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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言抱着胳膊，不把陈栋的话当一回事，定然是陈栋头昏眼花，自己看错了。
遇见鬼了，陈栋自己一路小跑逃回，完全不理会和他温存过的程氏。
就算有鬼，也未必比陈栋可怕。
“真有鬼！”
见众人不相信，陈栋脾气上来了，他至于胡说八道吗，瞧瞧他都吓成啥样了。
本想找个证人，陈栋四处一看，才想起来把他的小心肝留在岸边，只怪当时他太害怕。
“那鬼白毛，从水里窜出来，一下子抓住我的腿，你们能想到我是个啥心情吗？”
不光头发白，近距离看，似乎眉毛也是白色的，不是人，是河里的水鬼水怪！
听说河里淹死人后，死去那人都会找替身，否则无法投胎。
要不是陈栋腿脚好跑得快，说不定就交代了。
“真有水鬼？那我倒是要去看看。”
白慕言提着一个灯笼，对此兴致颇高。
“哼！”
陈栋冷哼一声，等真见鬼，白慕言说不定比他还要狼狈，现在装什么大瓣蒜啊！
“哥，我也想去。”
白春花见此，也跟着凑热闹，自打睡在许易的棺材板后，她的胆子比以前大不少，哪怕真见鬼，她也不怕，琢磨的是如何和鬼怪沟通。
“那就同去。”
白慕言正要拒绝，傅诚赶在他张口之前说道。
“好。”
白春花声音比蚊子还小，她下意识地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颊，有些不安地垂下头去。
这一幕落在沈清宁眼里，沈清宁摇摇头，表姐很明显对傅诚有情意，也不晓得在躲避什么。
“去就去，只是咱们这么多人，那鬼还敢出来？”
有傅诚保驾护航，陈栋没那么害怕了，一行人直奔河边。
河边的角落，程氏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最先看到为首的傅诚。
傅诚一身正气，如果遇见这等情况，绝不会抛弃她一人离开，怪只怪当初程氏看不清楚真相，把表哥当成可以托付终生之人，一步错步步错。
现下程氏已然是残花败柳，又染上了脏病，再也回不去了。
按理说，程氏应当对傅诚的做法感激，可不知为何，被傅诚看到她此时的狼狈，程氏心中愤恨，多了想要毁灭的情绪。
程氏迎向人群，白春花来了，却不见那个被傅诚带着上路的小丫头。
得知河边有鬼，傅诚是想保护好她吧？
脑海中有这个想法后，程氏不由得更加愤恨。
“心肝，河中有鬼怪，你也看到了的！”
陈栋见到程氏，下意识地质问，希望程氏赶紧澄清他的清白。
这些人无人相信他，以为他在无理取闹。
陈栋可以肯定，他绝不是眼花。
“好像……好像也不是鬼吧？”
陈栋跑了以后，程氏被一块石头绊倒，她爬起来，就见河中的水鬼已经上岸，极其淡定地在她面前走过去。
程氏看得分明，那人是有脚的，而且被她的灯笼照着，也有影子。
“现在已经农历十一月了，正常人谁会大晚上到河里去？”
河水冰凉，陈栋刚脱掉衣衫，冻得打寒噤，他是为在荒野无人之处畅快，这才选了河边，况且他准备了帐篷和火炉烤火，不是为挨冻。
“陈大人说的有道理。”
沈清宁憋笑道，“兴许真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
陈栋极其气愤，程氏也说了，有那么个白头发的水鬼，至少有，不是他胡编乱造。
他陈栋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是因为他胆小才逃走，为此必须把那个扮鬼之人揪出来。
“我见他朝着那边去了。”
程氏也很好奇，为此指了一个方向道。
一行人沿着程氏指出的路线往前走，前面有一片野林子，林中隐隐约约传来光亮。
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来，直奔为首的傅诚而去。
“鬼啊，鬼出来了！”
陈栋吓得大喊大叫，躲避在程氏身后。
程氏虽然很害怕，却十分瞧不上陈栋，陈栋要不是投胎选的好，还不如村里的赌鬼讨喜。
来人一个劲儿地出招，傅诚接招，二人身影极快地纠缠在一处。
“兄弟，在下无心冒犯。”
傅诚一边出招一边解释，对方只是相貌有些奇怪，把活人看成鬼怪，属实有些过分。
陈栋要不是为了快活跑到河边，也不至于扰了对方清净。
白春花揉了揉眼睛，屏气凝神，面色很是担忧。
沈清宁有几招自保的本事，她看不懂那人的路子，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小姐，此人不简单。”
忍冬挡在沈清宁身前，一旦傅诚不是对手，由她来顶上。
“是不简单。”
沈清宁看得不够真切，那人白头发白眉毛，并非鬼怪，而是一个典型的白化病患者。
大齐百姓没见过大世面，怕是看到有人长相异类，当成妖怪对待。
“三皇子妃，您看到了吧，可不是我胡说八道。”
陈栋指着前方的白影大喊道，“长成这样，不是鬼是什么？白天出来都得吓死人，何况是晚上！”
“闭嘴！”
沈清宁怒斥陈栋，若不是刚离开京城，陈家那伙人可能跟在不远处，沈清宁真想解决了陈栋这个棒槌，还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前面那位兄弟，叨扰了。”
沈清宁很客气地道，“您可否停手？”
沈清宁话音刚落，白影跳出圈外，面色冷凝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滚，有多远滚多远！”
“丑八怪，你知道本官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
陈栋怒了，他被眼前的鬼吓得狼狈不堪，结果闹出个乌龙，哪有人长得这么难看啊。
既然长得吓人，就应该有点觉悟。
“不知死活。”
白影从牙关挤出几个字，就要对陈栋下手。
“兄台，请您手下留情！”
沈清宁一点不关注陈栋的死活，甚至希望陈栋死了算了。
不过现下一行人急于赶路，为避免横生枝节，她只得站出来阻拦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不怕？”
白影眯了眯眼，认真打量沈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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