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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之中还充斥着腥臭味。
任何人住在这儿都会觉得生不如死。
四皇子眸色晦暗不明，他怜悯的看着孟婉嫣，低声道：“外人都说你疯了。”
孟婉嫣匍匐在地上。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崔展身上，时而笑，时而哭。
“没想到你真的没有死，我根本没想到，做的梦都是真的，你竟然真的没有死。”
四皇子眉头紧皱，扭头看着崔展，“我怎么记得你们之前从未见过？毕竟你已经离开京都这么多年，孟姑娘怎么可能会记得你？难道是说这几年你们曾经有联系？”
听到孟婉嫣的话，崔展本就一头雾水，再听四皇子这么说。
崔展自己都迷糊了。
“没有，我从未见过她。”
自从有了千雪以后，他的眼中就再也没有其他女人。
就算孟婉嫣被称为京都第一千金和精通请棋书画的美人儿，他也丝毫不感兴趣。
与他有何干系？
他有千雪就足够了。
四皇子蹲下身子与孟婉嫣说话，这样她就可以不必费劲的仰着头。
“孟姑娘，你当真疯了？”
如今四皇子更在意的还是孟婉嫣到底疯没疯。
孟婉嫣要是没疯，那么他就能从她的口中得知关于太子的秘密。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但若是孟婉嫣疯了，那么只能说明他们这一趟白跑了。
想要扳倒太子，就得想其他的办法。
孟婉嫣目光定定的锁在崔展身上，“你记得我么？”
四皇子费劲的与孟婉嫣说了半天，孟婉嫣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更别说是好好的与他说上两句话。
看来，是真的疯了。
四皇子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痕迹，扣着崔展的肩膀，低声道：“走吧，不必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看来人是已经疯了，太子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
可惜的是，他们想要查的线索没了。
要想继续查下去的话，就得重新找太子的漏洞。
可太子这人奸诈狡猾又能装，鲜少会出现漏洞被人抓到。
陛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恐怕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传位给太子。
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崔展没有意见，既然要走，那就走好了。
反正京都的事情快些解决，他也好早些回去找千雪。
眼看着两人要走，孟婉嫣费劲的冲撞上栏杆，发出巨大的声响。
引得两人齐齐皱眉。
四皇子回头看她，弄出这么大的惊动，就不怕将太子的人引来？
孟婉嫣艰难的开口道：“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太子说我疯了，是胡说的，他就是要将我置之死地，见我不得好死。我没有疯……”
四皇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虽然她嘴上说着她没有疯，可她如今的状态看起来就十分的不正常。
而且她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就像不正常的状态。
四皇子还从未碰见过这种情况，就询问崔展的意见，“你觉得，她这个样子可不可信？”
崔展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你见过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并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
孟婉嫣咧嘴一笑，虽说这个模样看起来十分的?人。
好在这两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不会被这幅模样所吓到。
“在梦里，我在梦里见过你。我知道你叫做崔展，我还知道你带兵打仗很厉害。我还知道最后你将太子斩杀在刀下，我还知道，我们两人有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孟婉嫣无比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何不相信梦中的一切。
要是信的话，她就不会落到现在这副可怜的境地。
怪她太过于相信太子的胡言乱语，才会被他欺骗至此，家破人亡的境地。
不过，好在一切还有机会。
崔展即使她的机会。
跟着崔展，她就能报仇。
崔展眉头狠狠的皱起，他不喜欢听到这种话。
什么叫做他和孟婉嫣之间有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明明今天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他笃定，孟婉嫣肯定是疯了。
要不是疯了，说不出这种在梦里见过的话。
四皇子也纠结得很，毕竟看言谈举止，孟婉嫣说话还算是清晰，可听她说得内容，就觉得十分奇怪。
记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在梦里？
还有什么叫做梦里的一切都成了真。
太荒唐了。
“孟姑娘，你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我们来找到也不是简单的事儿，而是想找到太子作恶的罪证，你要是疯了的话，你就没办法帮到我们，我们对你的现状，只能是爱莫能助。”
孟婉嫣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变为此刻淡然的姿态。
是的，虽然看见崔展是一件很惊奇的事情，但她更重要的还是得先学着从这个人间地狱逃脱出去。
如何逃脱？
只能依靠四皇子的力量。
“我真的没有疯，我知道太子的秘密，你们救我出去，我全都告诉你们。”
孟婉嫣脸上虽都是脏污，但一双眼明亮得很，不像是疯子那种浑浊的眼神。
“那好，你如何证明你没有疯？”四皇子还是打算试探一下，要不然不放心。
孟婉嫣知晓太子这是不放心，她也不怪罪他的试探。
“琴棋书画我都精通，你就算是问天文地理我也能给你答上来，你要问么？”
疯子是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思考和回答问题的。
四皇子随意问了一道策论，并不是很简单的那种，而是有一定难度。
没有点真内涵的人根本回答不上来。
孟婉嫣听完问题以后就能思路清晰的将整篇策论回答出来，并且毫无漏洞。
当她的话音落下。
房内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四皇子眼中的怀疑终于被欣赏所取代。
“看来，孟姑娘的确是没有疯。”
“所以说，你们终于肯救我出去了是么？”
孟婉嫣对他们无疑是信任的。
因为有崔展在，在她的梦中，崔展对她百般照顾。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坏人，更不可能是太子那样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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