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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看着康楠今天的妆扮来了兴趣，“老姐姐，今儿口红色号够正的啊。”
“再叫一声‘老姐姐’试一试？这个月的绩效给你打c！”康楠故意头也不回的盯着电脑，她怕转过头之后被小薇发现自己的眼影也是新的。
“不叫、不叫，我就是关心你啊！你周末干嘛去了？妆可以化，但气色可盖不住，姐你今儿这状态少女感十足啊。”小薇喋喋不休。
“用不着你瞎关心，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对了，让你打听的事儿你问好了吗？”康楠故作严肃。
“这事儿我正想跟你汇报呢，是这样……”小薇刚凑过来要说话，林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康楠和小薇面前。
“楠姐，恭喜啊，这么棘手的问题都顺利解决了，前辈就是前辈，真的还是要向你多学习啊。”林潇笑着说。
自从林潇公布恋情之后，康楠很少再和林潇说过话，能躲就躲，可这会儿这没眼力见儿的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谁愿意解决这种问题，侥幸过关而已。”康楠无可奈何。
“楠姐你就别谦虚了，还是你能力强。如果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你别客气，随时叫我。”林潇说得干脆利落。
“嗯，你现在自己带团队也很忙，咱们多沟通。”康楠十分客气地回答。
林潇点点头，笑着走了。
小薇再次凑过来，“楠姐，我刚才就是跟你说他，我打听到，林潇跟抄袭我们创意的那家公司前一段时间有过一次接触，据说他们来高薪挖过林潇，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潇没同意。”
康楠没有急着回答，停顿了一下说：“市场就这么大，人员走动也正常。”
“话是这么说，但有这么巧合吗？而且咱们组和林潇组用的设计团队这么重合，如果是不小心泄露……”小薇故意把“不小心”三个字说得很重，但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
“我知道了，但我还是不太相信。”康楠轻轻揉了揉眼睛。
“防人之心不可无，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例子在这个圈子里可不少。”小薇撇撇嘴。
“你也是我徒弟，你打算什么时候饿死我？”康楠转过头挑眉看着小薇。
“呀，姐，你这眼影也是新的。”小薇像踩了电门，又像发现了新大陆。
“哎，不被你饿死也早晚被你气死。”康楠更加无奈。
和小薇聊完之后，康楠静下来好好想了想，林潇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有今天的成就一是凭借他自己天赋和努力，另一方面康楠确实没少给他资源，很多客户和报价都没有防备他，不然他也不会基础打得这么好。他现在不至于来搞自己吧？没有理由啊。想到这，康楠还是觉得自己多疑了，何况小薇一直不太瞧得起林潇，小薇不喜欢林潇身上那股努力的劲儿，好像自己背负着全世界的债，而且她觉得林潇“假正经”，表面潇洒，但骨子里自卑又急功近利。康楠说小薇是嫉妒林潇业绩好，小薇一脸不屑说自己根本不想和他比。
生活总是一个大雷接着一个闪电，让人猝不及防。康楠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lucky怀孕了，她当姥姥了。
这事儿是她带lucky去宠物医院体检发现的，自从上次化验知道lucky肾功能差之后康楠定期就带lucky去医院体检，谁知这次体检给她这么大的惊吓。这几天看lucky还以为它只是养胖了，谁知道是怀了宝宝。养一只狗康楠就已经头大了，真不敢想象自己以后出门遛一群狗是什么样？她不禁想起了电影《101斑点狗》，想到一群狗拉着自己往不同方向跑，场面简直是五马分尸。狗子们自己在家也是问题，一个狗是拆迁办的，一群狗就是一个拆迁队啊，康楠想起了自己被咬坏的高跟鞋，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激动地拨通了老王的电话。
“喂，老王，在忙吗？跟你说件事。”康楠假装很冷静。
“不忙，你说，怎么了？”老王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温和。
