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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拿出马蹄铁得构造图,递给萧遂道:“这件东西,你们应该可以打造出来吧?”
萧遂看了看之后,虽然不明白此物到底能做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制造的难度并不是很大,于是道:“能是能,但是下官不解,郧国公用这东西做什么呢?”
殷元道:“总之就是军中所用之物,要是我自己用,还不至于跑到你诸冶监来。不过你们需要注意,这件东西需以精钢打造,如果是薄脆的生铁,那就太容易碎裂了。”
萧遂点了点头道:“可叫工匠一试。”
殷元又道:“几时能够做好?”
萧遂道:“郧国公若是等的了,一个时辰即可,若是等不了,到时候下官派人送到左武卫即可。”
殷元道:“我在这里等着吧,等什么时候打造出来,我们立刻实验。”
萧遂好奇道:“实验,如何实验?”
殷元笑道:“容我卖个关子,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萧遂对殷元的不敢得罪来自于殷元在京城的名声,他倒是没有指望靠着殷元高升。毕竟,他萧家的靠山,比殷元看起来要可靠的多。
殷元没有离开,等铁匠开始打造马蹄铁的时候,他甚至蹲在一旁,和铁匠一起讨论冶铁的事情。那铁匠受宠若惊,更是知无不言,让殷元对这个年代的冶铁技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很有价值的财富。虽然一旁的萧遂十分的不屑,但是他还得陪着殷元,内心更加的不喜。
烧红的马蹄铁千锤百炼,最后一次淬火之后,那铁匠非得把马蹄铁磨得锃亮,殷元无奈道:“您要是知道我等会怎么用他,你就不会再把它磨得这么亮了。”
殷元喊来了牛进达,让他们把一匹军营里拉车的马,让人找了棵树,将马放倒,然后绑住了蹄子。
牛进达不忍心的看着那匹马道:“你小子今天要是弄不出点什么有用的,你老哥跟着丢人事小,害了战马事大。最近翼国公很少来军营,你可别以为他老人家啥都不知道。”
殷元耸耸肩道:“有什么关系,到头来被训斥的还是你,翼国公跟我这么个小辈,我想也不至于太过计较。”
牛进达怒视殷元,殷元恍若未见,让牛进达举着马蹄子,自己拿了把刀在那里比划。
牛进达见状道:“你要是没这个本事麻烦叫一个有这个本事的来,别拿这么大一把刀瞎比划,割坏了马蹄,我第一个跟你没完。”
殷元手里的刀飞舞着,笑道:“你怕是还没见过什么叫使刀的高手,今日就叫你见识一下。”说完,殷元挥刀过去,从整个马掌下面削下一层来,断口干净利落,露出来的都是新的马蹄。
围观者见状纷纷叫好,因为殷元的刀使得的确是干净利落,令人佩服。
殷元一刀之后立刻收手,牛进达道:“继续呀,第二刀来呀?”
殷元想了一下道:“我看,还是你来吧。我就是让你看看刀怎么使,马蹄这东西我收拾不了。”
牛进达接过刀去道:“从没见过你这么爱显摆的人,不会就不会,还演示什么刀法。”
殷元看了他一眼道:“快别娘们唧唧的了,赶紧动手吧,别切太薄,不然不好下钉子。”
牛进达疑惑道:“什么钉子?”
殷元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赶紧削你的马蹄。”
牛进达显然是伺候过不少马的人,事实上很多武将都爱马,这并不奇怪。
牛进达很认真的削了四个马蹄,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好看。虽然他用的不是专用的刀,但是他做得活比专业的还要专业。
被殷元骂娘们唧唧的牛进达一脸怨念的看着殷元,心想自己这顿酒挣得实在是很不容易。
殷元用来钉马掌的钉子也是特制的,虽然大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拿着马蹄铁往马掌上这么一比划,大家心里也就明白多了。
但是明白归明白,但是并不代表认同。
牛进达瞪大眼睛道:“怀素,你怎么能如此虐待战马?”
殷元冷笑道:“你从哪看出我虐待来了,我在给它穿鞋,而且是铁鞋。”
牛进达索性眉头一竖道:“你咋不给自己钉个铁鞋?”
殷元道:“老牛,能不能等我先钉上再说,一匹马而已,要是钉坏了,从我家选一匹送给你,行不行?”
牛进达道:“送不送无所谓,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干嘛,难不成钉了这个铁片,马还能跑的更快不成?”
殷元道:“那可不只是为了跑的快,是为了跑的远,保护好马蹄。”
牛进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一再坚持,那你就试一试吧!”
殷元和几个匠人小心翼翼的盯上了马掌,然后才将那匹马解开。
殷元亲自骑上那匹马,那马觉得有些不适应,想把马蹄铁甩掉,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在殷元的胯下,只能规规矩矩的开始跑。
殷元驱使战马在大街上跑了一圈,马蹄铁在大街上响声明显和普通的马不同,引起很多人侧目而视。
殷元骑着马回来之后,拍了拍战马道:“来,踹死不让你穿鞋的。”
牛进达知道殷元说的一定是自己,摸了摸战马,一副爱子心切的样子道:“你要是觉得痛的话,你就告诉老牛我吧!”
殷元瞪了他一眼,又让诸冶监的人打造几副马蹄铁,牛进达去找少府监说话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去约酒。临走的时候还威胁几个铁匠不可传出去,那模样让殷元有些恨。
殷元回到左武卫之后很快就等到了牛进达,牛进达牵着钉了马掌的战马,精神抖擞,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似乎是怕这马掌钉的不结实,会掉在地上似的。
殷元走出来道:“快快跟我走吧,我还得在喝酒之前买好晚上要吃的菜。”
牛进达道:“我们不去酒楼么,怎么还用你自己去买东西呀!”
殷元从他手里接过战马又递给一个军士道:“赶紧把你们牛将军的宝马拴好,说不定晚上就有什么人来偷走。”
牛进达满脸疑惑道:“到底今天去哪喝酒,为什么要买东西?”
殷元在前面走着,笑道:“那是你还没去过长安城饭菜最好吃的地方,不然你一定会知道这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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