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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长宁太子远扬的臭名里,欢欢喜喜地多了一条喜窥美人出浴。
传言中说长宁太子嗜好奇特,半夜突感寂寞难耐。遂潜入一处青楼,偷窥美人洗澡,正忘情时,当场被抓。
颜面全无,听说当时裤子都没穿。
自此,韩欢指天发誓此生不敢再沾半点酒。
......
此时此刻,凌澜月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顾言起,实在觉得说来话长有口难言。
于是他试探着问:“你觉得,洗澡不关门,是不是一种病?”
顾言起哑然失笑:“所以太子殿下撞破别人洗澡也要留个名,真是不重声名,舍己为人。”
凌澜月看着顾言起弯着的嘴唇,觉得这张嘴怎么这么厉害,明明看着又柔又软的!他向来厚脸皮惯了,上身贴过来,眯着眼睛凑到顾言起跟前讨饶:“饶了我吧!”
顾言起一把将他拍回去,这才问:“来干嘛的?”
凌澜月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你!”
顾言起白他一眼,示意他再没个正经就滚出去。
“流溪你忒没有情调!”
抱怨完了,凌澜月只得收敛神色,拽拽顾言起衣袖:“你要兴元,我帮你。但流溪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顾言起抱臂看着他:“长宁地处东南一隅,虽也和临西接壤,然而东线十万大山横亘于前,就是临西最好的屏障。
而五国皇帝曾共对慧远和尚,各自承诺不首先动兵。五国有约在先,加上相互掣肘,才堪堪维持如今的平衡。你要打破平衡,却不能公然出兵,否则就先失了道义。
天下安定没多少年,百姓现在觉得只要不打仗就是好日子,因此对慧远奉若神明。殿下若公然违约,就是自毁长城。到时候要是弄个四打一,怕是殿下不好招架。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先和平拿下兴元,以兴元为矛,攻其余三国之盾。”
凌澜月扬起眉毛:“流溪既然都知道,那就甘心为我所用?”
顾言起看着他笑起来,并不回答他的话,只问:“兴元王有二十九子十六女,成年了的共有三十五人,殿下是何时,选择的我?”
他笑得狡黠,并不问因为什么选择他,只问是何时选择的他。
凌澜月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一颗心悠悠的浮着。
他觉得真好,没有人会比顾言起更合适了。
他垂眸思索道:“来来回回的把兴元你的兄弟姐妹,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都是最后能在我背后给一锤子的货色。五莲会你一向不参加,去年倒是去了,只是课也没上,你是去找慧远的吧?
你去群英殿那日还记得吗?我就在前面山石上晒太阳睡觉,你进殿之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看我,你那幕篱太厚了,我根本看不清你,只有一个背影。那时候才知道,兴元还有个十七皇子。打听完你身世后,其实我还是没有考虑找你,因为这样长大的孩子难免心有深重难解的嫉恨,这会在日后成为大问题。”
直到,慧远找到了他。五莲山上,七天的课程已经结束。那晚,凌澜月正准备吆五喝六呼朋引伴往山下溜达,一个小和尚走到他面前,双手合十,说慧远师叔有请。
他莫名其妙地跟着小和尚进了慧远的禅室,实在想不到慧远找他什么事。
小和尚把他带到,就关门出去了,禅室只剩下慧远和凌澜月。凌澜月站在盘腿打坐的慧远身后,并不开口先问,只静静的等在那里。
许久,慧远才开口:“殿下可见过生灵涂炭之景?”
凌澜月敛下双眸,不动声色:“动荡的第五年,我已八岁。”
凌澜月八岁那年,连年战乱之后,疫病突起,导致生灵涂炭,山河变色。
也是在那一年,大盛王长生的传言四起,居于祁山的寒族遭到灭族式猎杀。三年后他的母亲归来,与丈夫决裂,一口鲜血吐在长宁殿。最后抱着寒族残尸的骨灰,归隐在南海的离仙岛。
母亲离去时,他十一岁。
他的母亲莫南风,是南海惊羽门嫡传弟子,武功卓绝,风华绝代。与长宁王的相遇,原本是一段佳话,没想到,最后却是这般惨淡收场。
祁山寒族,北离月明寺,和南海的惊羽门,一直是独立于朝代更迭的神秘存在,没有人说的清已经存在多少年了。因为不世出,所以在普通百姓眼里,只是个传说。
动荡第五年,疫病从耀安的都城开始,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席卷整个陆地。一座一座城池关闭封锁,都没有能成功阻隔。
似乎疫病是从很早很早就开始传开了,只是最后才开始发作。
那疫病症状奇特,一开始可能只是指尖脚尖上起个包有点疼,接着这个包就开始溃烂,没有药可以抹好,把包挖掉也还是会从旁边继续烂。初时并无太大感觉,创面越大疼痒越大,到遍布全身时,患者已看不出人形却不会立马死去,基本都是受不了疼痒自己寻死的。
初时病症发展的速度缓慢,病患只能绝望无助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腐烂。
无助的人们,释放出了人性最大的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天下一片哀嚎,连百草庄都束手无策。
也就是在这时,大盛皇帝曾食祁山寒族血肉,长生不死疫病不侵的传言突然散播开来,于是陷在巨大恐慌中的人们,开始了一场失去人性的对寒族的血腥猎杀。
长宁王凌澈封锁了莫南风的消息来源,等莫南风知道了这些,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长宁殿中,灯火幽幽,大殿空荡荡的可怕。
十一岁的小少年,躲在柱子后面,想看看许久未归的母亲,却听到向来亲和的父亲母亲在嘶哑的争吵。
凌澈嘶吼着对莫南风说:“你以为只有暴民乱党吗?祁山附近各城守备军尽出,齐心协力捕杀寒族,你这个时候怎么阻止?你阻止的了吗?”
莫南风看着相守十几年的丈夫,眼神却疏离的可怕,她用一种能够冻彻人心的冰冷语调说:
“凌澈,是因为你也想证实一下传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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