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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穿越套路行不通,当条咸鱼行不行 > 第38章 权势.参军.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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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车停在了麓林学堂的后门

    学堂的伙计熟练利落地把摞高的纸搬进去,沈寻把自己带过来的两摞厕纸也搬了下来,这时一名身量较高的灰袍男子,挡住了她,一把拎下两摞厕纸,沈寻转过头,见是此人,随即咧嘴一笑。

    易归言如今长开了,在沈寻的督促下,身板也够结实,虽然还是顶着张少年老成的脸,但眉宇间的阴郁散去不少,整个人隔着一看,倒不失为一个翩翩少年郎。

    沈寻打趣道:“原来是秀才公呀,这怎么好意思,劳您大驾了”

    易归言从怀里抽出折扇,轻轻地敲在她的额头,无奈道:“每次过来都带这么多厕纸,我哪里用得完”

    沈寻笑嘻嘻地接过折扇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又坏不了,同窗那里也可以送点,礼尚往来嘛”

    厕纸的价格不比书写纸便宜多少,在寻常百姓家中算不得必须口,自然也不常备,再加上有段时间价格上上下下不稳定,以至于厕纸的市场率并没沈寻想象中高。

    沈寻展开折扇,良师益友,四个大字很显眼,边角处点缀的竹子也恰到好处,沈寻很是满意,小心地把扇子合起来,解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然后把折扇放进去,再用编绳给扎起来。

    “把这个送给老先生”沈寻把礼盒递给易归言道

    然后又拎过来一个大篮子,掀开布面,还是一大摞厕纸,相比易归言手中拎的两摞,裁剪明显更细致。

    易归言无语道:“你让我画扇面,送给先生就算了,怎么还送厕纸”

    沈寻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才四年时间,你就从童生到秀才,老先生那里肯定要感谢的,咱们钱不够,心意来凑,折扇风雅,字是你提的画是你画的,诚意绝对是满满的,厕纸就是填补实用性的空缺,篮子里还有我娘缝的几个膝袋,也是送给老先生的”

    其实对此易归言并不是没有准备,早在他中童生之时,报喜人到了易家,喜气洋洋地传完喜讯之后,母亲就摔门离去,父亲也明显没有准备,还是沈寻不知道从哪钻出来,递给报喜人一包银子,此事才不算尴尬

    后面父亲虽把钱还给了沈家,但从此之后,他便自己准备这些,这次秀才的报喜银子,也是他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先生那里其实也送去了好酒,但没想到,沈寻连这个也为他准备好了。

    心里正感动之际,沈寻又掏出了几把折扇:“这几把你也给我提几个字,边边上画点小画,我看能不能先吃波红利”

    折扇这种东西,工艺简单,但凡被有心人看到,仿起来也容易,要想靠这个赚钱,她还没这实力,做为县城学堂最大的纸张供应村,车轮村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沈寻到县城来偶尔带点竹编或草编工艺品,也只是换几个零花钱。

    易归言默默地点头,把东西收起来,搬到学堂内室处,然后拿着一叠信件走了出来。

    “这次这么多的吗?”沈寻接过信件道

    易归言解释道:“堂兄给我的信件也在里面,等会一起看看”

    “这多不好啊!”

    沈寻欢欢喜喜地抽出金银山写给易归言的信件,当即就要拆开来看

    易归言哭笑不得:“别急,此事正要跟你细说,先去茶楼吧”

    在覃巧丽寻到落定点后,众人之间的书信往来就开始了,信件原本是寄到车轮村的,但是因为件少,路程又偏远,投递的人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当时沈寻识字也不多,需要问白先生,或是易归言,收一次信太麻烦了,正好因为学堂与村里的合作,老王头的牛车每个月都会在县城与村子之间往返三趟。

    后面,沈寻让众人把信寄到学堂,一来是读信方便,二来是寄过来的信件每次都能按时送到,就这么过去了几年,沈寻在白先生的教导下,读写已经不成问题了,但收到信件还是习惯性地跟易归言一同拆读。

    二人离开学堂后,在往茶馆的路上,边走边说话

    沈寻问道:“上次院试,熊兄那边有没有什么喜讯”

    易归言摇了摇头道:“并无”

