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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鲤给殷元打开了门却没有让他进去,所以只能在外面散步。
殷元走了几步突然道:“高棠她,是个很霸道的人,霸道的好像要什么都应该得到什么,这不好,不会拥有快乐的。”
方鲤冷笑道:“你可真会说教,从刚认识你开始,你总是喜欢说教别人。就算你比别人聪明,你也未必可以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尤其是,当你不想和一个人有关系的时候,你就更不能去指手画脚了。”
殷元一愣道:“这,不是你让我帮她的吗?”
方鲤叹了口气道:“是啊,这话的确是我说的,毕竟我和她算是真的很有缘分,所以能帮忙的时候还是帮一下为好。”
殷元道:“对于你们俩能够成为好朋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方鲤道:“你当然不懂了,在你看来我们应该大打出手吧!可是你可能自己都没想清楚,天底下所有的争执都是来自于不均。可是对我们俩来说,实际上却很公平。”
殷元觉得方鲤今天说什么都带着火药味,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继续散步。
迎面走来了马周,看到二人之后,马周停下来道:“二位,你们说这世上到底是为富不仁呢,还是不仁才能为富呢?”
殷元看着马周道:“宾王兄这个问题,我看像是找我的茬呀。”
马周摇头道:“你可不要胡乱猜解我的意思,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富,但还看不出来是不是不仁。”
殷元好奇道:“那到底是谁得罪你了?”
马周道:“说到底其实还是你,因为我不慎发现,你居然收了一次价值不菲的礼物,也许在你看来不值一提,但是却令我有了这么个四辩。”
殷元道:“胡说八道,我从来不曾收别人什么礼物。”
马周冷笑道:“在我面前你就不要遮遮掩掩了,礼物就在那摆着,珠光宝气的,难道还有假。”
殷元皱眉道:“什么珠光宝气,你年三十就老眼昏花了?”
马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殷元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于是拉着马周一起去看,到底是谁送了自己一件礼物,什么样的礼物。
三人来到存放货物的库房里,马周轻车熟路的站在一个红绸遮盖的东西面前,看着殷元道:“难道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殷元道:“你看,我想是那种连这点小事都不敢承认的人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殷家已经穷到了需要收礼物来糊口的地步?”
马周无奈道:“那恐怕是个天大的误会。”
说完,马周揭开了红绸,一个巨大的红珊瑚引入眼帘。这珊瑚足有五尺,颜色赤红,上面缀以金叶,下面的底座为金玉混合只要而成。而且,这整株的珊瑚十分的完整,光泽十分光滑。
马周道:“怎么样,这样的礼物,还算是可以吧!”
殷元笑道:“珊瑚以赤色为佳,况且还要保持这么完整,可谓是价值连城。而且,上面的每一片金叶都是精雕细琢,可以说,这是一件巧夺天工的宝物,实属难得一见的宝物啊!”
马周点头道:“不愧是大唐最富有的国公,果然是见识非凡啊!”
殷元看了看他道:“你也不用含沙射影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毕竟谁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却连名字都不留呢?”
马周笑道:“郧国公真是深明大义呀!”
殷元伸手摸了摸红珊瑚,看了看方鲤道:“你觉得怎么样?”
方鲤道:“无关它是不是贵重,实在是漂亮极了,令人炫目。”
殷元点了点头道:“这贵重的东西,刚开始可能是因为稀少、好看甚至是好吃好喝,但是人有时候总是关注它的价钱,而不是它本身。像这样的宝物,可以说是知己难遇,要是落在了满身铜臭的人身上,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马周看着殷元笑道:“想来,郧国公您一定不是什么庸俗之人,自然懂得欣赏宝物。那这宝物,自然是非郧国公莫属了。”
殷元看了看马周道:“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我有你说得那么虚伪吗?”
马周很认真的回答道:“有。”
和殷元待在一起时间长了,马周也学会了和殷元一样说话。
殷元无奈道:“可惜我是个十足的仆人啊,我身上的铜臭味,可能比你们见过的任何人都重。而且,我一点都欣赏不来这件宝物,我喜欢活物,对死物的兴趣并不大。”
马周道:“那你就给人家送回去吧,可是你连谁送来的都不知道吧?”
殷元道:“这事情我是不知道,但是未必彭籍他们也不知道,我看可以问问他。”
方鲤摸了摸红珊瑚道:“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长成的?”
殷元道:“是一种叫珊瑚虫的动物留下的东西,你可以看做是一种排泄物。这种虫子很奇怪,是一种和传说中的貔貅一样,有口无肛的虫子。珊瑚生长极其不易,二十年一寸,百年成树,这样的一株珊瑚,可以说是历经千年生长了。但是宇宙浩渺,人不过是天地间的过客,珊瑚堆积无数年,大可成岛,不知其何年而生。自然之中,人只如蜉蝣尔!”
马周听了也特别来劲,于是道:“那你既然说大能堆积成岛,那珊瑚怎么会如此珍贵?”
殷元道:“珊瑚岛有一些在海面以下,是为珊瑚礁,所以露出海面才能算是岛。珊瑚虫这种东西喜欢群居,他们的骨骼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一起形成了珊瑚礁或者珊瑚岛,和你现在看到的珊瑚,那是两种东西。”说完又道:“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我不是万能通,别什么都问我。”
殷元当然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但是偏偏外人眼里他就是什么都知道。现在马周就认为,这些东西天底下可能只有殷元才知道。
马周说回正题道:“可现在的问题是,谁会送你这么珍贵的一棵珊瑚,到底意欲何为?”
殷元无奈道:“你是在问我?”
马周点了点头道:“当然是再问你,而且我好像只能问你。”
殷元看了看方鲤道:“是谁的不重要,现在它是我的,我已经决定把它买下来。我觉得,我买下来顶多也就是作风比较奢靡而已,而且大家早就知道我是这种人了。”
马周并不怀疑殷元的财力,但是对于殷元收到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宝物有些担忧。殷元尚且如此,那蜀王呢?
毕竟现在是手握财权的人,马周可得十分的小心,万一出了事,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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