“是这样，咳咳，刚刚lucky在医院检查，发现lucky怀孕了。”康楠说得十分小心。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那个，恭喜lucky，是大熊的？”
“你什么意思，我家家教很严格的，lucky在外面跟别的小公狗连句话都不说，天天跟你们家大熊在一起，你怎么还想赖账吗？”康楠立马要翻脸，果然男人都靠不住，大猪蹄子！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替大熊确认一下。”老王赶紧解释。
“呵呵，这个你放心吧。”康楠不高兴。
“所以，你打算让lucky生宝宝吗？”老王接着问。
“我问了医生，lucky身体状况可以，我觉得还是要征求男方的意见，所以打电话问问你。”康楠继续回答。
“我尊重你，如果想生”，老王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歧义，换了一个说法，“想让lucky生宝宝，我支持。我真没想到大熊这把年纪还能当爹，也是好事。”老王也很认真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我再考虑一下。”康楠说完挂了电话，有一种亲家之间因为儿女婚姻吵架的错觉。
自从上次爬山老王帮她处理伤口之后，康楠每次见老王都觉得怪怪的，思来想去，她把原因归结于事件本身都太奇葩了，绝对不是自己的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康楠家里收到各种狗粮狗窝狗零食的快递。小薇也送了好多营养品，送礼的同时还不忘打趣康楠：“姐，你看看lucky，这才来了多久啊，就当妈了，你这个当姥姥的怎么还不努力呢？不给崽们找个姥爷吗？”说完就赶紧闪人了，生怕挨打。
康楠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力反驳。
晚上老王带着大熊来敲门，康楠应了一声，随意捋了捋头发，打开了门。
大熊和lucky小两口一顿腻歪，大熊一脸宠溺地舔舐着娇妻，lucky一脸傲娇，很享受的样子，康楠没眼看，去给老王倒水。
“别麻烦了，我来给lucky送东西的，最近它吃东西要注意，一般2个月就能生了，我们得准备了。”老王说着从包里拿出几罐营养品。
“谢谢啊，不用再买了，小邱、小白他们知道之后都送了很多了。”康楠端着水出来递给老王。
老王接过，看了一看旁边的大熊和lucky，不禁笑了。
“你说，大熊知道自己当爹了吗？”康楠问。
“我跟它说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看着样子，应该有所感应吧。”老王说。
“大熊是第一次当爹吗？”康楠去摸大熊。
“是，守身如玉大半辈子，没想到老来得子。”老王笑着说。
康楠听完也笑了，“都是缘分吧，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lucky最近可能会比较焦躁不安，都是正常现象，要注意的问题我已经整理好，微_信发给你了，你要是最近工作忙就把lucky送到我家，我来照顾，我的时间比你灵活。”老王说。
“好的，谢谢你啊老王。”康楠一扫之前的不快，没想到老王同志还挺负责任的，康楠就凭自己不拘小节的性子还真有点搞不定这么大的事。
“客气什么，我们这都是亲戚了。”老王笑着说。
“这也算啊？“康楠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算吧，对吧，大熊。”老王把大熊叫过来。“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有事随时电话。”说完，老王带着大熊离开，lucky恋恋不舍地走到门口送别。
夜里，康楠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躺在一堆狗崽中间，狗崽们嗷嗷待哺，康楠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先喂哪一只好。手里的奶瓶被接过去，是老王，神奇的是老王拿过奶瓶后，狗崽们都不叫了，井井有条地排着队等着老王喂，场面十分温馨和谐。
自从知道lucky怀了宝宝，康楠恨不得下班就飞回家，谁耽误她下班她跟谁急，简直跟之前恨不得住在公司加班的她判若两人，搞得同事都很不习惯。小薇打趣说康楠第一次当姥姥太过于紧张，孩子它爸都不着急。
孩子它爸着不着急康楠不知道，但孩子它爷爷非常优秀。
