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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可算是如愿了,由李宪领头守卫不敢盘查,还需行跪礼,上一次拦下他的黑脸军士也在其中,真切的体验了一把封建时期上位者的虚荣。
几人不可以走应天门,那是为皇帝和上朝臣子准备的,也只有皇帝的到来,才会开启三道大门,大臣们上朝时只可以走侧门。
长乐门与景运门之间的瓮城,就是禁卫的屯住之地,韩斌注意到校场中一名壮汉,正以一人之力与十名军士格斗。
经魏知古从旁介绍得知,此人就是洛阳皇宫的副统领罗力,曾效力于左武卫,与吐蕃交战时阵斩敌将二十余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是结结实实打出来的。
没一会罗力也发现了李宪等人,一声爆喝就把与他交手的十名军士抛出场外,大笑着走来,还不停的数落着军士平日的懈怠。
细细的打量眼前罗力,左额至下巴的刀疤十分醒目,一脸的虬髯根根直立,全身的肌肉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鼓动着,显得身上的鳞甲不是防护,反而是他的累赘。
“这位就是名震洛阳的韩家大少爷?”罗力一眼就看出,这段时间小有名气的韩斌。
抱拳直呼不敢,韩斌是真的不敢,眼前这人明显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他杀过的人可比韩斌杀过的鸡都多,刚才那声爆喝散发出的杀气,能把拉车的马吓的倒退就可见一般。
杀气这东西无形无质,又实实在在的可以感觉出来,它与个人的凶狠无关,只有杀生无算的人身上才会出现,当然杀猪的屠户身上也有。
听了众人的来由后,罗力一哆嗦,拍拍了脸,带着众人就往廊院领,一边走一边说着昨晚的惊险,说到死去的同寮,则在回忆他们平日里是何等敦厚忠诚。
几人进入廊院后,先是查看屯放物资的地方,韩斌没有发现异常,便开始在院内查看。
几排建筑排列有序,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墙上影影绰绰,一阵风吹过倒是有一些阴森。
柱子上的漆皮有些脱落,这是缺少保养的原因,屋檐下的横梁卯入柱子内,撑起整个框架。
梁柱交接的不起眼处,怎么会有勒痕,环视一周发现只有外围的房屋才有,这对于讲究平衡美的古人来说非常奇怪。
问过罗力,得到的回答则是木匠维修房檐时,固定悬空的身体才留下的,这个解释倒也说的通,可为什么勒痕是新的,而梁上没有灰尘,韩斌留了个心眼没有再问。
离开时韩斌特意落在后面,趁人不注意窜上墙边的大树。
“果然有。”
在树上发现与房屋勒痕平行的地方,也有一道勒痕,这让他心中暗喜,随即便冷汗皆冒,急急跳下树来赶上众人。
“韩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魏知古小声的询问。
没有理会魏知古,因为他有些害怕,假如猜测属实,就说明他们所有人都身处险境。
不行,必须调整心态,如果被罗力看出来不妥,他们所有人都走不了。
“罗统领,不知昨日死去的禁卫都在哪?”出声的是卢怀慎,他记得韩斌在来时说过,查看现场还要查看尸体,才可以做出更多的推测。
猪队友呀!我们进来时说的是查看物资,禁卫的死因罗力早做了说明,是为鬼魅所杀,你这一问不就是明摆着不信人家吗。
果然,罗力皱起眉头问道:“相爷是觉得禁卫另有死因吗?不相信末将判断?”
在卢怀慎不知怎么接话时,李琮则说道:“罗统领多虑了,主要是本王想看看这鬼魅是如何杀人的,如果可能本王还想亲眼见一见,捉两个玩玩,哈哈哈!”
李琮说话的态度像极了跑马斗狗的纨绔,魏知古则在一旁劝说着李琮要维护好皇家形象云云,李宪也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
“哈哈,郯王胆量非凡,如真想看就随末将来,只是吓着了可别怪罪才是。”
见李琮如此顽劣不禁莞尔,世家皇族都是如此,罗力见多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认为一会李琮别吓尿了就好。
“哈哈,吓不着的,本王屯留擒蟒时,都敢与那畜生大战三百回合,还怕区区死人?”李琮的表情很是欠揍。
不错呀,小子有长进,李琮表现的越不堪,罗力就越不会怀疑。
“郯王威武,想我大唐以武立国,怎么可能会有孬种,末将就喜欢王爷这种真汉子,这边请!”
“本王也很喜欢罗统领这等英雄,毕竟你和本王一样脸上有疤,脸上有疤的人都是传奇,哈哈哈。”
笑的非常豪迈,其实心里慌的一逼,李琮向众人打个招呼就和罗力一起走了,见状韩斌等人也跟了上去。
进入敛房,罗力掀开白布,一具收拾干净的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天气逐渐转凉,却也无法阻止尸体开始腐败的气味。
众人强忍着腹中的不适,围着尸体打量,罗力似乎无意的拍了一下尸体的腹部,一股恶臭从尸体口中喷出,卢怀慎第一个跑了出去,跟着就是李琮,剩余几人纷纷瞪着罗力,后者频频作揖。
随着罗力的述说,韩斌也仔细的看着。
尸体的脖子左右两侧都有两个洞,似乎就是致命伤,看上去就是从这被鬼魅把血吸干的。
说血被完全吸干,那是夸张的说法,用手挤了挤伤口,有少许黑色的血液流出,这没什么问题。
可为什么只有上牙印却没有下牙印呢,人被咬后难道没有挣扎过?伤口边缘为什么这么平滑?除非。。。
为了印证猜测,韩斌在尸体的脖颈后用力抓握,手上传来颈骨错位的感觉,想把尸体翻过来仔细检查,可不想尸体突然抖了一下,吓得众人纷纷跑出去。
敛房外所有人都在害怕,个别禁卫还焚香祈祷,说是韩斌冲撞了亡灵,让他们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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