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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一些权贵男子们都摇头失笑,不以为然,举得辰凌身在福中不知福,特别是那些青年将领,都是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年纪,个个热血激昂,意气奋发,满腔斗志,渴望这次出征,能建立功勋,成为大魏英雄,怎么会真的相信这番消极言论?
反倒是柳青茵、黛云儿这些风尘女子,却有几分同感,铮铮铁骨的男人,值得人尊敬和崇拜,但是这样铁骨的男人,偶尔间流露出一丝倦累和忧愁,反而更增添一丝侠骨柔情的味道,激发了女人天生的慈爱本性。
女人的情绪千变万化,千丝万缕,如海中针,雾中月,有时候,对待自己男人,何尝不是像疼爱孩子一样。
魏钰似乎听出辰凌的倦意,扯开话题道:“辰凌,你现在可是大魏的一号英雄,文武双全,此次带兵东征小卫,率领右路大军,十万之众,建功立业,不在话下,如果眼下有疲倦之感,正好借酒求欢,宣泄出去,恢复雄风,来,咱们一起举杯,庆祝辰将军与诸位将领,此次出兵,功绩彪炳,所向披靡,早日平定敌国,凯旋归来!”
“敬辰将军——”
辰凌苦笑举杯,一饮而尽,发几句牢骚,改变不了事实,他还有更长的征战路要走,也许十年,也许三十年!
秦国统一六国,一共历经六代,一百五十多年的储备、征伐,才有大统的局面出现。
秦始皇之所以成为千古一帝,就在于统一六国以及颁布很多法令,传承千年,后是很多专家学者评判,觉得秦国疆域不如汉代、隋代、唐代、明代、清代的,不足以说明秦始皇的多伟大的功绩。
而且秦始皇二世而亡,不如汉、唐、明、清长久,因此觉得秦始皇不过尔尔。
其实忽略了统一六国的难度,比后世任何开国都要艰难,因为六国根深蒂固,传承百年,甚至更久远,关系盘根错杂,六国人自魏、韩、楚自居‘祖国’者大有人在,如屈原等,强烈的爱国情操。
不像汉灭楚,于四分五裂混战中取得胜利,隋取代北周,唐取代随、明灭乱元,清入关击败昏明,历史背景与战国时代完全不同。
很多朝代都是在分裂混战中,百姓流离失所,饥不择食,遍地荒田,民不聊生,没有办法,都参加义军中,拥戴新主,早日平定内乱,有民心所向的因素,这是非常重要的。
民乃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千古不变至理,正是因为后世朝代更替,往往使上一代朝昏庸,民心尽失,纷纷倒向了开国君主一方,或者分裂成若干股,毫无国家感觉。
即使投靠的一方被消灭,也没有任何国破的感觉,直接投靠另一方就行了。
但是战国不同,七雄并立,百年之久,齐楚燕韩赵魏秦,每一个国家,最短的韩赵魏,三家分晋,至今到公元前309年,也有百年历史了,魏人、赵人、韩人、楚人、秦人、燕人、齐人,国人有明确的归属感,士子奔走六国求职,反而还差一些。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要消灭六个强大的敌国,纵横捭阖,外交复杂,盘根关系,任何一方独大,都会遭到其它几国的联盟出兵,秦国就是例子,东方六国,不断合纵集合盟军,攻打秦国,就是看到秦国逐步强盛,威胁六国,然后要削弱秦国,压制强秦崛起。
辰凌要发展燕国,今后同样会面对,易水南方六国,连横起来,对抗燕国的局面,消灭任何一国,后期的安抚和稳定工作更加重要,那时一旦不能即使调整柔和政策,被消灭的亡国之民,就会起来造反,要求恢复旧国。
这样的时代背景,在历史上只此一例,这也是为何秦统一艰难,准备五六代,瞬间又在二世崩溃的重要因素,反观刘邦击败项羽之后,天下黎民遭受苦难久矣,即使楚汉之争内恢复了一些旧国称号,但百姓并没有获得真正实惠,又相隔了数代,因此对于魏赵楚齐等旧国的归属感,已经不那么强了,进入汉朝后,休养生息,也就没有了复国的心思。
众人干了三杯之后,今晚的主题已经揭开,辰凌身为主角,被敬酒之后,众客卿和权贵们,开始纷纷向东道主魏钰敬酒,刚才敬辰凌,不过是走过场,配合魏钰收揽人心,是一种政治手腕,这时敬魏公子,却是明着拍马屁,暗中表忠心。
席间杯来酒往,不一会十几杯下肚,有些酒量轻的,都已经开始醉了。
正所谓酒后思淫,一些权贵或客卿们,开始对身边的少姬下手了,有些姬女已经头钗脱落,衣衫不整,虽没有太露骨,但是雪白的粉臂,胸前敞开一角儿,内衣半露,有的依靠在男宾怀里,有的被男宾伸手入衣,一阵摸索。
席间娇笑连连,一番暧昧,气场风情,颇符大魏男女酒席之风。
当然,这样的场合不止古代后,代代皆如此,在辰凌那个社会,不是也有很多娱乐场所,那高级vip娱乐会馆,丝毫不会弱于这个场景。
古往今来皆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风月和俗流。
这时席间开始各敬各的,周淮英隔位向着辰凌举杯道:“辰将军,以后周某就是你的副手了,领兵打仗,周某还是首次,出征之后,还请辰将军多关照。”
“好说,你我都是殿下提携上来,一脉根源,本就是同僚,何况咱们同军出征作战,就该齐心协力,肝胆相照,否则任何人出现差错,这笔过失都要划在主帅头上。”
两人一饮而尽,柳青茵为辰凌空爵内继续斟酒。
几位青年副将也趁机过来向辰凌敬酒,都被他接受了,正是拉拢关系的时候,至少要做给魏公子看的。
转眼十几杯又喝下了,辰凌有些醉意,起身要出恭放水,柳青茵挽臂搀扶出了雅间,来到楼道的厕房,古代楼内厕所还不像后世水压冲入排污管道,就是放了几个马桶,每日清理,除了重要宾客能进入,普通人都只能去院内的茅厕。
辰凌说笑道:“去院内茅厕吧,这优雅的环境,不大习惯,怕尿不出来。”
柳青茵听着荤话,脸颊微红,由于也饮了一些酒,桃腮粉红,明艳欲滴,辰凌这时才仔细打量她一番,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有一对小酒窝,轻腰欲折,一身淡黄绫罗长裙,满头青丝上挽个美人髻,乌鸦鸦的秀发上斜插一枝步摇,衬得秀颈颀长,身段儿说不尽的风韵,惹人无限遐思。
两人身姿紧贴地走入后院,满空星斗,灯火不如前楼那样通明,院内柳树成荫,每隔两棵树枝上都挂着大红灯笼,随风摇曳着,光线泛红朦胧。
夜风一吹,酒劲在身的辰凌和柳青茵都觉得皮肤先是一紧,然后凉爽宜人,浑身舒坦,微微有些清醒。
“你看你,喝了这么多,回去若若该担心受罪了。”柳青茵埋怨了几句。
辰凌微笑着叹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也没有办法,一直在忙于应酬,少喝谁的酒都不行呐。”
“殿下有意拉拢你,你打算重新站回他一派了?”柳青茵见左右没人,轻声问道。
辰凌心中一热就要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自己与她并非多熟悉,而且这天香楼可是孔家的地盘,孔家主与太子走得近,又是白家的商敌,自己还是小心微妙,于是没有正面回答:“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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