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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念秋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泊雪涧中那条细细的却绵延不断的流水,温和的笑着。带着些许天真的神情。
他问:“娘亲,欢儿妹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
“怎么?想她了?”溯雪伸手抚摸儿子的头顶。
张念秋憨厚的点点头:“欢儿给我讲故事,还没有讲完。”
“哦?”溯雪笑,“什么故事?你给娘亲也讲讲吧。”
张念秋歪着头想了想,才开口:“故事里有两个人,一个叫雪娘,一个叫阿江……”
溯雪夫人哭笑不得的听着雪娘和阿江的故事,这个清欢丫头,她是在告诉自己很多前尘往事已然变成床头的故事,不需郁结于心了吗?溯雪神情格外温柔,她轻拍念秋脸颊,带着如释重负的意味:“这个故事娘亲也听过。娘亲讲给你听好不好?”
张念秋惊喜的点头。
溯雪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忽然觉得。或许,过去的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令人绝望。至少,她拥有了念秋。
屋檐下燕子衔泥修巢。似曾相识也未必就是去年的那只。
溯雪夫人站起身来,身影单薄的有些寂寥。
……
那个林子,他们用了半个月才真正走了出来。
季怀江走进卧室,和衣躺了下去,那段他一生中最为温柔的时光,经年却愈发清晰,至今依然毫发毕现。
半个月以后,她已经亲昵的叫自己怀江。
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并未放弃对他们的搜索,况且除了季怀江,韩家的小姐也随之消失。韩家大公子韩沐凌当时便疯了一样的要随着跳下去,还是扑上去五个人才拉住了他。
韩家悬赏黄金百万,寻找那个美丽的少女。
众人像闻到了血腥味的豹子。满心激越的要逮到他。
“怀江,你快看。那边有一户人家。”韩溯雪这半个月里开朗了不少,虽然条件艰难,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样的苦,但是深重的心思却是淡去了不少。终于有了些十几岁少女该有的欢快开朗。
季怀江满眼温柔,宠溺的看着她纤瘦的身影,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一家猎户。
季怀江自然的牵起韩溯雪的手。向那木头房子走去。
韩溯雪微红着脸,诺诺的跟着。林子里的路并不好走,两个人时常手牵着手相互扶持着走。可是这几日他身体渐渐好了,都是各走各的。于是这个自然的牵手,便在韩溯雪的心里投下了温暖的涟漪。
渐渐走进了,才看见那木房子房门紧闭,蛛网尘土遍是。
季怀江牵着韩溯雪小心的走进去,避让着地上的杂物:“这大概是猎户的暂居之地。我们进去看看吧。”
房子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后面连着一个狭窄的小厨房。房间内只有一张木桌一张木床,连椅子都没有。桌子上落着厚厚的灰尘。
韩溯雪歪头看向季怀江,眼睛里是问询之意。
季怀江看了看窗外的毓秀林木。笑叹道:“现在这里修养几日吧。”
韩溯雪笑着点头。
那段日子之前,他们从不知道,还能遇见一个人,与他如此亲密。
……
“欢儿。你大哥呢?”江晓墨挽着清欢的手,笑语嫣然,虽然面上是一派轻松的笑容,神经却是紧张的。她知道,这次清欢是打算同枫林山庄正面对抗了。武林大会开始之前,众人都是热情的彼此寒暄,但是……在这寒暄声中,依旧潜藏着危机,和叵测莫名的心思。
清欢笑嘻嘻的摸了一把江晓墨白净漂亮的手,流里流气的调笑她:“美人儿,你有我还不够。”
江晓墨哭笑不得的拍她一下:“你正经些。”
“我哪有不正经。”清欢轻笑,然后淡然的说了句,“不必找他。”
声音里的疏离之意不加掩饰。
江晓墨转头去看清欢的侧脸,精美的不似凡人,连睫毛上都像沾了露水般缀着细碎的金芒。脸上是一个不可挑剔的完美笑容。欢声笑语,却透着迫人的寒气。
江晓墨忽然就想起了三月初春的清晨,裹着锦被依然觉得有些凉。窗外已经开了好些灿烂的花朵,惑人心弦的热闹,仿佛已经非常暖和。可是,却是手指探出被角都会觉得冷。
春花烂漫,春寒料峭。
江晓墨紧紧攥着清欢的手指,笑却带着气:“你个丫头,你就气人吧。”
哪里是不必找,根本就是不肯依仗自己以外的力量。想将一切都自己承担。
清欢明白她的未尽之言,也只是笑,并不反驳也并不安慰。
很多东西,是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分享的。
她时常在做的那个梦里,高不胜寒,广寒无边。空气里有月桂的清香,满是寂寥。这样的孤决之意,好像与生俱来,已经深入骨血。
“苏小姐?”一个青年模样的白衣公子曳曳走来,对着清欢打了一个招呼。
清欢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遂回了个礼,清声招呼:“南宫公子。”
正是当年骄傲自负的少年,南宫临毓。此时的南宫临毓已经迅速的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带着谦和的笑容,不卑不亢,进退有据的周旋在众人之中。一句劝慰就能化解一场恩怨,一个眼神就能挑起新的对抗。
并未人又多愚蠢。而是有的时候,即使心中明透,却依旧要保持浑噩的外表,屈从与暴力,做一把不辨是非的刀。
南宫临毓似乎已经忘记眼前的少女曾经带给自己的不愉快的经历,只有礼的同她招呼。清欢淡笑应了几声,便不再理会。任凭南宫临毓如何好声好气的搭话都不太理会。最后南宫临毓还是好风度的离开去招呼其他人。
江晓墨嘻嘻的笑了两声:“你这丫头,气人的功夫愈发精进了。”
这是自然,清欢当仁不让的点了点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年他少不更事,容易被挑拨,便多说几句气他一气也好,如今这人已经学会隐藏和内敛,索性不去理会。他在乎名声风度,自然就是比较下不来台的那一方。
不喜欢何必多费唇舌。
莫西顾站在热闹之外,看着清欢灵动的模样,微微笑着,带着不容错辨的宠溺和爱惜。这样看着她快乐,恣意张扬,果然是一件容易上瘾的事情。再郁结难过的事情都可以在她的笑容里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个灰色的人影出现在莫西顾身侧,看着莫西顾询问的眼神,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原地。轻功一项已经及其高绝。
莫西顾却是有些怔然的模样。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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