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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恶人还要恶人磨。
太子这样的人渣，就得更渣的皇帝来磨！
瞧瞧，这小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日的蛮横霸道？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再次开口。
“听闻你想让楚韵给太子做正妃？”
秦斌明白了。
这是皇后和太子近日对江陵王之女的谋划算计，让皇帝感到不安了。
这天下，要说猜疑心最重，甚至连妻子儿女都防备的，皇帝绝对排第一。
皇后和太子算计楚韵，实际谋划的是江陵王和他手里的那十几万强兵。
如今的后宫，妃嫔无数，成年皇子有十数个，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太子若非有皇后在背后帮他谋划，早被其他皇子落下储君的宝座。
皇帝是愿意看儿子们为了太子位争夺不休的，因为不争太子位，那就要争皇位了。儿子们之间竞争激烈，全因各方势力均衡，可如今，皇后却要给太子加筹码，江陵王和他手里的十几万强兵足以让太子远远拉开和其他儿子的距离。
这让皇帝顿觉坐立难安。
皇后惨白着脸，却强撑着，“恪儿如今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也该娶正妃了。臣妾看那楚韵可爱活泼，便动了些心思。若皇上不同意，臣妾便去了心思就是。皇上莫生气，怒气伤肝。臣妾听闻皇上来，特意让人用冰镇了凉瓜。皇上尝尝。”
刚好捧着一盘子凉瓜的秦斌赶紧躬身上去。
也就这些贵人主子，屋里地龙烧地旺，大冬天吃冰镇凉瓜。他们太监住的小屋，晚上必须紧紧的裹着被子取暖。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这才稍稍缓和神色。
皇后用牙签穿了一小块儿凉瓜，喂到皇帝嘴边。皇帝张嘴吃了，算是给皇后面子。
皇后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你和恪儿最近的行为有些出格，你有句话倒是说得对。恪儿到底已经弱冠，是该给他定下正妃了。”
皇帝一句话，又将皇后的心提起来。
皇后勉强扯出一抹笑，“这事不急，等到年底，百官的家眷入宫，臣妾再好好看看那些贵女们的品性……”
“不必在看了。”皇帝挥手打断，“朕看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就很不错。”
皇后脸上的笑再挂不住了。
她毕竟和后宫里的妃嫔不同，她是皇帝的结发妻子，只要不是不可赦的大罪，皇帝也奈何不了她。
“皇上，臣妾觉地礼部尚书的女儿不适合太子。”
皇后父亲乃当朝吏部尚书，也是文官。文官人数再多，没有强兵做地基，上面的房屋堆叠地愈高，愈不稳。这点皇后看地明白。所以她才会一心算计楚韵。
如今皇帝又想把一文官之女塞给儿子，皇后岂能答应？
皇帝俯身，手捏住皇后的下巴，用力抬起来，一字一顿地，异常冰冷，“你觉地怎样不重要。朕觉地合适，太子妃就是那林妙清了。”
说完，皇帝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隔不一会儿，皇帝的赐婚旨意就送了过来。听说，圣旨同时送去了林尚书的家中。
林尚书家自是千恩万谢，感觉天上掉馅儿饼。
凤藻宫里，气压低地让人心跳都不敢大声了。所有宫人都缩着肩膀，做着背景板，木头桩子。
皇后撒气地将圣旨丢在地上，又在上面踩了两脚。
“颖川，你好狠的心啊！”
颍川是皇帝的名。
太子扑到皇后面前，急头白脸地问，“母后，这下该怎么办啊？”
不能通过联姻拉拢掌兵之臣，他的太子位就坐不稳当。父皇活着一日，他就要战战兢兢，不能恣意。
皇后胸膛剧烈起伏了一阵，缓缓平静下来，嘴角讥诮地弯下，“你父皇赐给你礼部尚书之女，你就一定要娶吗？若那林妙清命不好，刚接完赐婚圣旨，就死了呢？”
太子死会的脸色一亮，“母后是要派人去杀了那林妙清？”
皇后冷哼两声，“你父皇想让你一直躺在泥沼里，母后却非要将你拽出来。哪怕是与你父皇反目成仇！”
这么多年，丈夫的心思她看地明白。他不想任何一个儿子在他有生之年脱颖而出。皇帝甚至没有想过到底要将皇位传给谁？若太子能一直挺到皇帝重病，皇位也就顺利传给太子了。
可皇帝春秋鼎盛，谁知道太子能否坚持到那一日？
儿子的脾性德行，皇后知道，短期还行，天长日久，只怕压制不住，暴露出来，手再不掌兵，储君之位危矣。
“小德子。”
突然被点到名，秦斌心一突。
“杀林妙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皇后带着指套的食指勾起秦斌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套边沿刮蹭着秦斌的皮肤，一不小心就刮破了。
痛啊！
坏女人！
在这个女人看来，取一个人的性命，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混不在意。
“之前让你办的差事，不用办了，如今这件差事，你可得好好地办。若是办砸了，本后……”皇后本要说抄家灭族，又想起这小太监是个孤儿。
“若是办砸娘娘的差事，咱家杀了狗和。”福安帮皇后补上威胁。
秦斌眼前跑过一万匹艹尼马。
这对狗主仆！
“娘娘，不是小人不肯为您和太子分忧。实在是，小人从没杀过人，只怕办砸了。”秦斌想拒绝。
活一个人，却要杀一人，这事情，秦斌做不出来。
“再说，若要毁掉这桩婚事，也不是只有杀人一途。”
秦斌在现代时，因为有不少女病人，为了陪她们聊天时，有话题，看过很多宫斗剧。
“再者，皇上春秋正盛，娘娘也不适合同皇上撕破脸皮。”
皇后听完，眼里的光芒闪了闪，似乎有了兴趣。
秦斌继续游说。
“不就是让林小姐嫁不得太子殿下吗，若那林妙清容貌有损，难道皇上要让太子娶个丑女？若皇上仍要一意孤行，到那时候，也是娘娘您占理，前朝臣工也会帮您和太子说话。”
“你这法子确实比杀人更好些。”皇后搓着下巴沉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还是你这个猴儿脑子灵活。也罢，就饶那林妙清一命吧。毁其容貌的事，依旧交给你去办。”
秦斌暗暗叹气了。
终究是没能逃过给上位者当刀使的命运。
林小姐，你可莫要怪我啊！
我已经帮你保住小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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