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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瑶教在最大的那座码头旁,开了家酒楼,在小一点的码头外开了饭馆和茶馆,此外还开了杂货铺,专卖南北杂货,这间杂货铺还是当初跟吕大小姐合作时开的。
现在双方虽已无往来,但曾经的四长老,现在瑞丰货栈、四海商队总负责人张建业,早早就另寻合作对象,现在这家四海杂货铺生意很好,想要什么稀罕物,提前跟掌柜说,若商队有要出去,或货栈里有货,就可轻松买到。
当然,既然是稀罕物,费用自然不低,不过会购买稀罕物的,家里都是有家底的,因此也不在乎花那些钱。
久而久之,四海杂货铺的名号打出去了。
至于酒楼、饭馆和茶楼,生意也都不差,所以张建业早早就在水澜城置办了家产,更在此建了瑞瑶教分舵,这些商号的事虽都是由他来管,但有什么突发大事,铺子掌柜应付不来时,就由分舵主做主。
黎浅浅说她们有住处,说的就是水澜分舵,不得不说张建业的眼光不错,分舵就设在水澜城中景致最为秀美的清水湖旁,附近住的都是水澜城的达官贵人。
蓝棠她们离开黎大老爷的住处后,就直奔水澜分舵,分舵主早接到消息,领着分舵的人在大门口守候。
看到车队来了,他忙上前相迎,见蓝棠她们下车,他看着章朵梨一时有些失神,还是副分舵主及时扯了他一把,才让他回过神。
他们以前只远远的看过黎浅浅一面,那时的她还是小小软萌的小女孩,矮到构不到桌面上的纸,站在椅子才能在桌上的纸上写字,时隔多年,他们还真看不出来,眼前这两位美貌少女,哪一位才是他们教主。
他们依稀记得,张总负责人的妻子曾说,教主生得像是菩萨跟前的玉女,那么教主会是这位绝美的姑娘?
“教主刚刚去看黎老太太了,让我们先过来安置。”云珠看他们死盯着章朵梨,心下暗叹,章小姐实在生得太漂亮了,走到哪儿都是被紧盯着瞧,亏得她心大,要不然老这样被人看,可真是不好受。
章朵梨早习惯被人紧盯着看,并没把分舵主等人的视线放在心上,她和丫鬟们正在说笑。
蓝棠见他们还要纠缠,不耐烦的问,“我们的住处在哪?赶紧带我们去安置,别一会儿你们教主回来,我们什么都还没弄好。”
分舵主这才反应过来,亲自带路领她们去早命人收拾好的院子休息。
而黎浅浅这里,黎大老爷领着她和季瑶深去见黎老太太,黎老太太屋里很安静,几个丫鬟和仆妇坐在廊下,她们边做针线活,边小声的说笑,声量很小,看起来应该是习惯了。
守门的婆子看到大老爷过来,就派人过来通知她们,所以一发现门口有动静,她们就放下针线站起来。
黎大老爷朝她们点了点头,就领着黎浅浅她们进屋去了。
“咦?怎么有两位三房的小姐啊?”一个丫鬟好奇的问。
“两位小姐都好漂亮耶!”年纪较小的一个丫鬟摸摸自己的圆脸,有些羡慕两位小姐的相貌。
“那个个头较小的小姐比较好看,另外那个,看起来就很高傲。”这是年纪大些的嬷嬷的看法。
一个随老太太从莲城来的丫鬟则道,“个头小些的小姐才是三房的小姐,高点的那个,应该是平亲王的女儿。”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了,早前就曾听人说过,老太太娘家有个侄女,高嫁进什么亲王府,听说前两年还给亲王生了儿子,原来她还有个女儿啊!看起来这个女儿不怎么好相处呢!
