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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到清风苑的时候，白玲珑听到了不知哪里传来的小声争执声。
“什么声音？”
月牙睁着一双眼睛茫然四看：“哪有什么声音。”
她的耳力比白玲珑差上许多。
“嘘。”白玲珑比了个手势，她听出来，两个声音都有点耳熟，一个应该是她院子里的小丫头，另外一个似乎是白柳月身边的人，名字一时想不起来。
白玲珑带着月牙转了个弯，声音逐渐大起来，这下月牙也听清楚了。
“春儿姐姐，不行，真的不行的……我不能这么做……”
“有什么不行的，我还不知道吗，大小姐对自己院子里的人可好了，你们想买，她就会卖，这钱你拿着，多余的都给你。”
一树花丛半遮掩着两个拉拉扯扯的身影，一人往另一人手里塞荷包，后者不敢要，涨红了脸拼命推却，力气却挣不过前者。
“普通的都是可以的，大小姐并不禁止，但你要的精华和面膜……这个真的不行。”
“是，大小姐确实没有明着说这两样东西能卖，但也没说不能卖不是吗？”
春儿循循善诱，暗处的月牙气道：“我要去撕了她的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挑唆我们清风苑的人！”
“急什么。”白玲珑拉住了月牙，问道：“那小丫头我记得是院子里洒扫的？”
月牙点头道：“叫秀儿，人很老实，也是家生子，奴婢想起来了，她娘是春儿的表姨，一表三千里的那种，以前可从没见过春儿主动找过秀儿。”
白玲珑了然，以前清风苑过的是苦日子，但现在不同了，她院子里的人一出门，稍微沾亲带故的都贴上来了。
那边秀儿被春儿纠缠了大半天，真急了，用力把手里的荷包一扔：“不行，反正不行，没有大小姐的同意，这种事情我不能背着她私自答应你。”
人就跑了。
月牙很满意：“秀儿不错，没做出背主的事情来。”
被扔下的春儿就很生气了，她没想到秀儿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她都已经明示暗示种种好处，银子都塞到手里了秀儿竟然也不心动。
“天生的穷命！”她啐了一口，左右看看，捡起地上的荷包塞进袖子里，看来要完成小姐的要求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了。
但小姐说了，今天必须要做到，不然她回去肯定要挨打……
春儿咬着下唇发愁，低头急匆匆走了几步，忽然在道路尽头见到了白玲珑和月牙的背影。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春儿先是一惊，此地与刚才离得极近，她担心她们二人听到她和秀儿的说话，接着又想，她已经想尽了办法，清风苑的下人没一个敢应下的，看来此事还得着落在大小姐身上。
一想到这几天小姐每每把她叫过去问东西买到了没有，她每次摇头小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春儿不禁打了个寒碜，今天要是再没结果，怕是小姐真的要打死她了……
“等等！大小姐！”春儿一咬牙，加快了脚步赶了上去。
白玲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对上她冷淡平静，黑得发亮的眼眸，春儿心里一抖，差点说不出来意。
“走吧。”白玲珑见她不说话，招呼月牙转身就要走。
春儿一见白玲珑要走，连忙张开双手拦住：“大小姐，我想买面膜和精华。”
“没有。”月牙推开春儿：“别挡道！”
春儿却不肯走，白玲珑嘴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是给你家小姐买？”
“是，求大小姐开恩，奴婢买不到……回去会被打死的！”
月牙双手用力推着春儿：“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主子要打死你，关我家小姐什么事。”
奈何春儿怕急了，现在大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拦在路中间。
两人正在推搡，就听白玲珑冷淡的声音传来。
“行啊，一百两银子，我卖给你。”
“一百两？”春儿不敢叫抢钱这两个字，但这个价位……“不是三十一套吗？”
白玲珑好整以暇地笑道：“三十是最普通的，不包含精华和面膜，再说，以你家小姐的身份，难不成和普通丫环用一样的东西？”
深知自家小姐个性的春儿可不敢接这句话，她咬了咬牙，从身上拿出点银子一并塞进荷包里，交给月牙：“这里有一百两银子。”
白玲珑吩咐月牙收下来，又对春儿说：“过段时间有了，会通知你过来拿。”
“现在没有吗？”
白玲珑表示没货了，得过几天才有。
爱要不要。
知不知道供不应求四个字怎么写？
春儿：“……”至少有了准确的消息，她能回去交差了。
等春儿走了，月牙怏怏不乐地问白玲珑：“为什么要卖给她？”
白玲珑双眼黑得发亮，笑得狡黠又俏皮，她眨了眨眼睛，把手上装满了钱的荷包往上一扔，又精准地接住。
“小姐教你个乖，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王……什么蛋？”
“傻丫头。”白玲珑把荷包扔进月牙怀里，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记着了，以后只要是韩姨娘和其他小姐少爷身边的人来买，只要我们有的，都卖，但是价钱要翻倍！毕竟他们身份金贵，总不能跟下人们用一样的东西是吧？”
瞧她多体贴。
至于韩姨娘等人会不会认为她临时提价，恼羞成怒，掌握着独门秘技的白玲珑大气地表示爱要不要，错过了今儿这个店，可不一定有明天，改天她一个心情好，说不准价格就翻三倍了。
一分钱一分货，她就不信韩姨娘等人用过她的东西后还看得上市面上的其他产品。
销路现在不成问题，倒是生产……她一个人毕竟产量有限，再说这些东西放在家里也很扎眼，看来接下来必须要在外面建一个相应的工坊了。
等建了工坊招工又是一笔钱，还得开个铺子，铺子里也得有人手，白玲珑计算着如果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做起来需要多少的银两，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把自己吓了一跳。
数目略庞大……
不说这笔生意以后能赚多少，先期投入金额不少，她还把不准渣爹的脉，不知道渣爹会不会允许。
退一万步说，即便渣爹点头了，一个丞相府做这生意，以后必定会打眼，再说白家在朝中具体是怎么站位的，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别没等她发家致富，白家先被抄了家，她做了那遭殃的池鱼……
不行，这事还是得找妖孽！
妖孽位高权重，她可不能白给妖孽找玉佩，亏本的买卖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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