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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侍郎欣然应诺,叶翔身体不好不能饮酒,但有个好酒量的江分舵主在,两位侍郎亲眼见证他的伤心事,劝起酒来分外起劲儿,不过他们两到底是文官出身,那及得上江分舵主的酒量,结果劝酒的早早喝趴下了,被劝酒的还精神奕奕的一一把他们送回府去。
等他们从醉乡中醒来,看到妻小笑脸盈盈,方知凤家庄的人把他们送回府时,还备了丰厚的谢礼,户部侍郎看到自己遍寻不到的孤本,笑意就此挂在脸上,久久不散。
吏部侍郎收到的是自家老祖宗昔日出的画册,忍不住老泪纵横,这本画册倾全族之力,寻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啊!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老爷?”
“呵呵呵,这凤家庄的人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能找到老祖宗这本画册。”
侍郎夫人脸上挂着浅笑,卖的这个好果然值!那天凤家庄的人找上她,想问她,丈夫有什么想要而不可得的东西时,她就想到了这本画册。
那时她是想,听说凤家庄专做消息买卖的,夫家倾全族之力都找不到的东西,说不得他们能找到,反正丈夫已经答应凤公子,愿意帮忙做个证,那从他们手里拿个回礼不为过吧?
原先她是想,对方若给回礼,大概也只是给消息,说这本画册的下落,如此而已,不过自家便能省下买消息的钱,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将画册当回礼送了。
解决了烦心事,江分舵主就像解开枷锁一般,整个人都亮堂了起来。
在帮黎漱相中宅子时,话多了,也更加尽心尽力了,在他的协助下,黎漱顺利买到了宅子,不过他每天还是带着江分舵主,在京城四处看宅。
至于鄂江王子,蓝海去看过之后,开了方子给鄂江王妃,不过鄂江王子不敢用,就怕蓝海是奉真阳公主之命前来索命的。
鄂江王妃付了不小的代价,才把蓝海请来,结果丈夫不肯用蓝海开的药,反倒相信一个新纳通房的提议,派人去京郊乡下,找来个走方郎中,服了郎中的药之后,差点小命就交代了!
危急之际,鄂江王妃命人按蓝海的方子抓药,药熬好了,端到鄂江王子面前,却说是大王子命太医院新上任院判开的药,鄂江王子服了药,身体才渐渐好转。
经此一事,鄂江王妃对丈夫彻底失望,悄然的与真阳公主联系上,姑嫂两个从此成了盟友,倒是让女皇颇感讶异,也因此对这个女儿悄然重视起来。
这都是后话,眼下,鄂江王子才刚刚脱离险境,被闻讯来的大王子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你就是太过心急了。”大王子端坐在鄂江王子床边,满眼不赞同的看着他。
“我也是……”也是什么呢?就是心急呗!怕韩道的身体真的养好了,真阳就有心思来和大哥一争高下了。
大王子看他欲言又止,起身在他肩头拍了拍,“你急什么?想置韩道于死地的人多了,我们不出手,都有人对付他。”
鄂江王子张口欲反驳,大王子看他一眼,他就怂了,缩起肩膀做老实状。
大王子数落他一顿后,看看琉璃珠帘那头的鄂江王妃,及几个张扬不已的夫人和侧妃,他们这里一静下来,女人那边的针锋相对就明显起来,他听了一下,就转头对弟弟劝道。
“你还是对弟妹好一些吧!至少她对你是真心的,不像另外那几个,只知争风吃醋,在你跟前露脸,却没把你的命放在眼里,这回若不是弟妹,你这条小命,怕是就交代在这儿了!”
“若不是真阳不顾兄妹之情,对孤下手,孤也不至于差点小命不保。”想到死去的孙子和爱妾,鄂江王子气恼不已,完全忘了是自己先对韩驸马下手毒害的。
大王子见他听不进劝说的话,便也懒得跟他说下去,让他好好保重,便起身离去。
琉璃珠帘那方的女人们,见大王子走了,就争先恐后的抢到鄂江王子面前来露脸。
鄂江王子看了看她们,燕瘦环肥各种类型都有,但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上,奇怪,怎么不见他那甫满十六,还满脸青涩的小通房?
“殿下,您在找谁啊?”
“还能是找谁,定是在找香荷。”娇嗔语带酸的女子,一脸的不满道。
鄂江王子朝她安抚的一笑,“香荷哪去了?”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抢着发言,鄂江王子听不清,板起脸正要叫她们重说一遍,鄂江王妃适时上前,
“她啊!自知做了错事,就自己跳水自尽了。”鄂江王妃派人去查过,却没能查出香荷背后之人。
只能当她争宠争过头,本末倒置,没将鄂江王子的生命摆在前头。
鄂江王子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没人有心思搭理他,因为女皇的生日将近,京里这些王公大臣们,早早就备下了寿礼,但就算万事周全,仍难逃二字,意外。
九月底十月初的一场倾盆大雨,造成了不小的灾害,淹水、屋塌,不少人流离失所,时近女皇生辰,不少人私下议论这场天灾,是不是上天在示警?