    同住四年,易归言一步一步从童生到秀才,而熊大兄还是童生,压力可想而知。

    “熊兄年岁不大,下次再接再励就行,无需过多压力”沈寻只能如此说道

    不是每个家庭都有能力负担一个读书人,更何况熊大兄是典型的寒门学子,坚持或者不坚持,都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易归言冷静道:“下次不过,熊兄应当不会再继续考了”

    面对沈寻的惊讶,易归言解释道:“熊兄父母年迈,哥嫂不能再无限期地供养下去,熊兄这个年纪,家中也在给他物色年纪相当的女子,等成了亲,也要担起家庭,接着读书,显然不太现实”

    父母心余力绌,哥嫂也没有义务,谁也怨不得

    沈寻问道:“熊兄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易归言道:“熊兄还算想得开,若再考不过,他就回去成亲,找份活干,一边养家一边备考,而且,熊兄的学问问题不大,只是几次时运不佳”

    沈寻只轻叹了一声

    两人在茶馆要了壶茶,找了个清静的位置,沈寻把信件拆开,有覃小姐寄过来的,有欢喜寄的,也有白燕寄的,还有银花寄的

    金银山的信件都寄给易归言,两人毕竟还有堂兄弟的情份在

    把信件全部看完,两人沉默良久,因为,金银山要参军了

    金银山此次参军,可以算得上是一意孤行,无论是银花还是覃巧丽,都极力反对,哪怕是沈寻的第一反应,也是不赞同的,更何况她们俩,谁愿意看着自己重要的人去那九死一生之地,人是自私的。

    金银山在给易归言的信中提到:我意已决,此去,谈不上梦想也不及理想,只为私欲,草根莽夫只此一途,莫思虑过多,用心学业,科举一途虽无刀光剑影,但也艰难重重,切莫粗心大意,时刻谨慎,若无腾空之势,如何守得花开。

    在信的结尾处提及:照顾好沈寻,莫让她多虑。

    如何能不多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参军,若是出了什么事,银花如何是好,巧丽又如何是好,沈寻最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么原由,能让金银山舍下银花,独自去战场上打拼。

    这个问题,不止沈寻想不通,远在他乡的银花也想不通

    她朝着金银山,大声质问道:“哥哥,你如何能撇下我与巧丽姐,上了战场生死难测,留下我们该如何自处”

    金银山平静地解释:“守着你们固然能岁月安好,但有些事情是我一直想要去做的,从小爹便说,男儿当志在四方,若不能功成名就,那马革裹尸,总不能负了岁月又负了自己”

    银花愤怒道:“志在四方?马革裹尸?你还是我哥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啊,你背后还有一家子人,巧丽姐姐她还在等你娶她,你若死了,你殉志了!你大义了!你一了百了了!留下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该怎么办?你为我们考虑过吗?”

    金银山想像往常那般揉一揉银花的头顶,结果手还没伸过去,就被狠狠地打掉,银花这次当真是气急了。

    无奈之下,金银山缓声道:“战场上,几个男儿没有父母家人,银花,哥哥此生只望你能平安快乐,但现在……哥哥有了想做的事,你可能体谅?”

    银花眼中的泪滴叭嗒叭嗒直往下掉,哽咽道:“你想做什么我何曾拦过你,这次能一样吗?今天不知明天说不定……除了这个,你就不换个念头吗?巧丽姐还在等着嫁你,你于心何忍”

    提到覃巧丽,金银山不由地乱了心神

    “是因为上次绣样被抄吗?”

    突然,覃巧丽的声音出现,她冷声道:“你是觉得没有知府的权势,我就一无是处吗?”

    银花见覃巧丽过来了,赶忙抹着眼泪跑到跟前,覃巧丽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赌气道:“莫要为了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哭伤了眼,人家看不起咱们,今日成了人家的累赘还不知自”

    金银山无奈道:“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多想,我为的是自己的虚荣与骄傲,完全出于一番私欲,你们可以谴责我,但不能说自己是我的累赘,若不是你们,我哪里还有归所”

    “巧丽,银花”金银山执起二人的手道:“你们是我灵魂的故乡”

    银花觉得有些许尴尬,手忙脚乱道:“茶……我去倒茶”

    说完,端着茶壶茶杯就跑了出去

    欢喜见状问道:“银花,你把茶杯也端出来啦”

    银花顺手把欢喜也拽走道:“茶杯在里面待着都多余,走吧,陪我一起刷杯子去”

    只留下金银山与覃巧丽

    金银山安慰道:“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这么多年相处,金银山是个什么样的人,覃巧丽早已心知肚明,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只得愤愤道:“关我屁事!”

