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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李恪和殷元见机很快,殷元立刻让李世民坐了下来,并且奉上一碗冰饮。
李世民看着他的动作,好奇道:“这里的风,怎么如此凉爽?”
殷元笑道:“这个是加了冰的风扇,屋子外面如果有风,这个风扇就能动。”说着,推了推身边木刻雕花、镂空的风扇。
李世民道:“把屋顶的风引到屋子里来,真是好办法呀!不过朕觉得,你打开窗户,那风是不是也能进来呀!”
殷元道:“能进来是没问题,但是微臣这件东西最重要的就是,里面有冰块,风更加凉爽。而且,还可以切换至手动模式,风大风小全凭自己。”
说完,李恪已经有样学样,站在殷元身后,拿着个辘轳一样的手柄开始卖力的摇动。
风果然大了起来,吹的李世民胡子飞了起来,在脸上不停的刷着。
殷元一看,立刻道:“蜀王慢点,冷风也伤人啊!”
李恪点了点头,缓缓的摇动起来。
殷元从桌上拿起刚才李恪刚才吃完的冰沙道:“陛下吃点这个,是臣的食舍今夏新品,加奶加冰,妙不可言。”
李世民被他搞得有点舒服,拿过去尝了一口道:“果然凉爽,早知如此,何必去避暑呢!”
殷元默不作声,李恪依旧卖力。
李世民越吃越舒爽,渐渐的碗里冰沙见底,抬起头来道:“朕像不像是个,容易被人施以小恩小惠就被收买,得意忘形的人?”
殷元斩钉截铁道:“陛下绝对不是,但是刚才我二人这番举动,完全是臣子的本分,儿子的孝心啊!您看,蜀王真是担心您在外面被太阳晒得燥热,伺候您多卖力呀!”
李世民看了看李恪道:“你们俩现在心虚得很吧!”
当场被人抓住,哪里有不心虚的道理。李世民好说话归好说话,但是一言不合摆弄他们俩还是很容易的。
李恪道:“父皇明鉴,儿臣口无遮拦,实在是后悔得很。”
李世民一番好心的来看看他们,结果发现他们俩奇装异服,奢靡享乐。要不是他清楚这两个人绝不可能乱来的话,他都怀疑最近的事情都是别人做的,他们俩只在这里享受了。
哪有在工部堂中坐桌子、躺着的人啊!这纯粹是有伤风化,行为不端。
李世民看了看两人的衣服道:“你们俩把衣服穿上,给大家留点颜面。一个是当朝蜀王,一个是当朝国公,你们俩连羞耻都不知道吗?”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去找了衣服,马上穿整齐了,然后整整齐齐的站在李世民面前。那太监,早已经代替李恪伺候上李世民了,李恪想躲远点,也没能实现。
这时候,李世民看着放在案上的公文,神情很平静,好像并没有暴怒的样子。
殷元觉得自己今天的态度极好,除了给李世民吃了一碗李恪吃剩的东西之外,反正他们父子,谁嫌弃谁呀!
李恪看起来有点紧张,脸上留了不少的汗,汗水滴在地上,他的心,也悬在了半空。
在李世民看来,不管这次的事情成败,到了这个地步,殷元和李恪的行动能力也该值得肯定。以后不管是什么事,都能够比别人办的快,办的彻底。所以,他并没有对两个人做这件事有意见,但是他对这两个人的生活作风意见很大。
这世上的人大都虚伪,虽然虚伪不好,但是不能随波逐流的人,一定会处处碰壁。偏偏这两个年轻人,肯把摆弄权术的事情说得很彻底,即使是自己,也不肯褒扬一下。
李世民不觉得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倒是觉得这两个人不肯褒扬,是因为他们俩的心里,摆弄权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李世民看着二人道:“好好的立功受赏不好吗,非得惹朕生气。我大唐的臣子要是都跟你们俩一样,那以后朕说不定还会被人认为是个尖刻的君王。”
殷元道:“哪里,陛下宽宏大量,我们行事走了差池,您也是循循善诱。您乃仁爱之君父,万古流芳。”
李世民看着殷元道:“从第一次听你拍马屁的时候,朕就看出来你口不对心了。你要是真的能觉得朕是个仁爱的君父,就不会每次长安到处开始售卖的时候,朕才知道你又有巧思。”
殷元有点心虚道:“陛下说得是,臣以后一定改掉。”
李世民看了看李恪道:“还有你,身为朕的儿子,做事畏首畏尾。你是觉得你的兄长容不下你,还是朕对你刻薄了?”
李恪道:“儿臣谨守人臣之本分,当为则为,当避则避。”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他又如何不知道李承乾和李泰的德行。一个生怕自己被威胁,一个恃宠而骄,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是李恪做得再好也无法改变。李世民对李泰的偏爱,对李承乾的爱护,这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当然,他也很爱护李恪,只是在他的心里,至今为止还没有把李恪摆在可以继承自己的位置上去。
李世民道:“朕喜欢你,英果类我,以后,你大可不必担忧。你既然恪守人臣的本分,那你就应该记住,天下还没有传到别人的手里,所以只要你父皇相信你,就算是往你身上泼一盆墨水,朕也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李恪道:“儿臣知道了。”
李世民又看了看殷元道:“朕看不透你,你简直是大唐最大的异类。但是,有你这样的异类实乃天下之幸。只要朕还是天下之主,你永远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朕不可能永远都是你的君父,你还年轻,做事的时候不要做绝了。”
殷元道:“陛下教训的是,以后一定按陛下的教导办事。”
李世民很满意的看着二人道:“虽然朕看到你们俩如此荒唐,但是你们俩的事情办的实在是漂亮,所以今天朕不忍心处罚你们俩。但是封赏暂时是没有了,你们俩还得继续辛苦。”
殷元和李恪表示自己二人一定遵从李世民的意思,尽最大的努力去办事。
李世民最后看了看那风扇道:“这件东西,宫里可以安吗?”
殷元道:“当然没有问题,只是皇宫那么大,只怕是这么小的东西,不太顶用啊!”
李世民道:“好,你们俩随朕进宫一趟,让工匠按照要求打造就是了。你们俩,也需要好好的消遣一下了。”
殷元和李恪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宫里,有什么可以消遣。可是李世民发了话,就算是再不想去,也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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