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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庸有点懵道:“才人,不是宫里的女官,是天子的女人?”
殷元郁闷的看着他道:“你刚知道啊!”
王庸道:“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可是她的年纪,看起来真是有点太小了。”
殷元低声道:“你想想,满天下的给天子找美人,满天下的美人也都挤破头要进去,你说,谁会不找年轻且冰清玉洁的,非得找云英未嫁的或者是寡妇么?”
王庸点了点头,居然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让殷元颇为无奈。
殷元还是很照顾这个老相识的,吃的尽可能找一些女孩子爱吃的东西,当然了,要是人家不喜欢,那只能说明一代女皇确实霸气,与众不同。
殷元和王庸都是吃饭很快的人,尤其是这种没心情饮几杯酒的环境下,殷元和王庸的吃法就是风卷残云。吃完之后,两个人尴尬的在外面等了很久。
等到武媚娘出来,殷元发现她好像很能吃的样子,好好的女子,怎么长了这么大的胃,也算是少见了。
站在殷元那独特的巨大玻璃窗前面,武媚娘道:“从这里,我几乎可以看到郧国公的野心,蓬勃而雄壮,站在峰顶,你能看到众生,众生也能够看得见你。”
殷元道:“你,还挺会记恨人的,怎么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现在就给我扣上帽子了?”
武媚娘道:“我是说,这就像你做人一样,对于自己的野心丝毫不加掩饰,但是也没什么让人畏惧,让人忌惮的地方。野心到了这样的地步,可以说是满怀善意,造福苍生了。”
殷元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有点汗颜了。好歹,我也是个无耻的商人,手握人间最大的财富秘密,难道我挣钱,就是为了天下苍生么,要真是这样,我看我还得多挣点钱。”
武媚娘看了看殷元道:“我也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个喜欢自己给自己安污名的人,看来你也算是人才了。大凡是需要用污名来存身的人,都是位极人臣的大人物啊!”
殷元笑道:“位极人臣,这词我想一想就觉得激动。可是,天底下真正能够位极人臣的,却实在不多。”
殷元却是听出来了不少武媚娘的变化,至少她应该以前的时候,不会想这许多没用的事情。之所以说是没用的事情,是因为事关功名利禄,和这年头的女子,都算是毫不相干了。她也许是从小刚强,也有可能是经历造就的。总之,他确实变了,和殷元印象里那个敢上街跑,数着手里的糖的丫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殷元突然拉上了窗帘,笑道:“唉,我还是把我的野心藏着点吧!”
武媚娘并没有笑,尽管这听起来真的像是一句笑话,殷元好像是自讨没趣,有点尴尬。
武媚娘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殷元好奇道:“你笑什么?”
武媚娘道:“我笑你呀,好像以前的时候你就是个很有趣的人,尽管那时候,你还真是有点让人讨厌。”
殷元有点郁闷道:“我一片好心,请你吃饭送你糖果,你居然还讨厌我了。相识一场,本来是想着看你还能不能照顾我点,结果还不如不认识,尽让你鄙视我了。”
武媚娘笑道:“你怎么不在宫里的时候说,这个丫头我认识什么的呢!就你会装蒜不成,我那也是为你好,万一人家都知道你跟我认识,以阁下的名声,恐怕不太好吧!”
殷元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鼻子道:“名声这个事情,其实我是可以解释的。之所以这名声臭了,是因为误交损友,且又认识了一个极端固执的女子,所以被人算计了一通,最后也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武媚娘道:“你别跟我解释,只这点名声,我就得离你远点。况且,你当时那一番好意,确定不是强迫的?”
殷元觉得她记性太好了,这点事也是没忘。
殷元笑道:“强迫是不对的,但是关键我也没觉得你吃喝拿的时候有多不痛快呀!”
武媚娘道:“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拂了您郧国公的面子呢!说实在的,您郧国公在长安,还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那时候,可不敢跟您有什么不愉快。”
得,这事现在殷元里外不是人了。不过说真的,殷元也就是冲着一代女皇这四个字,不然他还真不会对一个小丫头那么的感兴趣。
对于殷元当时的举动,武媚娘其实也是不解的。因为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更不会明白殷元非得和自己结缘的因由,只道殷元好色。
感觉殷元好色的武媚娘心里特别多没底,毕竟自己和母亲、姐姐落了难,在长安可以说几乎是无依无靠。如果要是让殷元把自己给看上了,那自己家里可没什么办法。忐忑了很久之后,殷元不仅没动静而且还出京了,后来她入宫前后,也从来没见过殷元。
不得不说,她的想象力还是挺让人佩服的。那年,她才十二岁,也亏她敢这么想。殷元就算是好色,可还到不了这种地步。
殷元当然不知道武媚娘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在他看来其实,武媚娘这个人,有可能会成为君王,也有可能埋没。如果真的有一天武媚娘把朝堂弄得腥风血雨,殷元希望自己可以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就算是退出朝堂去,也得有机会去做个隐士,而不是死于朝堂冲突。
殷元调用雕版工人,自然就不会有人偷奸耍滑,效率也提高了。主要是武媚娘要求真的很高,力求最美观,所以改动自然就多了起来。
殷元也算是舍命陪君子,扔下一大堆的事情,给她帮了个忙,之后的事情应该就比较顺利,也用不着殷元做什么了。
回长安还算是比较早,殷元要留人吃饭,但是她还是尽早的赶了回去,殷元却并不觉得遗憾,只是觉得,女皇她现在在宫里,其实也不太容易。
殷元去了芳草园,结果芳桃告诉他,宫里有人问芳桃,殷家可能做织染的生意,而且出价极高。
殷元纺织主要是为了棉布,但是想让他做,不出几日就能改造出来,但是他奇怪的是,这种事情,怎么找上了自己,而且是拐弯抹角,从芳桃这里找来了。
按理说,皇家的生意,有时候油水肥一些也是正常的,可殷元就怕这生意里面还有别的猫腻。要是真的有猫腻,到底是拆穿了好,还是别拆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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