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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头槌砸别人,还把自己砸到医务室来的人没资格说我。”
“嘁。”
叩响医务室的门,按着门把手推门而入的弥生月看到的是两个互看不顺眼的JK,还有夹在她们中间颓着一张清秀小脸的DK。支着下巴翘着二郎腿满脸不耐烦的钉崎野蔷薇,头上又双???α吮链?姆?诨荩?挂?灰扒巨币桓鐾烽吃医?轿袷业撵?赫嬉馈
医务室的空气里弥漫着刻意压抑的浓重的硝烟味儿,只要稍微一个火星,就可以点燃起整场火焰。
暴躁如野蔷薇,如果这里不是家入硝子的地盘,禁止医闹,这个暴躁姑娘早就跳起来跟额头上敷了个冰袋的禅院真依大战三百个回合。两个女孩的目光时不时碰撞,目光相触的瞬间,空气里噼里啪啦擦出激烈的火花。
伏黑惠瘫着一张脸,目光从钉崎野蔷薇身上游移到了同样一脸不爽表情的禅院真依身上,最后选择瘫着一张脸,谁也不看。
伏黑惠:女人的战争,雨我无瓜jpg.
弥生月推门走进来的时候,两个JK一个DK的注意力顷刻间被门口的动静吸引了,禅院真依的嘴唇抿了抿,额角无声无息的泌出冷汗。
东堂不知道跑到哪个鬼地方去了,她现在的处境,说是孤立无援也没有区别。
禅院真依和她不愿意低头的姐姐禅院真希不同,她一直都是一个知道审时度势,随波逐流的女孩,还在禅院家的时候,就懂得查言阅色,如何迎合他人,她和倔强到死的姐姐不一样,她懂得顺从和屈服,即便内里对将她们嗤之以鼻的人如何厌恶,也能很好地将厌恶和不耐烦掩盖在脸孔之下。
原本这样很好,和姐姐一起干点杂活就能活下去,虽然不被人重视,可是能在一起活着,真依已经很满足了,被人当做随时随地都可以牺牲的物件也好,只要有姐姐,哪怕是一起堕落也能活得很好。
在夹缝里生存的人,就必须要懂得顺从和屈服,不懂得顺从和屈服的姐姐离开了禅院家,扔下了妹妹一个人。
为什么?
说好不会放开她的手的姐姐,离开禅院家,撇下她,越走越远,她却始终停留在原地,继续这样下去,她连姐姐的背影都要看不到了,于是她和姐姐赌气,因为赌气,去了京都校,再怎么赌气,她看到的也只是姐姐的背影。
真希她,有自己没有的才能,即使这种才能不被禅院家承认。
擅自闯进战局的那个女人的长相?i丽,绝对是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这种长相在御三家也颇得男人欢心。
罕见的红头发,身材高挑纤细,宽松的运动服也遮不住姣好的身体曲线,从她身上却没有感觉到办法咒力波动的痕迹。
和东堂战斗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咒力。
东堂不是那种随意就可以应付的对手。
女人就是为家族生出优秀继承人的工具,身为女人,即使继承了再优秀的术式,最终只会被送去侍奉嫡子,为家族生下新一代优秀的继承人,这是禅院家一贯的作风。
她的姐姐禅院真希,在这个家族为数不多会庆幸的事情,就是姐妹两个人,一个咒力低微到不依靠咒具,连咒灵都看不到,另一个平平无奇到大街上随处可见,不用被派去侍奉嫡子。
再怎么恼怒,也无法改变禅院家轻视作践女人的事实,禅院家只是一个缩影,女性咒术师的数量稀少,经常受到轻视和怠慢,是无可辩驳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在咒术界随处可见。
她赢了东堂,颠覆了禅院真依所有的认知,简直就是,第二个真希。
都一样的……讨厌。
禅院真依抿了抿唇,苦涩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喂喂,盯着别人家助教看什么呢?”钉崎野蔷薇一脸不爽。
“你啊,很不受欢迎吧?”眉眼微微向上挑起,指尖卷过一缕头发旋转,和姐姐性情截然相反的女孩神情散漫地开嘲讽。
“哈?你是想要打架吗?刚才的头槌还没有给到你足够的教训吗?”脾气暴躁的钉崎野蔷薇直接爆了。
禅院真依的额头隐隐作痛,眉毛下意识地抽了抽,“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只有笨蛋才会用吧?”
东京校的人简直有剧毒。
明明已经把枪口抵在了钉崎野蔷薇的腰腹,可是这家伙的反应速度超出她的意料,明明已经拿捏住了她的要害,这家伙居然面不改色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反制住了对手。
“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懂。”钉崎野蔷薇按着她的肩胛,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泌人心脾的寒凉在蝉声喧嚣的夏季里弥漫,“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钉崎野蔷薇反手给她来了个过肩摔之后,一屁股坐在她肚子上,抱着她的脑袋给她来了个响亮的头槌。
两个脑壳子碰撞,空气中响起的碰撞声让人牙疼。
于是两个人同时进了家入硝子的医务室。
弥生月轻轻碰了碰钉崎野蔷薇被装腾的脑壳子,野蔷薇疼得龇牙咧嘴,伸手拍掉了她的手,“别碰别碰!疼着呢!”
