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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抖着肩膀刚要回答他的话,忽的门口又是一阵急促的步子突兀的响起,下一瞬间又是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小太监冲入屋里,那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嘴里还不停的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叛军已经攻入皇宫,成功的虏获了皇上!现在那帮人正往这里的方向赶来,说是……说是要杀奸后,除恶国师……更为糟糕的是……街上的百姓们现在都是支持那股叛军的……”
小太监的话让原本心里就有些害怕的杜逸辰他们面上齐齐的一震,荣华富贵的日子过久了,现在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力挽狂澜呢?
“京畿营的周学平呢?他怎么不率军抵抗那些叛军?”
“宫中的御林军呢?难道他们是一帮只会吃干饭的废物?连几个叛军都抵御不了?”
张惶的杜逸辰和杜云若平日里在朝堂上也豢养了些爪牙,为的就是打压忠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现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爪牙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派上用场呢。
所以面对他们的质问,跪在地上的两个太监都没有什么话可以回答他们的。倒是跪着的老太监抖着肩膀,又战战兢兢的提醒着,“太后娘娘、国师大人,现在情况危急,你们两人还是……还是快点乔装一番逃出京都城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两人又纠结着周学平和御林军又能怎么样?关键时刻还是逃命吧!
杜云若一时间也再顾不上让那个西域得道高僧作法诅咒杜微微了。两人火速的冲出了破旧的屋里,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而去。
而那个所谓的西域得道高僧面对眼前的这种境况也再无心思念他的经了。在杜逸辰父女两逃离屋子不久后,他便也火速的离开了!
破旧的小屋里,杜微微的魂魄躺在地上,长长的大吁了口气。她知道……因为这突然攻入京都城的叛军,她“得救”了。
眼前一黑,忽的又是一团大白雾向她萦绕而来。她在那团白雾中兜兜转转,身子越飘越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忽的虚弱到往下一坠,竟是晕晕乎乎的来到了京都城的一座城门口。
城门口,一辆低调的马车正在缓缓的接受守城士兵的盘问。那驾驶马车的车夫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的装扮土气不已。脸上的左嘴角边还有一颗极大极为显眼的大黑痣。他恭恭敬敬低头,接受着士兵的盘问,“几位老爷,我城外的兄弟要过大寿,我这不就准备带着自己的闺女到城外去走亲戚吗。我们父女两真的不是……几位官老爷要找的……奸后和臭国师啊!”
虽然驾车的车夫已经将自己乔了装,说话的语气和举手投足间的神态也和往日不同。但杜微微还是一眼的就认出了那个对着几名守城士兵点头哈腰的马车车夫是杜逸辰。
车帘一掀,马车里又是探出一个脑袋。车夫介绍说那是他的女儿。
杜微微远远的盯着将头探出马车的杜云若。之前还是西凉国最尊贵的女人,只是一眨眼间这个最尊贵的女人却是已经换上满是打着补丁的衣服,又故意将脸给涂黑了一层,又在左边脸颊的嘴角上也安上了一颗大黑痣。
这样的杜云若平凡中还略微带了些丑陋,自是不会被人看出来她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奸后。
守城的士兵又是盘问了他们父女两几句,见没有什么异常,就准备放行。杜微微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心里一急。
如果让这一对父女两就这样离开了京都城,那以后官府若是想抓住他们,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杜微微着急,可她又只是一缕游魂。而且似乎因为之前那个所谓的西域得道高僧作法的缘故,她的魂魄也越来越虚弱,连只是轻飘几步就已经累得大口大口的喘气了。
不能对付相爱杜逸辰父女两,难道只能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对父女两就这样逃脱了吗?
杜微微闷闷的想着,虚弱的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似是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她忽然变得好累好累。若是能阖眼休息一下就好了……
就好了……
隐隐约约中,她的耳畔似是又飘进来一阵尖锐的马蹄声。她动了动眼皮,好不容易的才睁开一条细缝,眼前马蹄踩过的地方,扬起一阵尘烟。
她很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马儿踏出的那阵尘烟一下子迷花了她的眼睛。虚弱的她用手拨弄了很久,那阵尘烟才慢慢的散开。
夜色里,她看到一个身材俊挺如修竹的男子背对着她强行的把杜逸辰父女两乘坐的马车给拦住了也不知道这三人说了什么,那男人竟就是抽出腰间佩着的长剑。
锋利的长剑在月色里泛出冷幽的光芒,正好往杜微微的方向发射来。
杜微微下意识的一闭眼,不远处的马车上随即的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那尖叫声在夜里回荡着,透着阴森而刺骨的诡异。
等杜微微再抬头去看时,竟是赫然的发现杜逸辰和杜云若的脑袋已经被人砍下来了。
那两颗还不停的往外冒着殷红鲜血的脑袋睁着惊恐的大眼睛躺在冷冰冰的青石板上,似是死也不瞑目!
她的仇人就这样的死了?!!