老王几乎每天都带着大熊来给lucky送各种东西，都非常精致。特别自制的营养餐，胡萝卜、鸡蛋打碎和玉米面和在一起，包成小馒头，蒸熟，闻起来特别香，康楠看着都饿了。细心的老王发现了康楠羡慕的眼神，索性随手蒸了一些更精致的小点心，单独给康楠装在饭盒里。康楠最大的毛病就是嘴馋，经不住食物的诱惑，只要有吃的面子是可以先不要的。
康楠在餐桌上大快朵颐，lucky在桌子下吃得干净，老王看着这一人一狗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会心一笑。
老王看了一眼康楠家一贫如洗的厨房，问：“你之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你不做饭吗？”
康楠一口噎到了，连灌两杯水才顺下去一口点心，“咳咳，我会做饭，只不过一个人的饭没法做，一个菜寒酸，两个菜吃不完，每次都浪费，干脆就不做了。而且你没发现吗？做饭其实更大的意义不在于自己吃，而是在于别人吃，别人吃才有成就感，所以你看那些喜欢在朋友圈晒美食的，都是在要一种让别人羡慕和期待的成就感。所以我现在吃你做的东西，不是因为我真的饿或者想吃，我饿了可以叫外卖的，主要还是为了给你面子，让你有成就感。”
“谢谢你一番好意，不过做饭给别人吃自己也很开心。”老王点头同意。
“老王，你一直都这么优秀吗？”康楠笑眯眯地问老王。
“优秀？言重了，我根本算不上，就是时间比你多，所以才有时间做一些生活里琐碎的事情。”老王谦虚地回答。
“生活细节最体现一个人的品位和情趣，你是一个有情趣且高雅的人。”康楠吃人最短，不说几句赞美的话实在过意不去。
“没想到就凭这一点手艺还能惨遭楠姐表扬。”老王笑着说。
“别别别，别叫我姐，我还年轻，您成熟稳重，都能当我老舅了。”
“我无力反驳。”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夸人从来都这么猛烈，夸人还含蓄就没意思了。对了老王，你什么星座？你等等，我猜一下！”康楠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点心。
“你还懂星座啊？”老王问。
“略知一二，我猜你是巨蟹座吧？”康楠一脸期待。
“你怎么知道？”老王惊讶。
“你很明显好嘛。”康楠一脸傲娇。
“你猜错了！”老王笑着说。
“你不是巨蟹座吗？那你是什么星座呢？”康楠好奇。
“狮子。”老王如实回答。
“我也是狮子！”康楠仿佛在敌营里找到了同盟一般惊喜。
“挺好。”老王对星座真的不熟悉，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哈哈，真没想到，你也是狮子，狮子优缺点都很明显，但在你身上没看出什么缺点啊。”康楠打量着老王，脑子里回忆和老王相识的这段时间老王的表现。
“怎么可能没有缺点，是人都有缺点，你也太会夸人了，看来点心我还是得继续做啊。”老王大笑。
康楠有点不好意思，她在老王面前第一次这么放得有点开，说了这么多话。
“这个时间刚刚好，楼下人不多，我们去遛狗吧。”老王提议。
“好啊，我去给lucky穿件衣服。”康楠起身。
康楠家楼下，两人两狗并排而行，大熊有意地走在稍微前面的位置，好像在保护大家。
在小区角落的矮树墙后面发出????的声响，大熊和lucky立刻警觉地看着那个漆黑的方向，老王和康楠也站住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牵引绳。
两人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蹲着的身影。
“是谁啊？”老王开口问。
不一会儿，从矮树墙后面站起来一个人，透过月光，看清了，是保安大刘。
“是大刘啊，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呢？”老王问。
康楠看大刘有些眼熟，但不记得了，她一直盯着大刘看，脑子仔细回想到底在哪见过这个人。其实康楠不记得大刘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原本康楠就很少热心地观察自己周边人和事，那天自己喝醉了冲大刘发火，自己也都断片了根本不记得。
“下午有人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两只刚生下来的小奶狗，送到物业办公室来了，物业有规定不能养动物，所以只能白天把他们放在这，晚上趁物业办公室没人把他们放到地下停车场的办公室里，暖和些，不然这小奶狗该冻死了。”大刘指着树根下面。
