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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闻笙说：“你真醉了？”
陆衍说：“有点，酒壮怂人胆。”
“你还怂？”
“看见你就怂了。”
“怂了就闭嘴。”
陆衍就闭了嘴去亲她，不管不顾那么亲。他就不信，他有感觉，闻笙会没感觉。
闻笙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没有感觉。
她软了手脚，唇边溢出几丝轻吟。
偏偏陆衍还不放过她。
她歪过头躲过陆衍的唇，费力地开口：“停止。”
陆衍说：“箭在弦上。”
闻笙不说话，只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他看。
陆衍最终败下阵来，懊恼地垂下头，又用力亲了她一口，才从她身上翻到床上去，手脚伸开，让高涨的热情慢慢散退。
闻笙直接起身下床，往门外走。
陆衍腾地坐起来：“你去哪儿？”
闻笙头也不回。
陆衍忙起身去追，在她要开门的时候把人给拦住了，转了个身挡在她前面，后背倚在门板上：“不准走。”
闻笙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怎么，要霸王硬上弓吗？”
陆衍轻笑：“我哪敢。”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陆衍弓着身子揽住她的肩膀：“我错了。”
“道歉的话说多了，也就没有诚意了。”
陆衍苦恼：“我一时情急，你别生气……”
闻笙说：“让开。”
陆衍说：“你还要走？我一个大男人，自己喜欢的人在面前，有这种需求很正常，我是真的忍不住……”
“让开。”
不管他说什么，闻笙只回复他这两个字。
陆衍又气又恼，气的是闻笙怎么这么无情无欲，恼的是自己怎么就没管住身子和嘴，明知道她不喜欢，又何必犯这样的错。
他去拉她的手：“我知道错了……”
闻笙说：“你让不让开？”
陆衍见不得她板着脸，心疼也害怕：“我送你回去。”
瑞叔正让人准备晚饭，见两人下来，明显气氛不对：“怎么了？”
闻笙说：“瑞叔我有点事，先走了。”
陆衍说：“我送她。”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瑞叔看了陆衍一眼，没多说，只说路上小心。
一路，闻笙也不说话。
陆衍在反思自己，可内心深处也觉得这不完全是自己的错。正常的谈恋爱，谁不想这事儿？
要真是没有欲望，不是没有感情，就是性冷淡。
到了闻笙楼下，闻笙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陆衍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们谈谈。”
闻笙说：“还谈什么？”
“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注意。”
“这话你说了几遍了？你自己信吗？”
陆衍身上窝着火，心里也窝着火：“我们几天没见，见了面能别吵架吗？”
“是我想跟你吵吗？”
陆衍组织了一下语言，觉得还是把这件事说清楚：“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和我发生关系？”
闻笙说：“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到了这一步吗？”
陆衍说：“我觉得到了。”
闻笙也直接说：“我没想过，我觉得没到。”
陆衍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身边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哪个不是谈了恋爱就住在一起？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成亲之前连面都不让见。怎么到了他和闻笙的事上，就不正常了呢？
他喜欢她，想要她，这才是正常的。
闻笙不想，不要，才是不正常。
归根结底，闻笙对他的感情还不够。
一想到这个，陆衍就生气。
他生气也是气自己，气自己不够优秀，入不了闻笙的眼；气自己不够完美，得不到闻笙的心；更气自己比不上庄暮，代替不了闻笙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
陆衍深吸一口气，才说：“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可以。”
闻笙说：“顺其自然吧。”
之前陆衍也是这样认为的，两个人欢好，的确是顺其自然的事，可他都顺得不能再顺了，闻笙这边还没开始——两个人不同步，怎么顺其自然？
他说：“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闻笙奇怪地看他：“什么叫你怎么做我才满意？这件事和其他的都没有关系。我不认为一段感情必须要用性生活才能促进，它应该是感情升华到一定程度的自然产物，而不是刻意要去追求的一己私欲。”
陆衍说：“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
闻笙说：“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庄暮？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比不上他？”
陆衍问了这句话之后，整个车厢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陆衍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庄暮人都不在了，他提起来除了给自己添堵，还有什么用？
逼仄的空间里，这种沉默就愈发显得沉闷。
最终，陆衍也没等来闻笙的回答。
闻笙推门下了车。
她什么都没说，陆衍却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陆衍随着她下了车，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一路送她上了电梯，看着她进了家门。
他在楼底下抽了半包烟，依旧是心气不顺。嘴上能安慰自己，不要跟死人争宠，闻笙既然能接受自己，两人在一起是早晚的事，自己何必急在一时？
可他的心，就是没法安分下来。
手机响了，是安如山给他打电话，问他事情。
正事说完，安如山要挂电话。
陆衍说：“陪我喝酒。”
安如山奇怪道：“听说你中午喝了不少，怎么，晚上还要喝？”
陆衍不是贪酒的性子，安如山也听出他声音不对，自觉地和刚交往的小女朋友说了拜拜，然后去赴陆衍的约。
在包间看见先到的陆衍，安如山大吃一惊：“你这是……失恋了？”
陆衍绷着一张脸，神情淡漠，却又带着几分痛苦。
是安如山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别乱说话。”他冷冷开口。
安如山松了一口气：“那你怎么这个样子？和闻老师吵架了？”
陆衍问：“你那些女朋友，都愿意跟你上床吗？”
安如山一琢磨就明白了：“闻老师不跟你上床？”
陆衍不说话，又喝了一杯酒。
安如山说：“这种事你着什么急？闻老师一看就不是随便的性子，她要是轻易答应你，那才不正常。”
这些话陆衍自己也安慰过自己。
但现在，不是闻笙性格的问题。
他说：“如果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呢？”
安如山说：“你俩这恋爱谈的，古古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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