外头丫鬟仆妇们议论纷纷,屋里却是落针可闻,黎大老爷领着黎浅浅她们进到内室,内室里头,黎大太太和黎二太太都在,看到黎大老爷进来,黎大太太提裙上前,然后就看到了黎浅浅。
不期然的,大太太浑身抖了一下,虽然黎浅浅没有做什么,不过大太太想到了她不小心听到的一些旧事,心里就有些气虚。
黎浅浅并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倒是春江注意到了,多瞧了她好几眼,大太太本就气虚,被她一看更是感觉心虚,不多时就找了由头溜了。
黎二太太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柔柔弱弱的,不过黎浅浅知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黎老太太如今老是病,有一多半是拜她所赐,不过因为她表面功夫做的好,所以家里也没人怀疑是她暗中动手脚。
黎浅浅之所以会知道,自然是拜鸽卫们所赐,她之所以没让人揭穿她,为的是不想让黎老太太身体一好,就又开始作怪,鸽卫们其实也起到了防范的作用,没让二太太一气之下对老太太下狠手。
黎二太太笑嘻嘻的上前,向黎浅浅嘘寒问暖,黎浅浅脸上带着浅笑,对她的问话一一回复。
黎老太太半坐半靠在床头,她微眯着眼,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待她看清楚黎浅浅的样貌时,忍不住惊呼一声,“鬼!”
黎大老爷脸都黑了!什么鬼啊!“娘,您眼花了吧?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黎老太太的情绪却很激动,黎浅浅歪着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黎老太太良久,黎大老爷看他娘情况不对,急急跳脚,派人去请大夫来,又要安抚他老娘,因为老太太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大夫曾经警告过,要是他娘老这么情绪激动,也不用再请他来了。
为什么老太太看到自己,冲口而出就是一个鬼字?
是自己长得像谁,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喊?自己长得像谁?除了黎经时就是长孙氏了,还有谁?哦,不对,还有一个人,她还会像她爹的生母,那位早死的姨奶奶。
难不成她亲祖母的死,有蹊跷不成?
其实深宅大院里头,所有的女人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守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和平共存?老太太是正室,进门时十里红妆,妾室呢?仗着男人宠爱,有些眼皮子浅的,就不把正室放在眼里了。
黎浅浅不知道,她那位早逝的亲祖母是不是也是这样,但看老太爷一死,她就立刻令她爹热孝中娶妻,成亲隔天就把人分出去,可见是恨毒了她爹,所以祖父一死,她就立刻把人赶出去。
至于让她爹热孝中娶妻,无非就是想断了他的前途。
就是嫡母之命,不得不从之,但在亡父热孝期成亲,不管起因为何,都会令人为之侧目,如要参加科举,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就不知她爹能健健康康长大,是黎老太太能力太差呢?还是老太爷护子心切,没能让她得逞?
黎浅浅心里虽然闪过这么多念头,可面上却丝毫未显,但因心不在焉,所以她也没发现,面前的黎二太太在听到黎老太太喊那声鬼的时候,脸瞬间扭曲了下。
倒是一直盯着她的春江发现了,她不由好奇的转头看黎老太太,她是看到自家教主才喊的那声鬼?还是因为看到黎二太太才喊的?
春寿就没那细心,她站在黎浅浅身后,旁边就是季瑶深,也就是说,她防着季瑶深靠她家教主太近。
季瑶深的丫鬟自然是看在眼里,心里颇为不平,她家小姐可是亲王府的小姐,黎教主不过是个江湖人,就算她爹是将军,那又怎样?她家小姐可是皇室宗亲。
季瑶深还沉浸在乍见黎老太太的震憾中,印象的老太太是个很精神很富态的老太太,身上总是梳理的整整齐齐,还熏着香,记得初见时,老太太和蔼可亲的模样,让小小年纪的她,在隆冬的深夜里找到了依靠。
自那之后,她就把老太太当成靠山,只不过老太太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她,而是她娘。
想到黎二老爷对她娘做的事,之后爆发开后,老太太让黎二老爷把她娘收进房,季瑶深不能说没有气,当初既然要逼三房媳妇给她娘让路腾位置,为什么不把事情做好?
为什么没有把她们母女记入祖谱,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漏洞?
