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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柳家家主和柳家老夫人，正是柳姨娘的父亲母亲。”
玄苍顺着云景天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了然。
如今恐怕所有人都认为云梦牵是幕后主使，包括柳家二老，所以云景天这是在替云梦牵担心？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同时，玄苍也有另外的担心。
云景天利用柳家商队往漠北走私铁器，靠的都是柳姨娘的关系。
如今柳姨娘已死，柳家与云家的关系势必会紧张，难免不会影响合作。
柳姨娘的死活玄苍不在乎，但漠北的利益不能受到影响，这是他该为漠北汗王做的。
玄苍收回目光，对云景天道：
“上将军，借一步说话。”
云景天如今只想跟玄苍紧密地绑在一起，闻言，立刻带着玄苍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思永斋里，云景天叫人奉了茶，客气道：
“玄苍王子，有何要事？”
玄苍道：
“柳姨娘的死，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与柳家的合作。”
云景天轻叹一声：
“在下也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实不相瞒，柳家二老只有一女一子，柳老夫人对女儿十分偏爱，没想到柳姨娘就这么去了，柳老夫人把此事都怪到了在下的头上，唉……”
云景天要表现出十分艰难的样子，才能在玄苍面前博得更多的好感。
他要让玄苍知道，他是一心向着漠北、向着玄苍的，没有人不喜欢忠臣。
玄苍略一思忖，道：
“柳家是生意人，生意人唯利是图，不会跟钱过不去。柳家是柳老夫人做主？”
云景天道：
“那倒不是，生意上的事，还是柳家家主做主，只不过柳家家主惧内，所以有点棘手。”
“上将军不妨去问问柳老夫人，如何才肯继续合作。”
“问过了，柳老夫人说，除非找到杀死柳姨娘的凶手，否则合作之事就会一直搁置。”
“可有眉目？”
云景天顿了顿，才试探着问道：
“此事真的与牵牵无关？”
其实他倒是希望这件事就是云梦牵做的。
如若真的是云梦牵，玄苍必然会保她，而他自然要与玄苍站在一起，如此一来，玄苍就会欠他一个人情。
而若不是云梦牵，想要找到凶手，便有如大海捞针，反倒棘手。
玄苍似是看出了云景天的打算，不留余地：
“性命担保。”
云景天眸光有一瞬间的闪动，却马上恢复冷静。
他对凶手一事毫无头绪，而柳老夫人的警告犹在耳畔。
在计划还没有达成之前，他绝不能就这样被柳老夫人毁了！
思忖片刻，他问道：
“依玄苍王子看，那凶手会是何人？那枚银针……在下从未见过那样的杀人武器。”
玄苍不能让柳家人把目标放在云梦牵身上，所以他必须说出自己的猜测，给云景天提供线索。
“应是天问阁的人。”
玄苍道。
云景天一惊：
“何以见得？”
天问阁可是天羽最大的杀手组织，云景天想不出，若幕后主使不是云梦牵，还有谁会用重金买凶杀人。
若说无人买凶，云家与天问阁往日无怨、近日无愁，更不可能是天问阁的人自己跑出来杀人吧？
玄苍道：
“我曾遭遇天问阁的刺杀，有人使过这种银针。”
云景天惊诧：
“哦？玄苍王子说的是银沙河边？”
玄苍坦承道：
“不，迷雾山上，上将军夫人生产那晚。”
云景天连连点头，了然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晚府里那般闹腾都没有惊动玄苍王子，原来是人不在府中。”
想到了什么，云景天又顺势问道：
“玄苍王子为何深夜造访迷雾山？”
玄苍敷衍道：
“泡个温泉而已。”
“芳华泉？”
“解忧泉。上将军不会以为我一个质子还能得到皇家礼遇，会在芳华泉里沐浴吧？”
玄苍玩味道。
云景天笑道：
“玄苍王子本就是人上人，任何礼遇都是应该的。只是玄苍王子一直住在府上，在下竟不知殿下曾遭遇刺杀，不能为殿下分忧，实在是罪过。玄苍王子可知何人是幕后主使？是否需要在下出一份力？”
自从云景天与漠北之间的关系在玄苍面前挑明了之后，他对玄苍的上心便都摆在了明面上。
从前玄苍还不太明白，只以为云景天对他的礼遇都是他的为人使然。
如今才知，原来云景天一直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
而他，似乎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上将军不必挂怀。”
玄苍淡淡的。
他的目的是要将云景天的注意力从云梦牵的身上引开，至于其他，实在没必要多言。
“查找凶手的事，上将军多费心了，如需帮忙，上将军大可以来找我。只要不影响漠北的利益，上将军的未来，也可以交给我。”
如此明显的暗示，算是给云景天吃了一颗定心丸。
云景天当即起身敛衽一礼：
“在下多谢玄苍王子。”
想到与云梦蝶的婚事，云景天有些不甘心：
“只是柳姨娘死得突然，玄苍王子与小女的婚事……”
玄苍站了起来，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我并不是个贪心的人，能娶到上将军的一位嫡女已是莫大的满足。”
言外之意，云梦蝶需要守孝三年，娶与不娶，他都不甚在意。
玄苍如今如此在乎云梦牵，云景天是断不能将药引之事告诉他的，可云梦蝶的事却与柳家二老的态度息息相关。
何况，云梦牵亦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更不会与他一条心。
他的亲生女儿只有云梦蝶一个，而嫁给玄苍最好的人选，自然是云梦蝶。
思来想去，云景天试探道：
“可汗王知道梦蝶一直钟情于玄苍王子，也知道玄苍王子与她之间的渊源，想成全这一段姻缘。不如这样，那日的喜宴就当作定亲宴，待三年之后……”
玄苍打断了云景天，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贪心的人是上将军。”
云景天心里一紧，听玄苍话中的意思，是不打算承认与云梦蝶的婚事了？
可玄苍与云梦蝶的婚事，决定了他未来在漠北的地位，他绝不能让这桩婚事毁了。
正以为玄苍会拒绝，却听他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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