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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旦站在了定国公这边，那他就彻底没了退路，可如果他能继续走中庸之道，那无论如此，他至少能全身而退。
“蔡大人，齐景曾经多次去见你，你次次避而不见，是还想走中庸之道吧？”沈晚儿看出蔡庆的心思，不急不缓的说：“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今的位置还能不能做到呢？”
蔡庆心头一紧，明白了沈晚儿的意思，是定国公那边看上了他这大理寺卿的位置。
他若不想投靠定国公，就要放弃这个位置。
蔡庆深吸口气，审视着沈晚儿，“你和齐景为什么要投靠定国公？”
“为了生，也为了求个公道。”沈晚儿说着，转身往外走，“蔡大人，到底如何抉择，你还是仔细想想吧。”
沈晚儿叹口气，心中愈发厌恶京都。
她回到大理寺暂时关押认证的房间，等着蔡庆的决定，两个时辰后，蔡庆先是挨个审问了发现尸体的人，而后亲自带人去了玄妙观。
沈晚儿和苏荷都有充足的人证，当晚就从大理寺离开了。
“你是怎么说动蔡庆，让他去查国师的？”苏荷神情复杂的问沈晚儿。
“如今京都局势复杂，想要活着就要有靠山，我只是告诉蔡庆，到他选择靠山的时候了。”沈晚儿淡淡道。
苏荷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就在沈晚儿要跟她分别的时候，她突然说：“我跟之行是亲姐弟，在我师门有一项用于血缘亲人之间的秘术，或许能查清他的死因。”
她顿了顿，挑衅道：“你敢看吗？”
沈晚儿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敢？”
“那就跟我走。”苏荷深深地看她一眼。
沈晚儿跟着苏荷去了她住的宅子，两人进门后，苏荷关上门，贴上一张镇煞符，然后才进屋。
“沈晚儿，你要是知道了是谁杀了之行，你会怎么做？”苏荷问。
“很简单，抓到凶手。”沈晚儿靠着门框，淡淡道：“其实我早就猜出凶手是谁，只是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对方杀人的原因。”
她觉得有百分之八十是国师动的手，她现在想查明的是国师为什么要杀杜之行和魏秋冉。
苏荷点点头，拿出一把匕首，在桌子上刻出一道符文，而后割破手掌，用血把符文覆盖。
她闭上眼，以指为剑，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会，桌上的被鲜血覆盖的符文竟然露出一丝的金光，一道金符缓缓升空。
沈晚儿看得目瞪口呆，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秘术。
“现！”苏荷突然睁开眼，右手食指又在匕首上抹了下，然后向着沈晚儿一甩，一滴鲜血落在沈晚儿的眼皮上。
血一落下，瞬间消失，等沈晚儿再睁开眼，就见金符前竟然浮现出一道虚影，那人身穿青布道袍，眉眼冷淡，赫然是文帝！
沈晚儿吃了一惊，心跳不由得加速。
就在这时，那道虚影突然转过头来，直直的看向沈晚儿。
“噗……”苏荷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双手颤抖的抹掉桌子上的金符，扶着桌子，身体直往地上倒。
沈晚儿暗道不好，也顾不上别的，急忙上前，先用匕首毁掉了桌上的符文，然后扛上苏荷，直接跳墙离开。
她们刚离开，内室的门就被推开，一身青布道袍的文帝从中缓缓走出，掌心画着一张血符。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视线在桌子上停顿片刻，转身走进内室。
沈晚儿扛着苏荷跳进了一处废宅，把苏荷放在院中的石凳上，给她把了脉，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她坐到苏荷身旁，想着刚才看到的虚影，心中满是惊讶。
杀人的不是国师，竟然是文帝？
可文帝常年在宫内清修，怎么会随意出宫呢？
沈晚儿思绪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里是什么地方？”苏荷醒过来，发现她在一处有些荒凉的院子里，她揉着额头，想着她刚才动用秘术看见的人。
一身青布道袍，眉眼冷漠，像是个修道的术士。
她暗暗握拳，她一定要给杜之行报仇。
“刚才我们被发现了，我怕那人找过来，就带你逃了出来。”沈晚儿试探着问：“你认识那人吗？”
苏荷冷声说：“我怎么会认识，不认识也无碍，不过是个术士而已，他既然敢对我弟下手，我就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沈晚儿头痛不已，摆摆手，“你先别放狠话，那人还真不是你能随便杀的。”
“你认识他？”苏荷皱眉问。
沈晚儿叹息一声，“认识，那是我大燕的陛下。”
苏荷腾地站了起来，“燕文帝？”
“对，我也是之前参加过一次宫宴，有幸见过圣上一眼，不会认错。”沈晚儿实在是想不通文帝为什么要杀人。
苏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震惊过后，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燕文帝为何会是个术士模样？”
沈晚儿诧异的看她一眼，“圣上修行多年，变成这样不奇怪啊。”
“不，你走的是鬼道，或许看不出来，我修习的乃是正统术法，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修为高深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察觉到我在动用秘术。”苏荷额头冷汗滑落，“燕文帝难道已经修得了长生之术？”
想到这里，她彻底坐不住了。
这长生之术乃是两国皇室的秘密，这些年后韩的太后娘娘和燕文帝都在追求长生之道，如今太后娘娘已经垂垂老矣，燕文帝却修成了长生之道，这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怕是会引起大战。
近段时日，太后娘娘的身体愈发不好了，早就怀疑大燕皇室找到了长生之道，又得知大燕朝堂动荡，早就想杀到大燕来。
沈晚儿听见苏荷的话，也是惊骇不已。
她一直以为文帝在求长生，从未想过文帝会真的修炼术士之法。
“他为什么要杀之行？”苏荷突然抓住沈晚儿的手，皱眉说：“会不会是之行和那魏家小姐撞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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