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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澜看了一眼秦尘，试图从秦尘的眼神之中看出点什么。
秦尘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和面对董绾那次差不多，他缓缓侧过头，目光直直的看了一眼对方。
“？！”
这是一眼，姜澜就慌了。
那一瞬间，仿佛有万千神魔进入他的心灵，又仿佛又一个参天神石将他身心压制。
只是瞬间，他就虚汗连连。
“你......”
下一秒，姜澜的手就有些颤抖了。
结合之前天道现身却又突然消失的事情，他不免就想到了秦尘。
“姜城主，有些事情，我不想讲的太明了，相信我，元琴的价值和你损失的来比，就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秦尘难得在别人面前装了一回。
往常情况下，他因为谨慎，都是能忍则忍。
但是现在不同了。
天道他都不怂，这些看见天道都能怂得躲起来的算什么。
“明白。”
姜澜的态度好了很多。
虽然不至于像那些狗腿子一样瞬间变脸开始反舔秦尘，但是也算是没有之前那一副身居高位的样子了。
这时候的姜澜，内心十分复杂。
组织上，大乘期的杀手并不多。
加上元琴一共也才四五人。
如果她和秦尘有矛盾，大概率会被对方抹杀。
这样一来，组织的顶级战力又会少了一大截。
但是，如果不告诉对方。
说不定他自己都会被......
汗流浃背了。
“容我询问一番。”
姜澜起身，朝着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秦尘坐在原地，不紧不慢的等着他。
姜澜不会跑的。
这里是他的根本。
他一跑，多年的心血就会功亏一篑。
如今的姜澜只能狠，为什么元琴会招惹这样一尊大佛。
他在苍玄域第一这个位置上坐了很多年了，眼看着即将再次突破限制，来到掌天后期。
却在前不久，突然察觉到了天道的降临。
本来，他还以为是天道注意到了他，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但是他错了。
他发现自己这个所谓的苍玄域第一修士根本引起不了天道的注意。
最强者另有其人。
后来，他就一直心惊胆战的。
也就导致了他在听到秦尘的话语后，立刻就怂了的原因。
如果天道没有现身过，他说什么也得先试试秦尘的真实实力。
毕竟坐了多年的第一位置，傲气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怎么显现过而已。
短暂的几分钟，对于姜澜来说十分漫长。
他本来想着询问元琴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了秦尘。
但是，他不敢问。
他怕问了之后元琴跑了。
到时候......
沉默了一会，他才终于下定决心。
回到城主府，姜澜告诉了秦尘元琴正在执行的任务。
虽然好奇，但是姜澜始终没有去问秦尘和元琴的矛盾。
“那就谢谢城主了。”
秦尘淡然一笑，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转身离开。
在迈出门的前一刻，他突然停下来。
从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了一小块灵材扔给了姜澜。
他没有说这是什么，也没有说其他的，扔完他就离开了。
接过秦尘扔过来的灵材时，姜澜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观察。
看见秦尘离开之后，他低头的一瞬间，瞳孔瞬间猛缩。
“这是？！”
这是一块被秦尘定义为仙品的材料。
这种品阶，姜澜从来就没有见识过。
“这是，九品以上的材料？”
看着这块连指甲盖大小的灵材，姜澜一次又一次的去揉自己的眼睛。
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神识出问题了。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这种级别的灵材。
“他扔给我这个东西......”
姜澜怎么能不懂秦尘的意思。
能够拥有这种级别的材料，早就说明了秦尘自身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级别。
至少，比他还要强大。
“看来天道当初是因为他才现身的。”
姜澜感觉身体恍然间无力起来，随后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
“没想到，我布局几千年，竟然输给了一个......去年才出现在大众视线的修士。”
姜澜的道心有些裂痕了。
一生到此，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无力和惶恐。
就算是天道，他也只是畏惧，而非感觉到无力。
因为他知道，通过某些手段他确实能够突破天道的限制。
但是面对秦尘，他完全找不到能够对抗对方的方法。
“对抗天道，他的境界难道已经达到了掌天圆满？甚至可能达到了一个我认知之外的境界？”
姜澜眼底突然就没了光芒。
他一直在原地空洞的坐了很久，才恢复了少许精神。
“罢了。”
他很清楚，自己跟秦尘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作为一个商人，他很清楚多出秦尘这样的存在，其实是有利有弊的。
往坏的看，他可能一直会多出来一个无法触及的存在。
但是往好的看，或许，他能够带领修士，突破天道的限制。
“毕方，你觉得此事，是好是坏？”
他的身前，缓缓浮现了一直类似青鹤的身影。
这是他身上附身的先天灵兽，毕方。
作为掌天修士，他自然也是拥有着先天灵兽的。
这只青鹤现身后立刻口吐人言：“刚刚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他。”
“你猜猜我注意到了什么？”
“什么？”姜澜问道。
“他的身上，有六个跟我同类的气息。”
毕方的话语说着十分平淡，但是在姜澜看来，却是如五雷轰顶。
先天灵兽在修仙后期，对于人族的加成是十分巨大的。
达到掌天之后，更是能够通过和灵兽签订契约来大幅度提高自身的实力。
“六只先天灵兽，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姜澜好像在一瞬间释然了。
“毕方，你觉得他真能做到那一步吗？”
“做到那一步？你说跟天道抗衡？”毕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觉得，需要担心的不是他，而是天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尽管姜澜听懂了毕方所说的话语，但他还是很难接受。
一个一年前名不见经传的修士，一年后竟然就能和天道抗衡。
这可是他们斗了上万年的天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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