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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殿下他一个骚气一个傲娇 > 第69章 祁山的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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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起笑拍他的手:“这种狮子大开口的风气可不能涨。”

    “多大事儿,我谢你也行!”凌澜月贴他身后毛手毛脚的。

    “过来,点火啦。”顾言起把孔明灯展开侧头唤凌澜月。

    凌澜月拿出火折子点燃孔明灯底下的蜡块,看着热气渐渐充盈在灯罩里,晃晃悠悠的。

    顾言起小心的松开手,孔明灯开始慢慢的向天上飞去。

    两个人并肩抬头看。

    “许什么愿?”凌澜月问道。

    顾言起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凌澜月转过头来看他。

    他看着天上飘得越来越远的灯火,小声说道:“愿我们遂心如意。”

    “愿,活着的人能够安好,死去的冤魂,最终都能安息。”

    凌澜月看着他,月光打在他扬起的脸上,能看见瞳仁深处的一轮圆月。

    那圆月浸在雪山冰凉的溪水里,照着遥远山巅永世不散的冰雪。

    凌澜月牵起他的手,同他一齐看着天上。

    “会的。”

    “别怕,以后的路,再怎么漆黑难走,都有我在。”

    身边不远处,还有人群在嬉闹,跨在河上的直直通向远处的安平大道,还是一片灯火辉煌。

    他们却好像在另一个世界。

    揭开这一片歌舞升平、现世安稳的皮,谁愿意往底下看那些已经腐烂的血肉呢?

    远处的人群欢呼起来,路的尽头处出现了繁花装饰的高大的花车。

    “走吧。”凌澜月牵起顾言起的手,“虽然我确定这姑娘没有一点寒族血统,不过你亲自看看更好。”

    两人回到大路上,站在路边的人群后面,等着远处花团锦簇的花车走近。

    花车两旁,四角站着四个妙龄的姑娘,全都梳着双丫髻,身披蓝底点缀红花的披风。

    手里各自拿着一个大大的花篮,正不住地从里面抓出红色的花瓣洒向人群。

    人群一阵阵欢呼。

    而传说中的花魁,端坐在花车的最上方。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峨眉,展颜一笑,艳比花娇。

    怀中斜抱琵琶,素手一勾,就是天籁传开。

    果是实实在在的一位美人!

    “你的钱,倒是真不算白花。”顾言起手肘抵了抵凌澜月。

    凌澜月仗着两人都在人群后面,手正伸在顾言起披风底下掐着他的腰,正心猿意马这细腰搁自己大手底下盈盈一握的柔软手感。

    听见顾言起的话,他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这时花车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有花瓣从高处落到他们面前。

    前面的人群一阵群情激奋,顾言起抓住凌澜月不老实的手,准备拉他离开。

    两人都已经转过身去准备走了,顾言起眼前突然闪过一幕画面,他蓦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凌澜月敏感地觉察到顾言起受惊的情绪。

    顾言起猛然转过头往花魁的头上看去。

    “发簪。”他说道。

    祁山的岁月,总是无比悠闲和漫长,小时候的玉骨为最喜欢一起玩的伙伴,是玉格尔哥哥。

    格尔哥哥从小就带他上山找鸟窝,下溪水抓鱼,每次去山下的镇上都给他带一堆好吃的,冬天打雪仗他们都要是一头的。

    格尔哥哥有个心灵手巧的妹妹,叫格然,和骨为一年出生,只比他小一天。

    小时候,骨为没少被族人打趣,让他长大以后娶格然。

    格然手特别巧,小的时候就喜欢拿柳条编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等到慢慢长大,渐渐就能把那些小动物用木头雕出来。

    那时候小伙伴们,很喜欢在冬天的时候,一起去格尔哥哥家一边烤炉子,一边拿自己选好的木头让格然给自己雕个小动物。

    格然特别喜欢雕兔子,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属兔子,长得也像小兔子一样可爱。

    后来她雕兔子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逼真,连每一只脸上细微的神态都能表现出来,明明是木头的应该硬巴巴的,她却能把兔子身上毛茸茸的绒毛感都雕出来!

    他到现在都能记起当初格然捧着兔子向他们炫耀的模样。

    像一只大兔子手里捧着一只小兔子!

    那样出神入化的雕刻兔子的技艺,曾一度让骨为垂涎三尺。

    他在给小月儿的信里多次提及,说他好喜欢兔子,毛茸茸的简直太可爱了。

    到如今,世事已经面目全非。

    顾言起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也没办法告诉自己格然如今还活着。

    可是花魁头上的发簪,他仅仅瞟过一眼就看出了那兔子出自格然之手。

    人群的欢呼突然变得遥远而模糊!

    正月十六一大早,长宁太子一掷千金买下花魁姑娘的消息在郦梁城不胫而走。

    全城百姓一边赞叹长宁太子果然风流人物,一边感叹这败家玩意果然败家!

    长宁的那些家底,迟早给他败光!

    郦梁城沸沸扬扬了一整天。

    但是花魁被接出来住进的小院,却十分冷清,除了服侍的丫鬟,几乎没有旁人来过。

    直到夜幕降临,顾言起才和凌澜月一起走进小院。

    那位花魁姑娘看到有人来了,明显有点忐忑不安。

    顾言起走到屋里掀下了头上宽大的帽子,看向起身向他看来的那位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顾言起问道。

    那姑娘震惊的看着他的脸,一时竟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名字。”顾言起重复道。

    “啊!”那姑娘赶紧低下身行了个礼,“奴家,奴家叶南烟。”

    “南烟姑娘,”顾言起柔声说道,“那只簪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叶南烟下意识往放自己包裹的里屋看了一眼,好像不太明白顾言起在说什么:“您说什么簪子?”

    顾言起并不着急,也不逼她,柔声解释:“那只兔子发簪。”

    叶南烟还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格然,”顾言起继续问,他尽量使自己平静,可声音里仍然有抑制不住的颤抖,“你是不是见过格然?”

    直到此时,叶南烟才确定了什么,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问道:“格然的骨为哥哥?”

    顾言起点点头。

    凌澜月示意叶南烟坐下说,一边牵住顾言起冰冷的手,轻轻的握了握,把顾言起也按在了椅子上。

    “格然说,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格尔,一个叫骨为。说我若是看见你,肯定能一眼认出来,”叶南烟低下头说道,“她说骨为哥哥长得好,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

    “那是什么时候?”顾言起颤声问道。

    叶南烟皱着眉头回想:“应该快十一、二年了。”

    顾言起直起的腰像是一瞬间没了力气。

    他弯下腰把脸深深埋进了自己的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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