信，说起过羊毛涨价的事，韩斌告诉他继续收，如果到了五十文就全部脱手套现，把价格打下来，反正羊毛一直有，纺线急不急也是李琮说了算。
听说突厥和奚族也有大部落囤积抬价，搞得李娑固前段时间一直在谈这事，搞得他连差价都赚不到。
“那你们两个手上也有不少羊毛吧，都纺线了？”
两人嘿嘿一笑，看来没少囤。
“记住了，涨到五十文全部出手，一根都不留，纺线的事也停下，让那帮炒货的家伙亏个底掉，等价格下来后再收购纺线，一进一出都是我们占便宜。”
李瑛不解的问为什么，李琮显然也没想清楚。
“敢大规模囤货的一定是各士族，他们吃准了朝廷要拿羊毛纺线，想造成货物紧缺的状态，炒高价格，最后要挟陛下还能赚个钵满盆满，以前他们就这么炒过粮食。”
“那就继续炒高呀，价格越高手中有羊毛的人不是赚的越多吗？我们又不要挟父皇。”
“太子有没有想过，如果羊毛一直涨价，手上有钱的商贾和百姓会不会跟风囤货？”
李瑛想了想，肯定的说道。
“一定会的，一买一卖便有一笔可观的钱入账，任谁都会囤的，如果我是百姓还会借钱囤货。”
“借钱？怕是不只借钱这么简单，可能还会抵押房产田产囤积羊毛，到时我们不收毛纺线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李琮毕竟比李瑛年长一些，听到一半已面色严肃。
“身家厚的还无所谓，抵押家产的人可能会举家投河，商贾的钱压在了羊毛上，不再有本钱周转，商业也将受到重击，斌哥，不要等到五十文了，我现在去找父皇把这利害关系告诉他，然后公布收毛纺线暂缓！”
李琮说的是暂缓收购，看来是想把羊毛热度打下来，让大家有时间看清里面的风险，为的可能是不希望有人因此家破人亡。
嗯，不错，古人还是比后世资本家善良一些。
“也行，最好由工部发榜公示，榜中明示朝廷羊毛已经过剩，我再让张守硅和李娑固也谈谈。”
两人相视一眼，已经定下要打压羊毛，而李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还要和契丹通气呢，大唐百姓不亏不就行了。”
“太子殿下，突厥的羊毛是契丹帮忙收的，如果契丹收的价格高而李娑固不收，突厥百姓就要逼着王廷去抢契丹，你觉得李娑固吃的消吗？契丹一旦被重创，我大唐又要发兵幽州抵御突厥，到时又有多少人会死？”
这回李瑛算是听懂了，整个人弹了起来。
“皇兄！快快快！找父皇去！”
看着李瑛火急火燎的样子，韩斌笑了，还算是个忧心天下的太子。
“不急，我们聊的是吐蕃，羊毛只是顺带提起，晚一些再找陛下也不迟的。”
李瑛哦了一声，脸红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战术喝水。
见大家气氛融洽，韩斌又说回了吐蕃。
“因为一个思路羊毛成了大唐民生，有了纺织机羊毛甚至到了左右契丹命运的程度，所以吐蕃也有操作的可能，也不一定非要用羊毛。”
见韩斌又卖起了关子，而且那样子像极故作高深的老头子，李琮示意李瑛看看那欠盘的样子。
“太子，看看咱们韩侯模样，下次别给他见礼了，把他惯的。”
“真是我的好师弟呀，下次别打算从我这套主意。”
接着和李琮斗了一下嘴，才想起李瑛还在等着下文，韩斌才干咳一声，不再吊他们的胃口。
“和吐蕃贸易的出口可以着重于盐、酒、茶叶甚至玻璃，而进口则偏向于牛羊马匹和青颗之类的生活物资。”
对面的两兄弟听后一阵皱眉，敢情之前的话白说了是吧，吐蕃的牛羊马对大唐来说收益不大。
盐虽说划算，但是大部分都在士族手中，酿酒又需要非常多的粮食，不用想就知道朝廷不可能允许大规模生产。
至于玻璃是国宝能乱卖？卖了别的属国能同意，不怕影响重宝的含义吗？
还有那树叶子，吐蕃会喝吗，懂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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