    金银山只低下头,笑看着她

    被盯得恼怒了,覃巧丽气冲冲地反问道:“你就不能让我等你吗?”

    “我让你等我,那你会一直等下去吗?”金银山问道

    覃巧丽别扭了半天才道:“我覃巧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会等你的”

    金银山将覃巧丽搂入怀中轻声道:“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等我”

    闻言,覃巧丽猛地挣脱出来,一巴掌甩在金银山脸上,怒道:“你刚还说你一定会活着回来,你是在放屁吗?你这个懦夫!”

    金银山忙解释道:“巧丽,你听我说,我定会拼尽全力活着回来,但是也不想让你为此虚度了年华,如果……”

    “闭嘴”覃巧丽打断他的话,缓了缓,平静道:“想去参军可以,先娶我!”

    “什么!”金银山惊住了

    覃巧丽又复述一遍:“参军可以,必须先娶了我!”

    这几年下来,金银山与覃巧丽之间的情愫也慢慢地生根发芽了,两人之间的情意,众人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只等着水到渠成,金银山也是这般想法,早前还因身份悬殊有所顾及,但后面他也想通了,巧丽与知府那边断了亲,没了保护伞,那他就要成为她的保护伞。

    直到最近,绣坊的样子被人明目张胆地窃取了

    无论是用线还是包边技法,几乎没费半分心思,完全照搬了过去,好巧不巧对方正是覃知府在官场上的敌方,四年前与覃府断亲后不久,就传出,覃知府嫡长女病逝的消息,但有心人若要查,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找麻烦的,金银山大都可以直接动手,但这次明显不成,对方背山位高权重,若生出恶意,不仅绣坊开不下去,连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问题,这次之事,金银山从未见过覃巧丽如此低迷。

    金银山参军,确实心思不纯,他图的是权,能护住爱人亲人的权势。

    面对覃巧丽的强势,金银山内心如洪波汹涌,但面上依旧冷静

    金银山思绪纷乱,只得慌乱道:“此事……我……你别冲动”

    “你不想娶我?”覃巧丽心灰意冷

    “想!”金银山连忙解释道:“想得不得了,日日想夜夜想,但我……”

    “那就成亲!”覃巧丽注视着金银山,平静道

    最终,金银山重重地点下头:“好,成亲”

    “欢喜,白燕,银花,都出来”覃巧丽开口道

    三人都从门口一个个走了出来,几人都不甚好意思,毕竟是偷听,而且还被人给发现了。

    覃巧丽也懒得计较,直接道:“欢喜,你去购置成亲需要的物件,白燕,你把宅子收拾收拾,银花,你去绣坊告诉绣娘们,东家要成亲放假两日”

    欢喜提醒道:“小姐,这成亲讲究的是黄道吉日,咱们得先挑挑日子,再慢慢准备”

    覃巧丽摆了摆手道:“无妨,你家小姐我哪日成亲,哪日便是黄道吉日”

    对于小姐的话,欢喜一向是奉为圭臬的,自然没有反驳的意思,白燕更没有自己的意见

    待二人退下,银花一脸不安道:“巧丽姐,这成亲办得太急促,我总觉得亏待你了”

    亲事办得太仓促,金银山也觉得不合适:“我这边晚点过去也无妨,不如重新挑个日子,好好准备准备,嫁衣还没绣,该置办的都没置办,太应付也不像样”

    覃巧丽这才红着老脸,转开视线道:“东西早就置办好了,就等你松口了”

    金银山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如现在这般悔不当初,太自以为是了!竟白白让她等了这么久!

    金银山情不自禁地抱住覃巧丽,在她耳边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银花见此,红着脸悄悄离开了

    只剩下两人,彼此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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