杜微微心田里漫过一阵浓烈的喜悦之情,那一瞬间似乎是所有的冤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服的向外扩展着。
就连她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她开始想要去看那个帮她杀了杜逸辰父女两的恩人。只是月色重重,等她举目?望过去时,那人已经又是一个漂亮的跨马动作,上了马背上。
月色下,男子身上的金色甲胄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男子手上鞭子一扬,他坐下的那匹血色白马已经就又在夜色里疾驰离开了。
全程下来,杜微微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男子的相貌,只是等他离去后,听那些守城的士兵隐约的谈起,刚才杀了杜逸辰父女两的男子不仅成功的策反了边关地区戍边的将士们,也在极短的时间里率军攻陷了京都城。
那人会是这座古老京都城新的主人,会是满目苍夷的西凉国新的君主!
“只是他到底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杜微微心里暗自嘀咕着,不能亲自为自己报仇雪恨的她心里实在是万分的感激这个男人,若是可以,她一定会报答男子的恩情的。
在欢喜和怅然心情并存的情况下,杜微微终于疲惫的阖上眼睛。苍天还是有眼的!
累……
好累啊……
就在她快要永远阖上眼皮睡过去时,恍惚之间,她的耳畔似是又传来了一阵低唱声。高空之上,有个声音隐隐的传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世间万物皆是有因才有果。如今善因已种下,那善果又何时可摘呢?”
那个莫名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忽,训着因果关系,她脑海里只想起了那个替她杀了杜逸辰父女两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想他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抱着这个想法,她渐渐的阖上了眼皮……
而也是在她的前世,杜逸辰杜云若这一对父女两被砍了头不久后,京都城就换上了一位新主人。这位新主人一登基,就首先平、反了安阳侯一家。被栽赃陷害为通敌卖国的安阳侯府一门人,都得以洗清冤屈,只是可惜那时的安阳侯府已经再无生还的人了。
金碧辉煌的金殿之上,身材俊挺的男子在满朝文武百官的高呼声中悠悠的坐在龙椅之上。他修长的双手轻搭在龙椅的两侧,高高扬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桀骜的笑容。
“众位爱卿,平身!”男子悠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能魅惑人的磁性,让满朝文武百官都对这个有着天人之姿的新帝心悦诚服!
……
这一世。医馆的里屋里,得到杜微微受伤消息的墨南风一路风尘仆仆的跑进了医馆里。他像一阵疾风似的闪身进了医馆的里屋。
一进到里屋,他就看到满脸苍白的杜微微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马上的就向墨南风袭来。
墨南风只觉得他站着的地板在不停的往下陷,就连医馆里的屋顶也在他的头顶不停的盘旋而飞。他的整个世界像是要塌陷了一般。
昨夜还好好的接受他花灯的她,竟是就这么的躺在那里了……
“微微!”墨南风喉咙一哑,像是有一股腥甜窜上来,他只刚呼出她的名字就喷出了一口鲜血。幸好杜景轩一直就在屋里,看到这般的他,也赶紧上前的将他搀扶到杜微微的病榻前。
“景轩兄,微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她怎么会这样的?你不是跟我说你一定会平安的把微微带回杜府的,为什么她会这样?”
墨南风扯着杜景轩的袖子,一遍又一遍,仿佛的质问着杜景轩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妹妹受伤。
杜景轩在他的质问中羞愧的垂下了眼眸,只呐呐的说道,“南风……御医也说了……微微在这三天里若是不能自己醒来,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了!”说到这里,杜景轩眼眶一红,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落泪了。“南风,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微微!南风……”
杜景轩心里对自己妹妹出事这事羞愧不已,他张口闭口的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并没有把杜微微是为了救绍燕墨才受伤的这事情告诉给他!
墨南风抖着唇瓣,在杜景轩的羞愧道歉声中,他毫不犹疑的握紧拳头,一记重拳就打向杜景轩身上。杜景轩被他这么打着,也不还手,只愣愣的站在那里。
隔着一扇门,方浅歌被自己的几个哥哥拦着一直没有进里屋看女儿。如今听着自己儿子的这半年哭诉声,悲从心头来,忽的往地上“噗通”一声就给跪下来,双手合十,不停的向天祈祷着,“老天爷啊,求求你保佑我的女儿吧……”
她这般仓皇失措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了杜家主母的风范,现在的她更像是个……疯子吧。方浅歌的几个哥哥连忙又是安慰她。但众人心里都极为难过。
谁也不知道命运对里屋病榻上躺着的小女孩展示的是它残酷的一面或者是……
徐炎一直都躲了起来,看着那般伤心欲绝的方浅歌,他真的是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绍燕墨一整晚都没有说完,他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她的病榻前。如今墨南风来了,他还是如一座冰雕一般的坐在她的病榻前,幽暗如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病榻上的杜微微。
墨南风在打了杜景轩几拳后就已经又心慌的奔至杜微微的病榻前。作为情敌,他一眼就瞥见了绍燕墨,而且也从绍燕墨脸上的表情感知到了什么!
只是现在……微微都成了这样,他也没有闲心去吃他的醋。
也就是在此时,躺在病榻上已经一整夜的杜微微缩在锦被里的手微微动了动。只是这个动作的频度太轻,加之又在锦被里,并没有被守在床侧的绍燕墨和墨南风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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