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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升回头看她,不明就里。
萧鱼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胭脂铺:“我去里面买点东西。”
胭脂铺的生意不错,从敞开的门里可以看见里面挑选胭脂的仕女,莺莺燕燕,唧唧咋咋。宴升下意识蹙眉后退,不耐烦道:“快去快回。”
萧鱼提着裙摆冲进胭脂铺,如同泥牛入海般冲进围在柜台前的仕女中间。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包起来。”萧鱼站在柜台前指点江山,豪迈阔错的样子引得旁边一众仕女纷纷侧目。
“这是哪家的姑娘呀?出手好不阔错。”
“看打扮不像是氏族的。”
“前些日桃源诗会也没见过。”
一旁的姑娘们三言两语谈论起来,有哪些大胆好胜的,便也学着萧鱼的样子把想要的胭脂指给小二。小二一时间乐不思蜀,手脚麻利地招呼另一个伙计帮忙。
打包好胭脂后,萧鱼指着抱胸靠在门廊前的宴升对小二道:“认识外面那位吧!”
小二打眼看向宴升,恰巧宴升等得不耐烦朝这边看,那双冷眼一对上小二,吓得他连忙一缩脖子,差点将手里的胭脂盒打翻:“姑娘,小的认得,那是,那是宴二爷!”
萧鱼满意地笑了下,朝宴升喊了一声。
宴升见她还在磨蹭,心里担心刑律俭,不耐道:“快些。”
“看见了么?”萧鱼回身问小二。
小二吓得摸了把额头的冷汗:“见到了,不知道姑娘跟二爷是……”
萧鱼一笑:“知道二爷与刑公子之间的关系么?”
小二自然知道,怕是整个江城都知道宴二爷与刑公子之间是一对焦不离孟的好朋友。
“自然知道。”
萧鱼点了点柜台上的几方盒子:“今日的帐都记在刑公子账上,明天你去养济院结算便是。”
“这……”小二一时拿不定主意,萧鱼抬手甩出一块玉珏,“这是刑公子随身之物,明天你拿着去养济院便可。”
小二慌忙接过玉珏,垂眸一看,竟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这,姑娘,这玉珏怕是价值连城,莫说是这些胭脂,便是半个铺子也,也使得呀!”他诚惶诚恐地看着萧鱼,只觉得手中发沉,仿佛预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萧鱼抱起几方盒子:“你且收下便是,明日记得去养济院找刑公子结算。”
小二还心有戚戚,但见萧鱼转身欲走,只好小心翼翼捧着玉珏送她出门。
“你跟小二说了什么?”回到宴升身边,宴升便蹙眉看着萧鱼。萧鱼心情颇为愉悦,笑道,“胭脂水粉。”
“这么多?”宴升嫌弃地向旁侧了两步,这水粉的香气实在刺鼻,熏得他眉心一阵阵发胀。他实在是弄不懂女人为何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好像那些甜腻的……糖人?
糖人?
宴升一怔,下意识朝路边卖糖人的小贩看了一眼,口中仿佛又分泌出那种甜蜜的滋味,怪怪的,痒痒的。
不能!
不能买!
宴升强迫自己抽回视线,却突然发现原本走在自己身边的萧鱼竟不见了。他猛地回头,便见萧鱼脸色苍白地蹲在身后,原本拿在手里的胭脂盒子掉了一地,红的、粉的胭脂撒的到处都是。
宴升慌忙擒住她的手腕,发现她脉搏微弱,竟是奄奄一息之兆。
萧鱼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大手不停地搅动,抓挠,疼得她根本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带你去找大夫。”
“萧鱼,你能听见么?”
……
宴升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在她脑子里嗡嗡乱响的苍蝇,萧鱼很想让他赶紧闭嘴,可张了张嘴,喉咙里一股腥甜翻滚,黑红的血喷了宴升一身。
“萧鱼!”
终于捣上来一口气,萧鱼死死抓住宴升的手,“我还没死呢!”
宴升慌忙地抹掉她嘴边的血:“我现在送你去……”
此时萧鱼的脑子格外的清晰,她实在不放心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手里,只能用尽力气抓住宴升的手,在失去意识前说出温宿的名字。
比起其它不知名的大夫,她觉得温宿至少能暂时保住她的命,其它的只能日后另行图谋。
宴升已经顾不得其它,抱起她便往惠民药局的方向跑。
这里距离惠民药局至少相隔半个坊,宴升不敢有半点耽误,抱着她几乎一路狂奔。在经过清明坊坊墙的时候,一辆从右面驶来的马车突然失控,直直地朝着他们撞来。
宴升心里一突,果然,马车在冲到他们近前的时候并没有减速,与此同时,一道冷箭从马车车厢里疾射而出。
宴升抱着萧鱼避开马车却避不开冷箭,只好背过身用身体去挡来势汹汹的冷箭。
“宴升!”
混乱中,宴升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声,紧接着,金戈交鸣之声在身后响起,冷箭被一枚钢钉打落。
刑律俭操作轮椅从人群中出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已经停在路边的马车。
“带她去找温宿。”
宴升犹自不放心:“可你……”
“我相信雾影不会随便伤及无辜。”刑律俭目光沉冷地看向马车上端坐的车夫,此人正是雾影十一。
其实在刑律俭的钢针打落冷箭的时候,雾影十一便知道今天截杀萧鱼的计划失败了,他冷冷地乜了刑律俭一眼,快速架着马车掉头离开。
原本嘈杂的长街再次恢复平静,刑律俭操作轮椅来到萧鱼昏倒的地方,弯腰将地上唯一还算完好的胭脂捡起。
“原来世子也是个怜香惜玉的。”
一道讥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刑律俭扭头看去,桑金玉在随从的簇拥下从听涛楼走出来。
桑金玉今日正巧在听涛楼宴客,没想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然让他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向来深居简出的刑律俭竟然也有当街出手救人的时候,真是让他忍不住想要调侃一番。
刑律俭垂眸将胭脂盒收进袖兜,操作轮椅欲走。桑金玉抛开家丁,猛地上前几步拦住刑律俭的去路,一副笑嘻嘻的面目:“世子爷何必急着走呢?我正巧有事要找世子。”
刑律俭蹙眉看他。
桑金玉自认潇洒地甩开手里的金镶玉板面折扇,不以为意道:“听闻世子爷将任职盐运署,我们桑家不敢说在江城商界举足轻重,但也略有几分薄产,若是能得一份盐引,必是对江城,对盐运署都有大大的好处。”
桑金玉的话一出口,不止身边的路人,连他身后的随从和狐朋狗友都连连蹙眉,事关盐引这样的大事,怎能拿出来当街商谈?更何况您这是商谈么?您这就是搅屎棍,不说刑律俭与刑家不亲厚,便是关系不错,主管此事的也是刑家那位过继而来的世子爷,跟刑律俭这个跛子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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