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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么？”
秦九歌神情冷了几分，她竟然还在犹豫？
“但王妃您千万别告诉九千岁和皇上！”祥嬷嬷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未语先流泪。
秦九歌微微凝眉道：“好，本妃答应你！”
然后看了一眼在一边伺候着的剪秋，“剪秋，你先出去！”
剪秋关上了门后，祥嬷嬷说起了她与卓丞相的关系，秦九歌听完颇为震惊，没想到卓丞相今天的地位，竟然是祥嬷嬷帮了大忙，而且还违反宫中规矩，偷偷生下了孩子……
皇城内的宫女没经允许，跟官员私通还生了孩子，这确实是大罪，若捅出来，卓丞相于祥嬷嬷以及他们的女儿，都要处死！
怪不得，卓惊鸿能随意拿捏祥嬷嬷！
卓惊鸿也着实可恨，把自己父亲的性命也不放在眼里！
秦九歌听后沉默不语，祥嬷嬷心痛而又自责道：“老奴年少贫苦，家里人因战乱和饥荒死得就剩老奴一人，十五岁时与灾民流窜各地的时候，因饥饿走不动路，倒在路边等死。那时正值宫廷内乱，九千岁从边塞带兵回皇都勤王时，在路边发现了老奴。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就伺候在九千岁身边，九千岁对我似亲人一般，不仅要我照料皇上，有时出兵打仗时也让老奴跟着，那时起，我就发誓一生不婚不嫁，一直照料九千岁到老。”
说到这里，祥嬷嬷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满脸自责和痛恨，“后来……后来遇到了卓丞相，无法抑制的喜欢，所以……，他也要带我远走高飞，可老奴立过誓言，没答应……更不敢让九千岁和皇上知道我和他有私情，甚至有了孩子……”
原来九千岁和皇上对祥嬷嬷这般开恩，是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她一手带大了龙昭帝，难怪龙昭帝次次心软，祥嬷嬷也算是个性情中人，背负的东西也都堪称沉重。
秦九歌没有言语，也没管祥嬷嬷撕心裂肺的大哭，她的苦楚确实需要宣泄，更可恨的是卓惊鸿还利用这些要挟她。
祥嬷嬷哭了许久，声音凄惨地道：“襄王妃要揭发老奴，老奴为了孩子，为了丞相能活命，没办法就做了那些昧良心的事，老奴罪该万死，老奴咎由自取啊！王妃若处死老奴，老奴绝无怨言！”
有机会逍遥，却选择誓言，祥嬷嬷这番心性，让人敬佩，更说明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做的那些事，都是把柄被抓住，受了胁迫。
秦九歌不想祥嬷嬷的那番话是临终遗言，但也不想轻易地相信她，道：“你和卓丞相的女儿如今何在？”
祥嬷嬷一五一十的禀明，秦九歌听完道：“好，你先去休息吧，待本妃查清属实，再找你。”
“谢王妃。”祥嬷嬷擦了擦眼泪，但并未站起来，神情愧疚地道：“因近些日子，九千岁一直身体欠安，老奴不好出宫，好久没去看女儿，王妃若派人去查探真实，还请王妃跟她说一下老奴的境况，说老奴甚是想她……”
说完，祥嬷嬷扣了三个响头，走了出去。
秦九歌看着她有些清瘦的背影，心下升起一抹同情，同时，又痛恨卓惊鸿，祥嬷嬷怎么来说都是一个弱者，她利用起来一点也不留情！
翌日，龙千夜早早就去了衙门，秦九歌招来陆祯道：“皇都青衣巷有个沈家是吗？”
祥嬷嬷说她与卓丞相的女儿叫沈早，寄养在皇都沈家，住在青衣巷，是个女画师，卓去掉头部就成了早字。
陆祯道：“是有个沈家。”
“他们家是有个女儿叫沈早？”
“沈早？这个名字属下好像在哪儿听过，”陆祯皱眉想了一下，忽然道：“哦，对了，是青衣巷的一个女画师。”
“你怎么认识？”
“属下没见过，但听说她跟卓丞相很熟……”
陆祯话里有话，秦九歌追问道：“很熟？”
“传言说卓丞相不消几日就去沈家找她买画，都认为卓丞相喜欢她！”陆祯笑了笑，“当然只是传言而已。”
“哦。这样啊！”秦九歌点点头，看来祥嬷嬷说得并不假，卓丞相去看女儿也是合情合理。
“王妃，您问属下这些是为什么？难道王妃发现卓丞相与沈早之间的事情是真的？”陆祯一脸好奇。
秦九歌道：“我也听说了你说的传言，好奇问问。”
陆祯退了下去，祥嬷嬷说的事情得到了确认，秦九歌就差剪秋将祥嬷嬷招进了梧桐轩，剪秋出去将门关上后，秦九歌就道：“你先跟袁嬷嬷和剪秋熟悉王府里的工作吧，以后在梧桐轩做事。”
“谢王妃！”祥嬷嬷立马跪下磕头。
秦九歌道：“不必谢，你在宫中经验丰富，以后有些地方，我可能还仰仗你多多帮忙。卓惊鸿若再胁迫你，记得告知本妃！”
“老奴不会再受她胁迫了，该做的，老奴都已做了，她若在胁迫老奴，老奴就死在她面前！”祥嬷嬷又磕了一头。
秦九歌扬手道：“好，起来吧，去找剪秋，本妃已经跟她说过带你熟悉府内事务了。以后，想看女儿，你就去看吧。”
“谢王妃，王妃的大恩大德，老奴一定永生难忘！”祥嬷嬷感激地又磕了一头，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秦九歌看着她把门关上，心下总算安稳了，也不怕她在王府内乱来，毕竟卓惊鸿手中有祥嬷嬷的把柄，如今自己手中也有了。
不仅如此，知道卓丞相这不为人知的秘密，被自己掌握在手中，好处多多。
不过，秦九歌现在并不想去挑衅卓丞相，那般也就彻底树敌了，捏着这个把柄不声张就好！
此时此刻，丞相府内。
卓惊鸿今天来丞相府，将无法让卓云嫁给景王之事告知卓丞相。
卓丞相端着茶杯，一脸平静坐在太师椅上。
神色虽平静，但眼底露着的威严，却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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