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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明轻轻笑笑，平日里一向斯文败类的他，今日似是颇不一样，有种长辈偏爱的乖孩子模样。
“知道您平日好这些小玩意儿，就随意准备了一下，希望您能喜欢。”
一席话，不卑不亢，和方才洛晚清的谦逊如出一辙。
一时间，顾老爷子对顾泽明的抵触似是少了不少，他点点头，算是对这件礼物的肯定。
一顿饭吃到末尾，顾老爷子已经放下筷子。
他面色慈祥，宛若就是洛晚清亲爷爷似的，随意聊着。
“年后，晚晚就得回学校了吧。”
“嗯。”
一直被顾明珍母女二人找茬，洛晚清才刚刚开吃不久，她单手握住勺子，另一只手拢着碗。
她点点头，“嗯。”
“我看了你在顾氏的成绩，非常不错，你走后，顾氏恐怕很难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新任项目部长。”
闻言，一旁顾明珍心思飞动，她双眸一亮刚想开口，不料洛晚清直接说道。
“我们学校比较特殊，平日里工作忙了，可以请假的。”
“放心爷爷，我精力足够可以兼顾。”
一顿饭终是吃完，在零点之后，一行人便上了二楼。
每年这时候，管家都会收拾出来几间房间，给来跨年的人住，说白了，就是顾澜沉，以及顾明珍母女。
顾澜沉今年的房间不同以往，从前的普通房间被换成二楼最大的房间。
洛晚清站在门口，目光冲里面望着，见到床上的双人被褥之后，登时明白了顾澜沉被安排在这房间的用意。
她舔了下唇，没吭声。
虽说两人感情一直升温稳定，甚至频频有擦枪举动，但碍于洛晚清尚是个小姑娘，顾澜沉从没动过她。
没先走进房间，顾澜沉先是看了洛晚清一眼，随即贴到对方身侧，声音极轻的开口。
“要和我睡同一个房间么。”
“不要。”
浅浅的回答，是洛晚清在外的得体。
顾澜沉也尊重她，抬手揉揉她小脑袋。
随即便见顾澜沉长腿一迈，走进去，将枕头捞出来。
顾澜沉晚上喝了点酒，伏在洛晚清耳边时，语气满是带着酒香的柔意。
“去睡吧。”
“那你呢。”
顾澜沉示意了眼不远处的房间，“住老地方。”
眼前人举手投足写满尊重，一时间，洛晚清不禁心头一暖。
“等等。”
似是想起什么，洛晚清一把拽住已经冲房间走去的顾澜沉，只见她将袋密封的中药拿出来，塞进对方手心。
“担心你失眠，特地让李妈弄的。”
两人眼神似是拉丝一般，顾澜沉陈其不备在洛晚清耳垂轻轻落下一吻。
温热暧昧的气息喷洒在上面，顾澜沉似是诱哄，好听声音塞满荷尔蒙的蠢蠢欲动。
“那我暂且委屈一晚上，明晚，你来陪我。”
脸色倏地一红，洛晚清将顾澜沉冲另外那个房间的门口推了下。
至于她自己，则是躲到房间内，整个身子扇在门板后面，露出的半张小脸如煮红虾子一般。
“才不和你在这儿讲了，晚安。”
房间门被关上，顾澜沉凝着门板，宠溺笑笑。
另一边。
不知是不是在顾家老宅的缘故，洛晚清总觉得今晚心跳的厉害。
她抬手抚上左胸口，里面便似万马奔腾一般。
顺着门板渐渐滑下，脑海中都是刚刚两人的甜腻细节。
门外似乎没了动静，于是洛晚清敲敲推开一条小缝。
紧接着她脑袋便跟着探出去，那边房间的门此刻正严丝合缝关着，想来，顾澜沉是已经休息了。
“真是新鲜。”
蓦地。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晚清下意识打个抖擞，随即顺势望去。
只见顾泽明换了件松松垮垮的毛衣，毛衣是布满细小绒毛的那种。他白皙胸脯此刻就被鹅黄色绒毛包裹着，显得越发诱人。
危险的向后撤一步，洛晚清没开口。
“男女朋友，晚上不住在一起？”
“男女朋友，就一定要住在一起么。”
莫名奇妙看了眼顾泽明，洛晚清嘴上功夫了得。
“看来，顾组长是对带女孩回家这事很有经验啊，可惜，不是谁都和你一样。”
似是习惯了被呲似的，顾泽明也不恼。
他只是晃动着杯子，在墙上找了个舒服地方靠着，笑眯眯开口。
“你字写的不错。”
“我是个闲人，所以不务正业的时间更多罢了。还是得向顾组长学习啊，大半夜喝咖啡，晚上是通宵工作么。”
语罢，洛晚清笑眯眯继续道。
“大过年的，在顾家老宅通宵工作，看得出来，顾组长是个很有规划的人。”
顾泽明是个聪明人，听出洛晚清话里有话。
她言下之意，不过在内涵他觊觎顾氏。
“你误会了，我是被人喊来的。”
“是被喊来的啊，给你铺路的人把你喊来的，不是么？”
面色一滞，顾泽明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对面却直接扔下句话把门关上。
地眼看着咖啡表面静静荡漾的油脂，顾泽明长舒一口气。
他单手插兜，懒散的身子在墙上直起来，懒懒走进了走廊最尽头那间普普通通的卧室。
窗没关，顾泽明刚进房间便冷不丁打个寒战。
他抬手关上窗，于是最后一抹风将他咖啡勾起淡淡波纹。
夜色中，顾泽明没开灯。
他整个人躺在床上，房间内唯一炽热的光线，是他手机屏幕上发出来的。
只见屏幕最低端，是他刚刚发出去的一句生日快乐。
再往上一条，是上一年的生日快乐。
眸中情绪翻滚许久，顾泽明将手机熄屏，双手放在后脑勺下面枕着。
他似在思索，直勾勾盯着某个地方想了许久。
终于。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缓缓闭上，长睫盖住一片清明。
莫名的，顾泽明躺在床上，竟被月光照耀出几分悲意来。
次日。
洛晚清是被饭香味拉起床的。
晨起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床上人儿翻了个身。
朦胧中，洛晚清抽抽鼻子。
随即她便撑着身体，在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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