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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闻小姐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只是？你这是嫌她伤得不够重？”陆衍声音冰冷，一双眼睛通红，看上去像是修罗阎王。
院长擦了擦汗：“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闻小姐伤得不重，很快就能醒过来，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都说传闻不可尽信，如今看来，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这闻笙脚踏两条船的事情暂且不知是真是假，但陆衍对她情真意切倒不像是作伪。
陆衍摆摆手，只觉劫后余生的院长长长松了一口气。
得知闻笙还有一会儿才会醒，陆衍先去看了于得水。
于得水被人揍了个半死，身上却多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更坐实了“皮糙肉厚”的个人设定。
看见陆衍，于得水忙问：“老大，闻医生没事吧？”
陆衍说：“轻微脑震荡。”
于得水骂了一声：“我弄死他们！”
陆衍说：“你安心养伤。”
于得水知道他有安排：“老大，我这都是皮外伤，连院都不用住。你不用顾忌他们姓于，当初把我和我妈赶出来的时候，我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陆衍点头：“我知道。”
于得水又说：“老大，闻医生……你没来之前，我被他们偷袭，躺在地上昏了一会儿，于得海说要我一条腿，你知道我听到闻医生说什么？‘只要我在这里，不可能让你动他’！老大，我当时就想，你给我找了个这样的嫂子，我死都瞑目了！”
陆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要你何用。”
还要闻笙保护他。
丝毫不想承认内心对这蠢货有丢丢的羡慕。
于得水说：“我这不是刚想爬起来，就听到老大你来了嘛。老大，我可跟你说，我亲耳听到闻医生自己说她是你的人。”
陆衍压了压唇角，没压住：“她真这么说？”
于得水说：“当然！我听得真真儿的。”
陆衍说：“你老老实实在医院呆几天。”
于得水说：“我又没事……”
陆衍说：“我发作他们，总要找个理由。”
于得水说：“老大你做事什么时候还要找理由了？”
陆衍说：“闭嘴！这么没用，好好在医院反省！”
于得水老实闭嘴了。
陆衍这才安心到闻笙床前去守着。
闻笙睡得并不安稳，一双眉毛微微皱着，眼睛闭着，但能看到眼珠在眼皮下不安转动，呼吸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有个瞬间，她突然啊了一声，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陆衍一把握住她的左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把她的右手轻轻放好。握着她的左手，却没再松开。
他一直都知道闻笙长得好看，可说实话，长得好看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可没有一个人，有时候只凭着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他气得肝儿疼，也能让他心里一颤。
这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经历。或者说，在闻笙以前，他就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甚至是闻笙，在初见她的时候，他只觉得这女人好看，并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感觉。可接触多了、久了，他发现，自己会不由自主被这个女人所吸引。
之前警告闻笙不能对他动歪心思，甚至说自己绝对不会看上她。
真是……打脸。
陆衍想着想着，自己就忍不住笑。
他握着闻笙的手，下意识地往自己脸上贴。这个动作做完了，他才察觉自己竟然也有这么腻歪的一天。
他悄悄抬眼看闻笙，闻笙这会儿情绪安定了不少，起码没有皱眉不安。
陆衍却不敢太造次了，叹息一声把闻笙的手放在床上，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就又握了上去。
闻笙对他有多排斥，他自己心里是明白的。如果之前他还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那么，在闻笙面前，这点自信早就跑没影了。
但说实话，让他追人，他也不知道怎么追。
而且，貌似闻笙一点儿也不好追。
他有意无意的几次碰触，闻笙都很反感。不知道是不喜欢被人碰触还是单纯的嫌弃他。
如果是后者，陆衍觉得自己真是前路漫漫，曲折悠远。
闻笙醒来的时候，有瞬间的恍惚，睁眼就看见雪白的天花板，视线下移，看到屋顶垂下来的移动输液架，她慢半拍在心里想：这是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陆衍那张有着绝对辨识度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陆先生？”
她下意识就要起身，陆衍伸手压住她的肩膀：“别动。”
闻笙脸上刹那间闪过僵硬和不自在，陆衍收回手，开口：“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一瞬间，记忆回笼。
闻笙说：“谢谢。”
陆衍说：“是我该说抱歉，因为我的人连累你。”
闻笙说：“麻烦陆先生，请问我的手机……”
陆衍从兜里摸出来递给她：“钱江月打电话，我接了。”
闻笙本来就想给钱江月打电话让她来陪床，闻言直接说：“那就不麻烦陆先生了，让月月来医院就可以。”
陆衍说：“她说要来，我没让。”
闻笙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了。”
“虽说是轻微脑震荡，但也会出现头晕呕吐甚至昏迷的情况，你一个人在这里，医生也不会同意。”
“那我再给月月打个电话。”
陆衍说：“你也要替对方考虑一下，她不是你的亲人，也有工作和生活。”
闻笙说：“这就不牢陆先生操心了，她过来陪床我会给陪护费的。”
“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塑料姐妹。”
“现在这世道不都这样吗？友谊的小船哪里比得过金钱的巨轮。”
“闻医生真是能言善辩，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就这么难吗？”
“抱歉，我和陆先生更是非亲非故，再说，您这身价，陪护费我给不起。”
“不要钱，实在不行，倒贴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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