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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尉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很快也笑起。
毕竟人能这样送过来用来抓沈知意，那都是安排好了的，不但如此，他还亲自审问过，确保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指认，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才帮忙动手的，他可不信沈知意能够反转眼下的事情。
因为张县尉没有阻止，蔡县令又希望赶紧解决眼前的事情。
很快，那位毁了容的妇人就被带了过来。
妇人大约三十来岁，脸上因为溃烂而毁容，看起来有点吓人，只有眼睛有些慌乱。
显然有些没想到这会被叫来，且张县尉站的位置是蔡县令下首，明显地位要比对方低一些。
蔡县令在妇人过来之后便开口询问：“台下何人，因何到衙门。”
妇人哆嗦了一下，立刻开口：“民妇韩张氏，是城东韩屠户的妻子，会到衙门，是因为民妇用了沈家胭脂铺的胭脂后，直接烂了脸，才到衙门告状。”
说话间，还用手指了指脸上溃烂的部分：“这就是用沈家胭脂铺胭脂，用坏的地方。”
张县尉立刻开口：“沈夫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知意只是看向韩张氏：“韩夫人，不知你用的胭脂是什么时候从沈家胭脂铺买入的？”
“七日前。”韩张氏赶忙开口。
正好是沈知意将郑掌柜送到衙门，完全接手沈家胭脂铺的第一日。
“你买的具体是哪几样东西呢？又是如何使用的呢？”沈知意询问。
“我买了一个口脂，一个腮红，还有一些紫粉，这些东西还能怎么用，自然是抹在脸上用了。”妇人快速的开口。
“胭脂水粉用起来也是有顺序的，比如说，最先用的是紫粉上脸，提了肤色后，再以腮红点面，最后再用以口脂。”沈知意开口，说完又问：“你买的腮红叫什么名字呢？”
“腮红就是腮红，还能有什么名字？”妇人被这么询问，已经问的有些着急。
“当然有，如今的胭脂分两种，一种叫锦燕支，以丝棉沾蓝红花制成，一种则叫金花燕支。”沈知意看向韩张氏：“韩夫人似乎对此并不那么了解。”
韩张氏眼睛有些慌乱：“我就是难得奢侈一次，哪里，哪里知道这么多。”
目光扫过张县尉，韩张氏更慌：“谁想难得奢侈，就叫脸毁成这样。”
韩张氏说到最后看向沈知意：“都是沈家胭脂铺的错，卖不好的东西，毁我的脸，如今叫我丈夫都不要我了。”
沈知意却依旧平和开口：“既然你说是用沈家胭脂铺的东西用的，那你用的胭脂水粉可以拿出来我瞧瞧吗？”
说话间，还安抚：“放心，只要确认是沈家胭脂铺的东西造成的影响，我会负责的。”
韩张氏神情变得更紧张：“我用那些东西脸都用烂了，一生气就忍不住摔了，哪里还留着。”
“所以，连物证都没有，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这般污蔑我？”沈知意的神情直接变的严厉：“韩张氏，你可知道诬告也是犯法的？会处刑的？”
韩张氏瞬间一个哆嗦。
“诬告自然犯法，但不诬告，也就不算犯法。”张县尉开口：“韩张氏，诬告可是要打二十大板的，想清楚了再开口。”
暗中
许承运听到张县尉的话，直接忍不住小声开口：“这张县尉就是有问题，还言语施压这妇人，分明逼人继续指认。那韩张氏说不得要死赖沈夫人了，娄卿召，你说这个事情可怎么办好，沈夫人不会被赖出麻烦来吧。”
许承运说话间不听娄卿召有回应，便忍不住看向娄卿召，见娄卿召依旧面无表情看向场中，没任何表示，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这么冷漠，对这样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娄卿召清冷的眼睛却是突然微微变化：“不要继续废话，沈夫人出手反击了。”
许承运不由赶紧看回场中。
却说这短短时间，那韩张氏听了张县尉的话，就死活说就是用了沈家胭脂铺的胭脂水粉坏了脸的：“难道就因为我生气将东西摔了，扔了，被沈家胭脂铺害的皮肤，就可以不算了吗？沈家胭脂铺就可以好好的存在以后坏别人的皮肤吗？”
不等别人开口，沈知意却是先一步开口认同：“你说的有理，这样，你仔细说一下你什么时候用的那些东西，每天脸上的皮肤是怎么变化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脸上出问题的，什么时候气的将腮红水粉气的扔掉的？
若是说的都没问题，我就负责这件事。”
说话间还请蔡县令吩咐人将韩张氏接下来说的话都记录下来。
得到蔡县令的同意后，沈知意示意韩张氏可以说了。
韩张氏虽然不知道沈知意搞什么，但听到这话还是眼睛一亮，毕竟这种事情只要瞎编一下就可以，赶忙开口：“我是六天前用的，用后第二天就出现问题，我没在意，以为只是没睡好，第三天没用的时候皮肤还好，用后更严重了，我感觉是胭脂水粉的问题，就没用了，以为会好，结果只是变坏的慢一点，眼看一天过去开始溃烂，问了郎中，说我用了不好的东西，脸才会这样，我一气之下就摔了胭脂水粉。”
张县尉听到这话，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你是哪一天，哪个时辰请的那位郎中看的脸？”沈知意只是继续询问：“摔胭脂水粉的时候摔在家中哪个位置？可还记得什么时辰摔的？”
韩张氏和张县尉都觉得沈知意是没什么可问的了，才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了，你可就要负责，认罪。”
沈知意点头：“只要你说的没问题，我自然会认罪。”
张县尉听着这话，都觉得沈知意不聪明了。
毕竟，只要说的像那么回事，谁能看出问题。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弄个坑往里踩吗？
韩张氏也轻松起来：“我是前天早上巳时三刻请的同善堂的钱郎中看的，昨日下午申时左右摔的，摔在梳妆台上。”
沈知意点头：“很好，韩夫人您说的很详细。”
说话间，询问记录口供的人，是否将韩张氏的话都记录下来了。
确认记录下来后，才看向韩张氏开口：“一般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无论正反都很容易重复出来，但随便撒谎编出来，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东西，正着重复出来都很难，想倒着叙述，更不可能说出来，所以韩夫人，为了确认你说的话没问题，请你倒着再回答一遍我之前问过的问题，将这几天的经历倒着重新叙述一遍，只要都对应的上，让我确认没问题，我就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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