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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鉴定就这么结束了，栗少阳站起身，带着方不晓就要离去，可是宇东却拦下了二人。
\t“不晓、妹夫，你们还不能就这么走了，说开了只来一次，我可不能错过大好良机。这里有几件东西，想请妹夫鉴定一下。”
\t“唉，你都喊妹夫了，我也只帮姐夫一把了。请把，时间到十二点为止。”
\t“真是痛快人！我和雨眉商量一下，把我们的婚礼和你们放在一起办。”
\t很快，三人来到十二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里面堆满了杂物，其中包括一些收缴来的文物。
\t“这些都是我们从文物贩子那里缴获来的东西，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鉴定，无法分类。博物馆那边来过人，看了几眼就走了，说这些文物99%都是仿品，他们那里不收。还是请你来看看，如果真是仿品，那么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t栗少阳看着堆满一墙角的东西，散发着一股霉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类似的活他以前没有少干，有人求到父亲头上，父亲向来都是直接甩给他来做。
\t“姐夫，我看未必有那么多仿品。你叫两个人来帮我一件件搬到桌子上来，然后再叫一个记录员来记录。”栗少阳说着戴上了白手套。
\t“我哪里有那么多人手啊，不晓不是在吗，客串一吧。”
\t方不晓听宇东这么说，马上把拧包放在桌子上，但马上被栗少阳制止住，“姐夫，你也太没有诚意了，我做你的廉价劳工也就算了，你怎么忍心把我老婆也使唤呢？你要是不叫人，我就走了。”
\t“少阳哥，姐夫也不容易……”
\t“他不容易，我们就容易吗？我耽误这么久的时间，要耽误挣多少钱？这个帐我都不算了，他还要变本加厉剥削我们夫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t“晓晓，你给我坐在那里喝茶休息，剩下的不用你插手。这些东西，我半个小时就搞完了。”
\t“半个小时？”看着半屋子的东西，连方不晓都不相信了，但还是对宇东说道：“姐夫，你赶紧找人来啊，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t“唉，我去找人就是过来帮手。”宇东拗不过栗少阳，立刻跑出去找人了。
\t门关上，方不晓才问道，“少阳，看你在四楼时眼神闪烁，是不是看出一些问题来了，那张画是真的吗？”
\t“是，又不是。”栗少阳很认真地说道，“画是原画，但又不是原画。”
\t“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说糊涂了。”方不晓也是有些懵圈。
\t“《琴师》那张画实际上是一张赝品，整体画卷并非出自顾晓恺，只是提拔是顾晓恺后来加上去的。这一点你要相信我，我和爷爷探讨过。这张画虽然是假画，但是它真实价值可不是八百万就能买到的，属于稀世之宝。按照我的推测，这张画应该出自顾晓恺的老师。我查过顾晓恺的生平，记载中他的老师是宫廷里的西洋画家，但他后期的而画风变化极大，我断定他又拜了师傅，而这个师傅的名字却从来没有记载。简单地说，那是一幅地道的魂画，是现今为止，全世界唯一的孤品，绝对是无价之宝。”
\t“魂画！”方不晓也是一惊，她只知道爷爷把画交给她，说可以支持她义卖，却没有说那是一幅魂画，如果栗少阳说的是真的，那爷爷交给自己就有些说不通了。“你不用怀疑爷爷的用心，因为他只看出了此画是赝品，绝非出自顾晓恺之手，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是一幅魂画。他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有搞清楚的东西，交给你是想追查有没有人能知道画中的秘密而已。”
\t“哦，是这样。你说又不是原画，是不是说原来是魂画，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魂画了，他只是徒有其表的一张普通的画卷？”
\t栗少阳听到方不晓这么说，不禁心中大为赞叹，她太聪明了，什么事情一点即通，假以时日，肯定能达到和自己琴瑟和鸣的境界。
\t“对，有人劫走了此画，利用不为人知的高超技艺，将画中之魂取走了。”
\t“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技艺吗？”
\t栗少阳摇了摇头，尴尬第笑了笑，“我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也需要学习。”
\t“没关系，我们一起学习。”
\t说话间，宇东找了三个人来，他自己也加入其中。
\t一位警花负责用笔记本电脑记录，一个人负责一件件把东西搬到栗少阳面前，剩下两人负责分门别类将这东西放好并贴上标签纸。
\t接下来，才显示处栗少阳多年来练就的真本事了。
\t一件物品第一眼就能判断出真假，第二眼就看出物件的年代，只有那些比较值钱的东西，他才会上手摸一下。
\t“……清代民谣灌口水瓶一只，价值三万五……清代民谣瓷枕一个，价值八千……元代铁戈头一对，属于制式兵器，价值五千五……”
