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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永康站起身来客气地对着白霁拱了拱手。
“呵呵，老夫梁文康，万镇梁记商行掌柜，见过小爵爷。”
白霁拱了拱手，脸上笑嘻嘻的。
这可是未来安水镇的财神爷啊！
自然要笑脸相对。
“哈哈，原来是梁掌柜，久仰久仰，本官白霁，安水镇现任男爵兼镇守。”
镇守，便是一个镇最大的官，比县令要低一级。
白霁明面上的身份除了安水镇男爵之外还兼着镇守一职。
实际上来说，男爵的身份要比一个小小的镇守高贵许多。
所以在安水镇内，白霁都是以男爵自称。
和梁永康这种人接洽，算是办公事，所以白霁便以本官自居。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老周已经给梁掌柜看过货物了吧？”
客气了两句，白霁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梁永康眉眼含笑，他也喜欢直来直去。
“自是看过了，老夫斗胆，敢问大人，这......蔗糖，确定不消耗任何粮食制成？”
“非是老夫??拢?皇侨缃癯?⑾铝酥迹?蛔妓阶韵?牧甘持铺恰！
“若是出了问题，恐怕大人你我二人都担待不起啊。”
梁文康说完，仔细地看着白霁，想要瞧出白霁的反应。
他自认识人无数，绝不会看漏。
白霁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
“也是，这几年大旱，想必收成不好，消耗粮食制糖确实不妥。”
“梁掌柜且放心，我这蔗糖里，绝对不含一粒米！”
看着白霁所言不似假话，梁文康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敢问大人，这蔗糖准备作价几何？”
白霁眯了眯眼，没有随意报出一个数字。
露出一个稍显奸诈的笑容，白霁答非所问地反问道：“不知梁掌柜可否告知，这大周，如今粮价涨到了什么地步？”
梁文康犹豫片刻，好半饷之后才满脸肉疼地开口说道：“不瞒大人，如今后周粮价飙升，已经作价四十五文一斗！”
坐在一边的老周眼珠子大睁。
四十五文一斗！
乖乖，那些粮商来收购的时候，可是按照十五文一斗收购的！
真是一群该死的奸商！
原本以为白霁会大吃一惊，岂料对方只是冷笑一声。
“哼。”
“四十五文一斗？”
白霁没有再多说，只是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梁文康。
梁文康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果然不好糊弄。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很自然的便将脸色转化成了带着些许“尴尬”的模样。
“哎呀，大人果然慧眼如炬，老夫瞒不住你啊！”
“不瞒大人说，这米价确实不止四十五文一斗，而是五十五文一斗！”
五十五文一斗！
老周手都有些发颤了。
谁知，白霁依旧冷笑，一言不发地看着梁文康。
梁永康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大人，五十五文已经是均价啦，确实有些粮商将粮价炒到了六十五文，但那毕竟只是少数。”
六十五文！
老周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结果自家少爷却依旧是一脸不信的模样。
老周大急，生怕白霁不知好歹，惹得梁文康不开心，逼走了对方。
“少爷！”
老周连忙站了起来，对着白霁使了使眼色。
“我看梁掌柜不似说假话，六十五文已经是天价啦！”
“即便是五十五文，也已经高得离谱了！”
白霁皱眉，瞪了老周一眼。
“大胆！”
“你这老奴拿了他多少好处？竟敢和他合起伙来诓骗本少爷？！”
“莫以为你是男爵府的老人，本官就不敢责罚你！”
老周面色苍白，急得直跺脚。
“冤枉啊，少爷！”
“老奴一心一意为咱们男爵府啊！”
“只是老奴觉得梁掌柜为人实诚，确实不似说假话！”
白霁一拍桌子，大怒道：“还敢多言，来人！”
眼看白霁要动真格的了，梁永康顿时苦笑一声。
“大人且慢。”
“老夫认输了。”
“不瞒大人说，如今粮价的真实价格，是......七十五文一斗！”
七十五文一斗......
老周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之上。
看着老周的模样，梁文康心里鄙视。
呸，演技倒是不错。
在他看来，老周和白霁就是在合伙唱双簧。
白霁看着梁文康脸上问心不愧的表情，这才相信了几分。
“哈哈哈，梁掌柜早说不就是了，做生意可要开诚布公，要是有意欺瞒，恐怕咱们就谈不下去啦。”
梁文康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心里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这少年看似年轻，为何做事却如此老成？
知道白霁是在敲打自己，梁文康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大人教训的是，是老夫错了。”
白霁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诶～～！”
“赚钱嘛，不寒碜。”
“用粮食制糖，至少消耗一斗米才能制成一斤，光是粮食的成本便是七十五文，本官说得可对？”
梁文康眼里惊讶之色一闪，随即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不瞒大人......”
“想要制成一斤糖，至少需要消耗两斗米！”
白霁一愣。
大周的制糖水平如此低下？
竟然要二十斤米才能制一斤糖？
败家啊！
“那便是一百五十文？”
“加上其余原料和人工等费用，每斤糖的成本大概在两百文！”
两百文！
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糖肯定是天价，白霁也未曾料到会高到这个地步！
不过也是刚好遇上了天灾，粮价日益高升的缘故。
正常来说，粮价应该在二十五文一斗左右。
也就是一斤糖的成本大概在八十文到一百文之间。
白霁心里有了计较，胸有成竹的开口说道：“梁掌柜已经尝过那蔗糖了吧？”
“尝过了。”
“味道如何？”
“回味无穷！”
“比之消耗粮食制作而成的饴糖如何？”
“自是远胜于饴糖！”
白霁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好，还请梁掌柜开价吧。”
梁文康眼睑微垂，心里默默盘算了半晌。
“不知大人能为老夫提供多少蔗糖？”
白霁默默算了算。
“几十万斤是有的吧。”
白霁这漫不经心的一开口，顿时让梁文康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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