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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这里不让摆摊！”
安雅医院旁边，几个保安直接把老头的水果摊架起来就往三轮车上丢，丝毫不在意那些娇嫩的水果会不会摔坏。
“哎呦，别扔啊，都是好水果，要碰坏了……”老头一把年纪腿脚不太利索，他想护住自己的水果摊，可那也是有心无力。
保安冷着一张脸，手上动作更大，“赶紧滚，咱们这里是私立医院，你们在这儿摆摊儿，我们的档次都让你们这些人拉低了！”
洛晚清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保安暴力驱赶摆摊老头老太太的这一幕。
这让她下意识皱起了眉。
终于将碍眼的人都清理完，保安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
保安队长清清嗓子，“咳咳，都赶紧给我精神点儿，领导说今天有大老板上门来谈合作，咱们给大老板留个好印象，到时候领导给咱们发奖金！”
洛晚清和顾澜沉对视一眼，这些人嘴里的大老板，估计就是他们了。
来到就诊大厅，身着精致护士制服的接待员热情地将两人引到了院长办公室。
“哎呀，您二位就是顾总和洛小姐吧，有失远迎，快请坐！”孙院长满面笑意，热情得让人简直招架不住，“喝点儿什么？咖啡还是果汁，或者茶水？”
说话间，孙院长的视线已经将洛晚清二人扫了几个来回，似乎是看出了两人之间莫名亲密的关系，孙院长不着痕迹地对秘书使了个眼色。
秘书会意，只能不甘心地抬手将胸前的扣子扣上一颗，本来她还以为这次能和眼前气势逼人的男人发展出一段关系呢，谁能想到竟然是名花有主的。
真是可惜。
顾澜沉抬手止住了对方的热情招待，气场强大，“白水就好。”
孙院长赶紧招招手，指挥一旁的秘书，“快，接两杯温水来！”
等秘书退出去，孙院长这才切入正题。
“您二位过来的时候肯定都看见了吧，咱们医院一应设施那都是再齐全不过的了！”孙院长话间尽是得意，“我给您二位掏心窝子说句话，您要办家族医院，那门面就是必须得考虑的东西，像那些破破烂烂的公立医院，啧啧，都掉档次！”
洛晚清静静的听着，没有半点儿说话的意思，倒是孙院长，夸起自己手里的医院，却是滔滔不绝。
“还有啊，您要是接手我们医院，这客源都是现成的啊！以后来钱那是源源不断！还有啊——”
洛晚清突然出声，“您说那些病人是客源？”
孙院长瞬间卡了壳，“啊，这……”
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如何让病人花最少的时间和金钱治病，这本该是医生需要努力的方向，而不是像孙院长那样，把这些被病痛折磨的人当成摇钱树。
她眉头一挑，明显看出不对劲。
孙院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这……洛小姐，话是这样是说没错，但咱们是私立医院，病人花的钱多了，咱们日子才能过得好，毕竟咱们和那些公立医院还是不一样的！”孙院长一开始辩驳还有些底气不足，越往后说，竟然越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看洛晚清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孙院长试图找帮手，他看向一旁的顾澜沉，“顾总，洛小姐年纪小可能不懂这些东西，但您应该是明白的，我们私立医院的医生，就是奔着钱去的才对嘛！”
“您说的确实有道理。”顾澜沉缓缓开口，双手交叠，清冷的目光扫过去。
孙院长心中一喜，正要乘胜追击，就听顾澜沉不慌不忙补上后一句，“可我来的路上，却没在医院看到多少病人，逮着有数的几只羊薅羊毛，却迟迟找不到您口中的新客源，挣不到钱……”
顾澜沉抬起眼眸，直视对方，其中半点情绪也无，“这就是您的老板想要转让这家医院最重要的原因吧？”
孙院长：“……”
二叔看起来真的要追究了，没想到孙院长这么没有眼色……
一想到二叔一字一句把孙院长怼得哑口无言的模样，洛晚清没忍住笑出了声。
“晚晚，怎么了？”顾澜沉牵着洛晚清的手，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有点好笑。”洛晚清双眸亮亮的，手指还煞有其事地比划着，“孙院长那张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他被你怼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就解气。”
关键是二叔怼那位孙院长的时候，情绪如常而且还没有半个脏字，关键是还句句在理……让孙院长想反驳都找不到突破口！
顾澜沉正了正神色，慢悠悠开口，“安雅医院的位置还是有点儿偏，这边更偏向富人区，如果是南边的病人想来看病，更是困难。”
洛晚清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些五六十岁往上的人才是生病的重灾区，他们手机可能都使不利索，更别提来回转公交了。”
将安雅医院从待选名单上暂时往后挪，洛晚清终于在下午五点来到了第三家医院，也是名单上唯一一家公立医院。
从外面看，这家医院的规模还是不错的，也有不少来看病拿药的病人进进出出，看上去很正常。
就在两人准备进门的时候，门口互相搀扶着走出一对儿老夫妻。
老头瘦骨嶙峋，老太太扶着老头不住地摇头，面露悲苦，“哎，以后咱们可怎么办啊。”
“没事儿。”老头虚弱地扯出一抹笑，试图安慰自己的妻子，“医生走了就走了，反正我这把年纪了，吃不吃药，几乎就是一个样了，那医生到别处去了，咱们就干脆不治了，也省得你来回陪我奔波了。”
“年轻的时候我没让你过上好日子，现在还让你如此操劳，我这颗心可真是……”
老头悔恨地锤了锤胸口，老太太赶紧拦着，“咱们都夫妻多少年了，你说这些干什么，这家医生跳槽走人了，那咱们就多做几站公交车，再去别的医院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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