\t栗少阳的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电脑，所有的资料和报价都是眨眼就出来，这把方不晓看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t不到十分钟，几十件物品就分辨完了，这是一颗木墩搬了上来。
\t木墩外面用擦漆涂抹，根本看不到纹理，而且手工也相当粗糙，一看就不值钱。但是，却见栗少阳眼光顿时亮了几倍。
\t“小心点，这是一个大宝贝！”栗少阳站起来，双手接过木墩子，在手里抛了一下，然后用鼻子触到上面闻了几闻，道：“千年沉香木十八斤五两六钱，价值五百八十五万。”
\t“这破东西要小六百万？妹夫，你没看错吧？”这一下，宇东和所有人都惊讶了，刚才过去那百十件东西加起来都不值这个木墩的一成价格，他们自然惊讶了。
\t“六百万卖给我，我收了。”栗少阳也懒得回答他们，不咸不淡第抛出一句话，宇东立刻把木墩子抱在怀里，“这是国家的东西，我可做不了主。”
\t“下一件，别耽误我挣钱的时间。超过时间，我按十万每分钟收费。”
\t“快……动作快点，时间就是金钱啊！”宇东兴奋第嚎叫着，把木墩子专门放到一个地方，这时候，他感觉到这堆破烂的价值了。
\t“……赝品……赝品……nd，痒痒挠都敢拿来充文物，这些人也忒没常识了吧？下一件……宋代铜鎏金佛像，价值二十一万……战国残破陶器一对，价值十五万……战国青铜器贵族爵器皿六只，这是完整的一套酒器，看上面的纹饰应该是诸侯以上的官爵才能够使用，市场价值起码七百二十万起……”
\t就这样，房间里的文物快速地被辨别，二十九分钟过去，栗少阳看着眼前最后的三件残破的玉器，心中一动。
\t这三件玉器让栗少阳想到了自己杠来昆城的时候在鬼市上淘到的那只半截玉笛，从外形和断口上开，正是那只短笛的另一半。
\t“这些东西石什么破烂，扔进垃圾桶都没人要。”栗少阳心里浮想翩翩，但是嘴上却把它说得一文不值。
\t“这三块石头好像是玉石吧？”宇东长期和苏雨眉在一起，道听途说了一些知识，此时想说这话来炸一下栗少阳。
\t栗少阳嘿嘿一笑，“这种石头名叫彩石，晚上在灯光下可以散发出不同的光泽，又叫萤石。便宜货，市场上一大堆，十块钱三块，年轻的女孩子爱收集这玩意。我家不晓的抽屉里十几块，你要是不够数，让不晓送你几块？”
\t“五彩石是不贵，我找了十七块了，再有七块不同颜色的，我就做一串项链。姐夫，这三件的颜色正好我没有，就当我家少阳一上午的报酬送给我如何？”
\t“几块不值钱的石头就想做我的报酬？晓晓，我的劳动力就这么廉价吗？这东西咱们不要，过几天去腾冲，我去山里给你找一大堆。就让姐夫欠我们一个人情，明天我们去找小表姐让她请我们吃一顿大餐更实惠，你说怎么样？”
\t方不晓听到栗少阳这么说，小嘴撅了起来，十分不情愿地把手里的石头放下。
\t看着方不晓的表情，宇东像是做错了一件大事似的，赶紧拿起三块石头，“妹夫，你看你这么见外呢？我们公安局怎么可能欠你人情呢？干活不给报酬，这要是说出去多不好听啊。这三块石头虽然不值钱，但是也算是我们一番心意，我做主了，把它送给不晓了。另外我马上打报告，给你争取一笔薪酬。我知道你们鉴定文物是按照总价值的百分比收费的，可能我给你争取不到全部的资金，但是一般也是能要到的。你看我们以后的合作……”
\t今天鉴定出的物品，三成是赝品，其他基本是普通货，真正值钱不到十件，总计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千万，按照行规，鉴定费15%，就算一半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t当然，栗少阳可不相信宇东能申请下来这笔资金，更加不信他能支付自己几百万的鉴定费。
\t“好吧，我们就等姐夫的鉴定费了。”栗少阳摘掉手套，抛在桌子上，带着方不晓离去。
\t宇东把他们送到楼下，千恩万谢，目送他们的车子开出了省厅的大院，这才一蹦三尺高，“nnd，五千万啊！绝对有一个完整的文物倒卖的链条，抓住这些物证，就可以从那帮人的嘴里打出一个缺口了，破获这起案子了。”
\t在车上，方不晓把三块手头交给栗少阳，好奇地问道，“这三块石头是个宝？”
\t栗少阳把他们接在手中，“晓晓，你太聪明了，看来我们真的是夫唱妇随，配合得天衣无缝。等回去，我给你讲讲这三块石头的来历，你会吓一大跳。”
\t“那还用说，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很想得到，自然顺着你说了。对了，以本小姐的演技，我们是不是可以做雌雄大盗了？”
\t“你？”栗少阳摇了摇头，“你还有很多东西不懂，而且江湖那里像今天这么简单。宇东是真的欠了我们的人情，又还不了，又怕我们真的去找小表姐吃大餐，这才故作大方给出来的。他心里想着那五千万呢，也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这才让我们容易得手。要是遇到那些真正的老江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容易。”
\t“那你教我啊，以后反正我要跟你浪迹江湖，学点诈骗的本事防身是必须的。”
\t听了方不晓的话，栗少阳一阵恶汗，心的话，方不晓这种白富美，哪里会缺钱呢？知识觉得刺激新鲜好玩而已，要是真的在江湖上摔打两天，第一个跑路的就是她。
\t接下来的时间，吃饭、去银行、移动网点，然后方不晓与闺蜜购物去了，栗少阳就去添置损失的那些野外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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