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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这几日是不是有心事?”等着秦嬷嬷主动来找她,没想到最后却是她忍不住主动询问。
秦嬷嬷见三小姐主动问她,也不再像平时那样遮遮掩掩,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沐云跟前跪了下去。
此举让沐云吓了一跳,秦嬷嬷是老太太安排给大姐姐的奶娘,地位虽说不是主子那般,却也不低,府里人见她还是要尊称一声秦妈妈,如今突然朝着自己下跪,看来是遇着事了。
“秦妈妈,快起来,有事尽管说出来。”沐云也不确定秦嬷嬷将要说的事,她能不能处理,但让秦嬷嬷跪在她面前,这让她着实不习惯。
“三小姐,您可得替我们小姐做主啊,还有我们小小姐。”秦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不肯起来,让沐云心里疑惑更甚,因为她说的小姐是大姐姐采月。
虽然沐云一肚子疑惑不解,但她还是需要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秦妈妈,别这样,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秦嬷嬷见三小姐都这样说了,也不再跪地上,缓缓起了身,老泪纵横地说道:“三小姐,大小姐在这过得苦啊!嫁进来这么多年,没有当过一天的家。姑爷的这个院子是黄嬷嬷掌事,黄嬷嬷仗着是姑爷的奶娘,完全不把大小姐放眼里,更不要说老奴了。”
沐云没想到她猜中了,黄嬷嬷果然以她是陆泽言的奶娘身份在欺负人,而且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欺负大姐姐。不过沐云也不意外,她都进门几天了,作为掌事之人黄嬷嬷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更何况大姐姐性子柔弱,被欺负了估计也不会告状。
看来这个黄嬷嬷依仗给陆泽言奶娘的身份,已经把自己当成陆泽言的亲娘了,已经自动代入婆婆的身份了。
“秦妈妈,请接着说。”她想听听这个黄嬷嬷做了些什么。
秦嬷嬷见三小姐正色的询问,就继续说道:“三小姐,以前大小姐在的时候,院里的进项都要黄嬷嬷过问,大小姐是一点权都没有,黄嬷嬷还美其名心疼大小姐身子弱,替她保管了嫁妆!”
听到这里,沐云何止是震惊,简直是气愤不已,女子的嫁妆岂有婆家管事嬷嬷保管的道理?即使大姐姐身子再弱,无法保管,那也是让陪嫁嬷嬷或陪嫁丫头保管,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保管!
“如今这嫁妆呢?”虽然她猜测大姐姐的嫁妆依然在黄嬷嬷手里,但还是要问一下,这也应该是秦嬷嬷今日的目的。
“回三小姐,大小姐的嫁妆还在黄嬷嬷手里,而且据老奴所知,黄嬷嬷已经出手了不少物件。小小姐如今在府内没什么地位,大小姐的这些嫁妆就是小小姐以后的保障,可如今却……”剩下的话,秦嬷嬷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陆泽言呢?姐姐的事他知道吗?”他就这么纵容他的奶娘,这样那不止程氏一个婆婆,还有这个黄嬷嬷也把自己当婆婆了。
“三小姐,大小姐心善,念着姑爷在外辛苦,一直未对姑爷提起此事。而且那时姑爷忙着生意,在府上的时日并不多。”
沐云一听,心里替大姐姐难过,大姐姐从小就善解人意,处处替别人着想,没想到成亲之后,这却成为别人欺压她的原因。而陆泽言一直对姐姐关心过少,所以让姐姐连下人都敢欺负。
这个黄嬷嬷把持轩墨苑十几年,完全得益于陆泽言的纵容。如果想把姐姐的嫁妆要出来,一下子估计很难办,要徐徐图之。
沐云心里对陆泽言意见更大,就是因为他对内宅之事的不闻不问,才让黄嬷嬷如此猖狂。
“嫁妆单子在你手里吗?”当务之急,先看一下嫁妆单子,有嫁妆清单,对应里面的物品一项项处理,想办法找回。
秦嬷嬷一听要嫁妆单子,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沐云说道:“当时黄嬷嬷要把嫁妆清单一起收走,老奴留了个心眼,偷偷拓印了一份。”
沐云大致看了一下清单,里面有不少东西,良田10亩,小铺子一间,银票六百两,加一些首饰,器具,这放到九年前,已经属于比较高的陪嫁。
“银票和首饰也在黄嬷嬷手里吗?”
“在,全部都在,就连姐姐每个月的月例都在黄嬷嬷手里,她说小姐不出门,吃喝都是陆家的,所以没有用银子的地方。”
沐云真不敢相信姐姐居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被一个下人压迫成这样。“那姐姐没有体己是如何打赏下人,和应付府里的人情往来的?”
如果没有银子,那下人打赏和其他的人情往来就更谈不上,这样姐姐在陆家应该是既不招下人待见,也不招陆家人喜欢。
听到沐云的问话,秦嬷嬷面露难色地摇摇头。
沐云叹了口气,这事还需见过黄嬷嬷才好处理,只不过这个黄嬷嬷似乎想托大,按理说,她嫁给陆泽言已经是陆府的主子,更是轩墨苑的女主人,可她到现在都没有过来见她,难不成她在等她这个女主人去见她?
在这个黄嬷嬷心里,怕是把她自己当主子了吧,而且还把她也当成大姐姐那样性子的了。
她倒要看看到底谁主动,毕竟她的嫁妆如今还在自己手里,难不成黄嬷嬷就没打算来掌管她的嫁妆?
能贪姐姐的嫁妆,就说明她的胃口不是一般小。如今她的嫁妆虽不能说十里红妆,但也足够让黄嬷嬷这样的奴才眼红了。
“秦妈妈,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好娇儿,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
秦嬷嬷看沐云没有说出怎么处理,心里有点急,但现下她能指望的就是三小姐了,所以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应了声是,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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