走过去仔细看，才发现树根下面有两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两只黑色的小狗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被旧衣服包裹着。
“这狗也太小了。”老王看着小狗说。
“是啊，我都怕养不活。”大刘说。
“这几天都吃什么啊他们？“康楠问。
大刘这才认出康楠，表情有些异样，还对那晚康楠这个醉鬼发疯有些心理阴影。
“买了点奶粉冲开了给他们喝。”大刘回答。
“你这么养着行吗？”老王问大刘。
“实在没办法啊，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养。”大刘说。
“嗯，明天我带他们去洗洗澡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领养。”老王说。
“行，那我先带回去了，不早了，明天再说。”大刘用旧衣服裹着两个小黑球走了。
“这个保安你熟吗？看着很眼熟啊。”看着大刘离开康楠问老王。
“还行，这个小区工作得有一年半了吧。你应该认识啊。”老王笑着看着康楠。
“为什么？”康楠一脸疑惑。
“你那天醉酒，追着人吵架。”老王说完自己往前走，留康楠一人在后面风中凌乱、后悔莫及。
老王看康楠没跟上，站住等她。康楠走近了，老王说：“之前你误会他了，他是个挺善良热心的人。”
“我错了。”康楠自我检讨。
“没关系，我们总是只能看到一个人的某个时刻，不能完全了解一个人，误会和被误会经常发生，现在知道也不晚。”老王温柔地说。
“嗯！”康楠点头。
白天，康楠坐在办公室里一只手摇着原子笔，一只手敲着办公桌。不知道现在小区里的两只流浪狗有没有去宠物医院，但有靠谱的老王在应该不用担心吧。
这事“狐朋狗友”群里老王发来消息：小区里新来了两只流浪狗，大黑和小黑，是一对兄弟，之前一直藏起来，晚上住在地下车库的保安室，刚刚带去医院做了检查，身体健康。保安大刘在照顾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找人领养吧。
然后老王发了两张大黑和小黑的照片，两个小家伙还在熟睡。
群里立刻热闹起来。
小白：我问问我同事。
小红：好小啊，像是田园犬和边牧的混血。
冷函：我家太小，养不了两只狗，我问问朋友。
王心钰：我编辑一条信息，配上照片，大家发微博和朋友圈吧。
小邱：我也养不了，家里已有恶犬和老婆，再养一只我就不要活了。
老王：@王心钰，你把编辑好的文字发我，我和宠物领养的公益组织联系。
王心钰：好的。
康楠不由地想起遇到lucky的那天，一个毛绒绒的小家伙出现在自己面前，喂了点吃的就跟着自己回家了，单纯又可爱。她把照片递给正在喝咖啡的小薇。
“你看，我们小区里新来的流浪狗，可爱吗？”康楠问。
“呀，还是个双胞胎啊。老姐姐，你不会同情心又泛滥了吧？”小薇看着康楠一脸不可思议。
“你想不想养一只啊？做个伴儿呀。”康楠眉飞色舞地问小薇。
“可是我不缺伴儿啊。”小薇无辜地看着康楠。
“算我没说。”康楠把头转回来接着转笔。
小薇凑过来，“老姐姐，你可别养啊，你家里已经有一只狗了，还惦记外面的狗，你这样不好！”
“我知道了！我在找领养的人。”康楠说。
“自从养了狗，你真是越来越，越来越，内心柔软了。”小薇捂嘴偷笑。
“你这词儿跟哪学的？”康楠问。
“我最近在看书了，张嘉佳，大冰，什么畅销看什么。”小薇捋了捋发梢。
“怎么？不蹦迪，弃舞从文了？”康楠好奇。
“做一个有气质、优雅的女子，不能让一颗心永远漂泊，早晚要找到避风港靠岸的。”小薇拽起文采来了。
“呦呵，这书不白看啊，有点浪子回头的意思啊。”康楠上下打量小薇。
“是，你就是我的一面镜子，我要未雨绸缪。”小薇继续咬文嚼字。
“喂，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康楠听出不对劲了。
“你赶紧多想想自己的事儿吧，还帮狗找家呢，你的家呢？”小薇瞬间变脸，仿佛《鲁豫有约》，下一秒就该煽情了。
“行了，别说话了，我怀疑你和我妈在一直通微_信。”康楠作势不理小薇。
“阿姨也这么说的？”
康楠打开微_信，把和妈妈对话的语音放给小薇听，“楠楠，听你爸说你家那个小破狗还怀孕了？你怎么回事啊！一只都不该养，现在还怀孕了，这要生一窝可怎么办！你说说你！连狗都怀孕了，你还单身呢，你不去反思一下吗？”
小薇听完笑得合不拢嘴，“阿姨语言够犀利啊，你要听妈妈的话，快反思一下！”
“赶紧干活去吧！最近怎么这么讨厌啊？”
“姐姐，我一直都这样啊，怎么偏偏最近觉得我讨厌了呢？是不是你遇到比我更温柔、体贴、招你待见的人了？”
“快去工作！”
小薇笑着飘走了。
