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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拦不住。”玉禾更心急,她张望林子里,看到早上出门的男人们都回来了。
“今天怎么样?”
“不行啊,这地方邪门得很,走了很远都没见着一条蛇,更别说什么野猪野鸡。”
“吕贺……”
“娘,我在这里。”
“你下次不能跟着进山了,你还小。”
“我们摘了一点野果子,很甜,你试试?”
……
心急如焚的玉禾,又打算出去找人,可是天色不早了,之前一直阵雨,就怕一出去又有阵雨。
“小梅……”山洞里,范四娘痛苦地喊人帮忙。
“来了。”吕秀梅拉着玉禾进到山洞,洞口几个男人不敢进去,听到呼救的吕老太,放下干柴也转道进了山洞。
“嫂,你咋了?没事吧?”
“小梅,你看看,你赶快看看我肚子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范四娘本来是躺在干草上面休息,睡梦中,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有外力轻轻按压,一开始她半梦半醒,以为是自己做梦。
后来她完全苏醒,这种被外力按压的感觉更加明显,所以她很肯定,这一定不是做梦,更不是幻觉错觉。
吕秀梅让玉禾挡着洞口,吕老太也靠近她们,着急忙慌地询问范四娘的情况。
“奶奶,三嫂说,有人按着她的肚子。”吕秀梅环顾山洞四周,进来之前,里面只有范四娘一人休息,满福去照顾他爹了,一直没进过山洞。
“我看看。”吕老太掀开裙角,伸手进去抚摸肚子,硬硬的肚子摸着很正常。
“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
“就刚才,现在又没有了。”
“嫂,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没有,没有的事,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做梦,后面我清醒,准备爬起来,不料肚子就是有一种被人按压的感觉,千真万确的感觉,可是奇怪的是,我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整个山洞也没有其他人。”
说话间,山洞里阵阵阴风,年纪小胆子也小的吕秀梅和玉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让七叔给你再把把脉。”
“孩子有事吗?”
“以防万一,这种事不好说。”吕老太比较谨慎。
“奶奶,你快出去看看。”就在她们沉思之际,外面有人嚷嚷,是吕老太娘家那边的晚辈,同样也是尊称她“奶奶”。
“有什么事?”
“那个雪姑娘回来了,听说她在林子里捡到别人落下的粮食鸡蛋。”
“姐,我姐回来了。”玉禾惊喜地跳起来。
范四娘在吕秀梅的搀扶下起身,吕老太也走出山洞,此时洞外比较热闹,三五成群围在“功臣”雪姑娘的身边。
雪兮有模有样地述说着她的意外“经历”,说她如何进山,如何找到鸟蛋,又如何运气好,捡到别人落下的粮食,一大包粮食,简直比黄金还要珍贵。
一群老爷们儿进山,毫无收获,倒是摘了野果子,可是果子他们吃腻了,这种山里的野果子,解解渴倒是勉强,要说解馋填肚子,真的是力不从心了。
“哼,她不过就是运气好一点,又不是真的进山打猎。”
二姨娘不服气,吕贺没说话,只是啃着自己摘回来的野果子,但是他的眼神,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雪姑娘
“如果不是她勤快一点,胆子大一点,你说这么多粮食鸡蛋,还不就被别人捡了去?”
吕老太从二姨娘身边经过,拿眼神教训了嘴不饶人的二姨娘后,她就直接去找雪姑娘。
就是这么现实,雪兮“捡”回粮食,瞬间被众星捧月,但是也有人质疑她的好运气,可是更不相信雪兮这样的弱女子还能干出拦路抢劫的事。
“起,锅……”
吕老太中气十足,她眉开眼笑,一声令下,掌勺的明嫂用白肉提炼一点油,然后用肉油煎鸡蛋,炒鸭蛋,其他人把鹌鹑蛋水煮了分发给孕妇和小孩。
玉禾捧着一颗鹌鹑蛋,感激地看着身边的姐姐,如果不是雪兮,她是没有资格分到鸟蛋的,可是她今晚上吃的比较丰盛,除了水煮蛋,还有一碗肉沫粥和一份少量的炒鸡蛋。
因为是伤员,明嫂又给吕宝萍剥了一颗水煮蛋,当她把水煮蛋送到吕宝萍的嘴边,不知为何,吕宝萍突然就哭了。
她哭的稀里哗啦,极其伤心,她感觉这时候吃这颗水煮蛋特别讽刺,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当初她就是馋上了雪兮她们的鸟蛋,然后一失足成千古恨。
“吃吧,这是最后一颗。”
吕松逸接过雪兮递给她的红色药丸,他没有怀疑,直接咽下去。
“多谢姑娘。”
“也是你身体素质好,才能这么快恢复。”
吕松逸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他有七叔治外伤,又有雪兮治内伤,这回算是因祸得福。
“松逸。”
“四娘。”吕松逸亲自走过去扶住大肚子老婆,看到丈夫可以走路了,范四娘笑得比谁都开心。
“松逸,你可要好好感谢七叔啊,还是他老人家医术好,你才能好的快。”
吕松逸偷偷瞄了一眼雪兮,雪兮面色冷静地盯着他,他俩私底下已经达成协议,雪兮给他祖传药丸的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是当然,稍后七叔过来,我会跪下来磕头言谢。”
“嗯。”
“对了,外面什么声音,好像大家很高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范四娘笑着走到雪兮身边,“我们雪姑娘真是好运气,她今天进山,捡了不少鸟蛋,还捡了逃难的人落在路上的粮食。”
吕松逸惊讶,“还有这等好事?”
“不知为何,我时常捡到鸟蛋,捡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雪兮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地笑了笑。
“雪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吕松逸的感谢,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只是他不好明说。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了,我也多谢你们收留我,讲明了一起上路要互相照顾,相互帮助,总不能让我当个闲人嘛。”
“雪姑娘,你别听二姨娘这么说,我们啊,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人。”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啊,也是赖定你们了。”
吕松逸上前,“雪姑娘,这不叫赖定我们,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啊,跟着我们也安全,你相信我们,也是我们吕家人的荣幸。”
“可不就是。”范四娘和吕松逸确实喜欢雪兮,他俩是受过益的人,知道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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