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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如刀锋般的声音直袭陆清琳心房,蓦然背后一凉,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顶着迫人的气流,强撑着开口,“放过他,受伤的人是我,我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
邹御见陆清琳丝毫不肯松口的模样,冰冷剥削的唇间带着嗜血的声调,“你以为你是为他好?一个人做事不知轻重,叛逆从小你不教育他,长大后社会会替你狠狠教训。”
小时的玩伴,就是这样,做错事都被宽恕,也是那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没有教训,导致长大后……
“那就拭目以待。”陆清琳薄凉的嗓音缓缓说起。
似疲惫一般,陆清琳闭上双眸,右手拿出口袋里的糖果,紧握着,思绪渐渐泛起波澜。
曾几何时,关星瑶也如医生一般说,“琳琳,吃颗糖就不痛了。”
思绪回到小时孤儿院。
那时候两人莫约七八岁,却一直在孤儿院接受着老婆婆们的教育,没有条件去镇上读小学,陆清琳和关星瑶都渴望坐在宽敞的教室里,听着老师孜孜不倦的教诲。
“琳琳,老婆婆讲课好无聊啊,我们出去走走吧。”关星瑶一只手撑着脸,懊恼的看着陆清琳。
“不行啊,发现的话会被老婆婆还有珍妈会打手板心的。”陆清琳抬头看着黑板,老婆婆正在写书本总结。
关星瑶丝毫不在意,趁着老婆婆背对着他们,起身拉起陆清琳的手往后门溜去。
陆清琳被拉起手臂,双腿下意识跟着跑了出去。
“呼,出来啦!琳琳,我们去镇上吧,我想去学校看看。”关星瑶稚嫩的小脸,流露出向往的目光。
陆清琳见她渴望的小眼神,唇角微微一动,露出两个小梨涡,“好呀,可是,我只有两块钱,不够坐大巴车。”
说完,从洗得发白的裤子口袋,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元人民币出来,这是她存了好久才攒下来的。
而关星瑶掏了掏自己口袋,两手空空如也,无奈得耸耸肩。
“没事,我有办法。”只见关星瑶带着陆清琳来到隔壁的疗养院,小脸挑挑眉,露出狡猾的笑意。
“你在这里看着,学着点哈。”关星瑶目视前方,瞧见一个衣着还算光鲜的大哥哥走过来,双腿微微发软,巧好倒在大哥哥面前。
“哥哥,我好饿,能不能给我买点吃的。”关星瑶小脸带着乞求,无助,让人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大哥哥见状,连忙扶起她,关切的问道,“是不是没吃饭?”边说,边从口袋掏出五元面值的人命币递给她。
关星瑶接过前,顿时小声抽泣起来,微弱的开口,“谢谢哥哥,可是我……”
“可是什么?有事跟哥哥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眼前的可爱小妹妹,成功勾起他的保护欲。
关星瑶没回复,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陆清琳。
大哥哥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下子就懂了,“你朋友也没吃吧。”想着隔壁就是孤儿院,而眼前的两位小妹妹衣服显然也不合身,可能是孤儿,心下一阵同情。
见关星瑶点点头,他又拿十块钱出来,递给了她。
“谢……谢谢哥哥。”关星瑶接过钱,声音都哽咽起来,没有人看到,低着头的她,脸上露出狡猾的笑。
大哥哥见她声音都哽咽了,更是怜悯,拍了拍关星瑶的后背,“快去买吃的。”
“好。”关星瑶拍拍身上的灰,起身往陆清琳这边走来。
她狡狯一笑,眼神往外瞥去,走吧,唇部微动,却未出声。
陆清琳会意,跟着走出疗养院。
刚出来,关星瑶就迫不及待的捧腹大笑起来,“琳琳,你看,就是这么简单,现在我们有十七块钱啦,去镇上咯。”
陆清琳虽不赞成这种做法,但看到关星瑶笑容如此灿烂张扬,嘴角止不住弯起。
两人手牵手走过田间小路,淌过小溪,才来到有大巴车的车站。
“阿姨,两张去镇上的儿童票。”关星瑶拿出四块钱,踮起脚才勉强够到站台,递给售票的工作人员。
拿到票后,两人蹲在地上,等着大巴车的到来,陆清琳抬头看向天空,慢慢开口,“星瑶,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关星瑶闻言,沉思片刻,慎重的回答起来,“我长大后,要当一个有钱人,不用再回到破旧的孤儿院,睡硬木板床,还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难受死了。”
似不够般,又接着说“还有,不再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我要穿最美最好看的衣服!”
“那我也要跟星瑶一样。”陆清琳对着天空许愿。
……
两人乘坐大巴来到镇上,陆清琳看着满目琳琅的物品,小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星瑶,你看那双鞋子为什么下面会有轮子啊,这样怎么走路?”
“这个人怎么在吃棉花,不会拉肚子吗?”
一连串的疑问,关星瑶同样不解,知道看到一个同龄小朋友穿着带轮子的鞋子,从两人中间划过。
“原来是这样,好神奇,我也想要。”关星瑶看着同龄人潇洒划过的背影,暗暗羡慕起来,转身对着商店老板说,“给我拿一双带轮子的鞋子。”
商店老板上下打量着关星瑶,不合身的衣服,发白的鞋子,就那张脸看起来还不错,不耐烦的语气说,“你又买不起,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有钱,我买得起。”只见关星瑶掏出所有的钱,给商店老板。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这双鞋二百多,滚滚滚……”商店老板拿起扫把,把两人赶了出去。
陆清琳见关星瑶低着头,出声安慰,“星瑶,等长大了,赚钱了,我给你买好不好。”
“你懂什么?二百多是什么概念,孤儿院这么多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关星瑶痴痴的笑了,眼角的潮湿凝结成泪水,大颗大颗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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