康楠不会真的讨厌小薇，一般的同事不会像小薇一样胆子大，能这么和康楠说话，小薇真把康楠当姐姐，康楠也一直把小薇当自己妹妹。职场上能有这份真情实属不易，两人都很珍惜。
“对了，今天看样子下班早，老赵去深圳出差了，我有两张《复仇者联盟》的电影票，你去呗，你不最喜欢钢铁侠吗？“小薇又折回来，从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递过来。
“你怎么不去？”康楠接过票问。
“听说最近我不去蹦迪，场子里有人造次，我去看看。”小薇一本正经。
“不是要看书吗？做优雅的女子。”康楠打趣小薇。
“劳逸结合！”小薇回答。
眼看快四点了，康楠对着电影票发呆，感觉自己有点失败，来北京这么多年了，现在想找个和自己一起看电影的人都没有。微_信里常联系的大多是同事和客户，偶尔有几个大学同学和她联系不是代购广告就算结婚请柬，偶尔还夹带要求给孩子的各种比赛作品点赞，平时能一起出来吃饭的朋友少之又少，不是嫌远就是嫌空气不好，关键大家都忙，周末倒是有空，可康楠周末都是宅着啊。
康楠想了半天，拿起电话，发了一条微_信：老王，你晚上有事吗？
老王很快回复：晚上没事，怎么了？
康楠看到这几个字心脏不由地跳快了，她自己没注意，回复：这么长时间一直麻烦你，请你吃顿饭，朋友给了我两张电影票，《复仇者联盟》。
老王：几点？是不是要考虑早点回家遛狗？
康楠迅速看表，回复：我知道，8点之前能到家。
老王：好，给我地址吧。
康楠拍了一张电影票发过去。
老王：先看电影，然后回家吃饭吧，我已经煲了汤。
康楠看到“回家吃饭”四个字有点莫名地脸红，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四个字竟然如此治愈。
康楠赶到电影院时，老王已经抱着一桶爆米花在大厅等着她了。
“你比我还早到啊。”康楠有些不好意思。
“地铁，快。”老王依然惜字如金，康楠原来还觉得这人装，现在也喜欢得差不多了。
“时间快到了，我们检票吧。”康楠从包里拿出电影票。
老王跟着康楠进了电影厅，找好位置坐好，四处望去，周围大多都是成双入对的情侣。
气氛有些尴尬，康楠开口“我是漫威的超级粉丝，你呢？”
“我也是，你喜欢谁。”
老王难得有互动性的回应，康楠有些激动，“钢铁侠啊！我喜欢小罗伯特唐尼一样的男人！”康楠一脸花痴，说完自己觉得有些失态了，轻咳了一下坐直了身体。
老王笑了，然后把爆米花放到了两人中间。
电影开始了，康楠激动得不行。
开场不到十分钟，前排的情侣一直讲话，女的不停地提问，男的不停的给女的剧透，顺带翻译剧情，回顾上一部的桥段，两人吧啦吧啦说个没完。康楠一忍再忍，努力提醒自己要在老王面前作一个淑女，坚决不能再放肆彪悍，可奈何前面的两个人说话声音不断传进康楠的脑子里，像两个马蜂叫得康楠整个人快炸了，康楠刚把身子探出去，以此同时，一个性感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发出，“你俩闭嘴！”
万万没想到老王竟然先于自己开口，康楠惊讶地抬头看老王。老王一脸严肃，上挑眉毛，示意康楠看电影。
康楠面向前方，目光撞上了前排的情侣，女生娇滴滴地说：“怎么这么凶啊，看不懂还不让问啊？又没问你！”
康楠故意用手遮住自己靠近老王的半边脸，恨恨地瞪了那女的一眼，“你一女的连漫威都看不懂，你还能干点啥？”
康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倒是理直气壮的样子把对方说晕了，女的看懂漫威是天经地义？所有女的都应该看懂？
也不知道对方想没想清楚这个逻辑，反正是闭上了嘴。
小插曲告一段落，康楠安心投入地看电影，一边看一边伸手拿爆米花。
康楠完全着迷了，不自觉地一下一下地抓爆米花，一片漆黑里，康楠和老王不小心同时把手伸进了爆米花桶，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碰到了一起。
康楠触电了一般把手收回来，不料却被老王的大手紧紧地握住。
康楠的手指冰凉，她常年手脚冰凉，妈妈说这是她小时候在东北冬天出去玩落下的毛病。这一刻冰凉的手指被老王温热的大手握得紧紧的，却不会紧得那么疼。
紧张的康楠碰倒了爆米花桶，爆米花撒到康楠的衣服上，她来不及抖落散落的爆米花，只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
两只手一直紧紧地牵着，康楠不敢放松，后面的电影内容她什么都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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