只是这些耳语上达不到天听。
十月初三这天,这天像是破了洞似的,雨下得激狂,雷电也打得欢,近午时,雨势渐歇,大伙儿都以为这雨终于要停了,谁知一阵闪电像跑马似的,从京城东侧狂奔至西,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从天而降。
“走水啦!走水了!”宫中惊叫声四起,方才的惊雷击中了女皇平日处理政务的勤政殿。
黎漱刚买的宅子,经过整理,准备在十月初七时入宅,可在这天,也遭了殃。
刘二穿着油衣涉水而过,就见他面沉如水的进了屋子,丫鬟们侍候他脱了油衣,他没有立刻去见黎浅浅,而是在外间熏笼旁站了好半晌,待身上水气去了大半,才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大碗,热茶下肚,肚腹间渐暖,他舒服的吁了口气,才去见黎浅浅。
“下这么大的雨,你急着来干么?”和云珠在打络子的蓝棠,放下打一半的络子,让他坐在自己面前,让他伸手过来让她诊脉。
“教主呢?”刘二老实坐下,打量屋里,却没看到黎浅浅。
“教主和凤公子在说话。”
刘二愣了下,“凤公子来了?”不是说凤公子很忙吗?怎么老是在他们教主这里呢?
“是在说事情。”蓝棠给他把了脉,道,“你之前也淋雨了吧?有点着凉了,不严重,但小病不治,拖到变严重了,可就误事喽!”
“是是是,劳烦您给小的开个方子,等下就让人去抓药。”刘二早有经验,不跟蓝棠抬杠,这姑娘自打会给人看诊开方之后,这唠叨劲儿,就跟她老子越来越像。
有经验的,都知道不跟她争,因为你越跟她争,她越来劲儿,定要说到你老实听话为止。
刘二呵笑,问起颜五夫婿的情况。
“那人身体可好了。”蓝棠没好气的说。“一点毛病都没,倒是他老婆,病得不轻。”偏还不肯吃药。
颜家送上请医帖,蓝海不搭理,颜五听顾氏之言,把丈夫领到凤家庄分舵来,蓝海还是没给他看诊,黎浅浅便让蓝棠给他诊脉。
那人身体健壮如牛,一点毛病都没有,但颜五不相信,拉着蓝棠不放,定要她嘴里磨出个病因来。
好说歹说都不相信,逼到最后,黎浅浅只得瞎扯了个病名给她,这才把蓝棠从她手里拯救出来。
只是自那之后,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她就会拉着丈夫上门,找蓝棠帮她丈夫治病。
蓝海本来还怕真阳公主知道后,会找自己的麻烦,没想到当她得知,颜五为丈夫病了除大表同情外,还送了不少药材去颜家,可把颜六、颜七吓坏了。
“凤公子和教主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蓝棠笑,“还是那件事。”要教主在新宅里,帮他准备间屋子,方便他上门做客时小住几日。“
不止刘二听了笑,屋里诸人也都跟着笑,凤公子不笑时,真像是天人谪仙一般,可一闹起孩子气,简直就让人不忍直视,比他们教主还孩子气啊!
不过这次,蓝棠她们倒是猜错了,凤公子今天来,和黎浅浅说的不是这件事,他今天过来,是送南楚和东齐的消息来的。
“他们管得还真宽。”黎浅浅拍桌,“我爹续不续弦,关他们什么事啊!我哥成不成亲,又与他们何关?一个个手那么长。”
凤公子拍拍她的头,“你爹续不续弦,确实不关他们的事,但他们都想你爹娶他们家的女儿做继妻,这事就与他们有关了。”
黎经时父子最近日子不怎么好过,南楚皇帝入夏时,病了一场,好不容易养好病,精神却大不如前,常常说着话就睡过去,御医诊了脉却都说没事。
东宫犹虚,朝臣们心忧不已,就怕万一皇帝撑不下去,这个国家要交棒给谁?
得皇帝赏识的人不少,不过像黎家父子这样,父子三人都没成亲的,着实少见,想要争取他们父子的人多了去,因此黎家父子就成了乘龙快婿的大热门。
“他们之前不就吵过了,怎么又吵起来?”
“都是皇帝惹得祸,他要早早择定太子人选,公布出来,诸事皆安,偏他要拖沓。”
南楚皇帝优柔寡断,他们又不是头一天知道。
东齐的皇帝也好不到那里去。黎浅浅腹诽着,边又拿东齐的来信来看,才看一会儿,就惊呼,“东齐神医帮方信怀恢复经脉了?他真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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