季瑶深和黎浅浅一样,心神电转想了许多事,不过面上都没有表露出来,她到底在平亲王府也住了好些年了,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黎老太太这厢却似入了魔障般,不断的尖叫闪躲,还抓了床上的枕头就往外丢,若非是中了风,手脚不灵活,才没让她砸到人。
不过黎大老爷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娘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求她老人家给他长脸,但好歹别给他扯后腿行吗?
显然母子两没有灵犀一点通,老太太兀自故我,大老爷却不想再让她丢人。
“你祖母自被人所害,关进牢里数月后,神智一直不怎么清楚,今儿也不怎么回事,老是这般失态。”
“大伯父别愁,我这次前来,还请神医的女儿同来,我棠姐姐医术可是得她爹传授,还带了不少神医精心研制的药丸来,相信双管齐下,肯定能让祖母的病情大有进展。”
黎大老爷听了眼里总算露出笑意来,正要拱手道谢,却被不期然而至的枕头砸到脑袋,一时间整个人有点晕眩,差点就站不稳,黎浅浅看他情况不太对,忙朝春江使了个眼色,春江很快就挪过去,伸手在他手腕上探了下,然后对黎浅浅微颌首。
黎二太太看到这一幕时,紧张得整个心都提起来了,唯恐黎浅浅她们看出什么来。
因黎老太太情绪失控,一直无法平静下来,黎浅浅决定不要再留下刺激她了,免得日后老太太有个什么事,把责任推到她头上来。
季瑶深原想跟着走,不过黎二太太拉着她不放,似乎有数不尽的问题要问她似的。
最后还是黎大老爷看不过去,“孩子远道而来,你要问什么,不能等她休息好了再来问?”
黎二太太立刻像见了猫的老鼠似的畏缩成团,“是,大哥说的是,都是我不好,让孩子受委屈了。”边说还边伸手要去拉季瑶深,跟她赔不是。
季瑶深其实对二太太的感觉很复杂,初进黎家时,二太太和大太太都很疼她,照顾她,还会叫她们的女儿带着她,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慢慢长大,她娘也和二老爷搅和在一起,面对身为正妻的二太太,季瑶深为娘亲伤害到她的作为深感歉疚。
另一方面,她又嗔怪她身为正妻的毫不作为,为什么她不管管她的丈夫,任由她的丈夫这样四处拈花惹草,要不是她丈夫勾引她娘,她娘好好的坐着三房正妻的位置,她也不必陷在平亲王府的内院里,天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
她避开了二太太的手,摇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娘和弟弟在府里都很好,王妃仁慈,御下宽和,所以我们在王府过得很好,若是过得不好,王妃也不会答应让我来水澜城了。”
说的也是。黎大老爷没想太多,见她说的合情理,便让人领她去歇下了。
黎老太太自黎浅浅离开后,也慢慢恢复平静,不过,她还是有些怕,怯怯的朝儿子招手,黎大老爷走过去,就被她一把攒住手臂,“那个丫头,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黎大老爷安抚着老娘,黎老太太对他说的话不是很相信,一再追问,问到大老爷都快要疯掉时,她才问起小儿子来。“她来了,那你弟呢?怎么没看到你弟?”
“二弟这回可遭罪了,半路上病了一场,又遇上今年大雪不断,好不容易才把病养好。”这是黎浅浅跟他说的。
“病了?那……”黎老太太一着急话说开始说不清楚,急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大老爷暗叹口气,又开始新一轮安抚大戏,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安抚下来。“他这一路也累了,大夫说让他好好休息,明儿等他醒了,我立刻让他过来跟您请安。”
“别,别吵他,你可别去吵他睡觉。等他睡饱自然醒,听到没。”老太太没听到长子的回答,伸手往他手臂上用力招呼下去,疼得大老爷的脸皱成一团。
“听到没?”
“听到了。”大老爷暗摇头,他娘偏疼小儿子,一直都是如此,都这么多年了,早就该习惯了,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酸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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