“疼你还用头槌去撞呀?”弥生月走到一边,拿起桌子上的冰袋给她按到额头上。
钉崎野蔷薇撇撇嘴,“你不也拿头槌去撞宿傩吗?”
禅院真依:“……”
等等,你说她拿头槌去撞谁?
伏黑惠的视线游离,无意间落到禅院真依身上的时候,对方惊骇的表情毫不意外地被纳入其中。
头发支棱的海胆头表情依旧没有干劲,“是真的。”
禅院真依:“……”
“少年院时候的事情。”伏黑惠瘫着一张脸,“她跟两面宿傩,徒手对打过,虽然被虎杖打断了。”
“顺便告诉你,虎杖,就是「宿傩容器」,是她弟弟。”伏黑惠拔凉拔凉补了一句,言语之中难得带了点凉飕飕的赶脚。
说人家弟弟坏话,还说得这么难听,给她知道了,打你都是轻的。
禅院真依:“……”
“真希在医务室外面。”弥生月有意无意地开口。
禅院真依顿了顿,紧紧收拢的五指把长裙的衣料攥得皱巴巴的。
“关我什么事情?”禅院真依听到自己刻薄又冷淡的声音。
“我没跟你说话呀。”弥生月的表情依旧稳如老狗,“我在跟惠惠说话。”
伏黑惠:“……”
惠惠是什么鬼东西?五条老师,是不是你?
禅院真依被噎了住了。
逮着对方小辫子的钉崎野蔷薇抬手半掩着嘴角,发出了愉悦的嘲笑声,“有的人哦,明明很在意真希姐,却死鸭子嘴硬‘关我什么事情。’”
“真希说你是她的妹妹。”弥生月给野蔷薇扶了扶快要从额头上掉下来的冰袋子,淡淡地说。
禅院真依嘴角带笑,三分嘲讽七分少女的慵懒,“我还以为她不记得了。”
弥生月:“你们的气息很相近,是双胞胎吧?”
“是又怎么样?”
禅院真依觉得自己的脾气今天有些暴躁,也许是因为见到了擅自离家把自己丢下的姐姐,也许是莫名觉得这个女人跟真希有点像,这和以往懂得服软的她的作风不一样。
挑衅般的语气未能引起弥生月的怒火,她淡淡地开口,“想见自己的姐姐就去见呗。”
“你自顾自地在说什么话?”女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条件反射一样抬起头来,双眼又急又火地瞪着弥生月。
“见不到了的时候,后悔可是会比现在还难受。”弥生月有意无意地开口,“吵架也好,随便聊聊今天的天气也好,你想要去见她,想要跟她说说话,就去,等到哪天见不到了,就真的见不到了。”
“而且,你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吧?”
弥生月伸手,在禅院真依抗拒的表情下,像是拎小猫的后颈皮一样,拎起禅院真依把拎到了医务室门口。
“等……”禅院真依没反应过来弥生月要做什么,转头却看到了站在走廊边上的禅院真希,肩膀上还挂着长棍,衣物上还带着不少尘土,鼻梁上依旧架着一副咒具眼镜。
“你到底要干嘛?”
她可以选择强迫自己高高抬起头颅去嘲讽没有咒力的姐姐,虽然这并不她想要的,可是却没有想过要跟她好好说说话这个选择,当有人把这个选择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气急了的禅院真依想要逃进医务室里,门却‘砰’一声在她面前被甩上过去了,鼻子差点遭殃,门板差一点就跟她来了个亲密的贴贴。
禅院真依被弥生月气了个半死,弓着背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对着门板面壁思过一样面壁了老旧才不得不转头去看她的姐姐。
医务室的走廊里静悄悄的,脚下光洁的瓷砖映出两个眉眼相似的女孩的倒影,禅院真希瘫着一张脸,眼神平静,表情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你的额头……没事吧?”束马尾的姐姐慢慢地开口。
禅院真依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和呼吸,脸上挂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管好你自己吧。”
“我可好得不得了。”禅院真希笑了,笑得轻松又愉悦,“倒是你们学校的那个猩猩,打了我们家海胆,被我们助教种进了地里之后刚被□□。”
禅院真依反应过来‘猩猩’是东堂葵,深深觉得这个形容很是贴切。
“吊车尾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吧?”
“被说得那么好听,其实我们两个半斤八两,两个吊车尾没什么好吵架的吧。”
“吵到病人我就揍你们哦。”医务室里传来弥生月淡淡的声音。
“……”
“……”
两个人都闭上了嘴,注视彼此的眼瞳倒映出和自己相似的眉眼,双方死活不肯低头的样子,让禅院真希觉得想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很多事情,身在局中的人可能不会有局外的人清楚。
弥生月说她的妹妹可能在跟她赌气,起初,她感觉很奇怪,印象里的小妹嘴巴很毒,但是很胆小,很柔弱,怕咒灵,胆小柔弱到就算只是一个低级咒灵堵在前面,她也不敢上前去。
因为看不到,所以妹妹可以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脏东西,只要她牵着小妹的手,总是能带着小妹到达目的地,看不看路也没关系。
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呢?还去了京都校念书,说是姐妹校,可是自从悟当老师开始,东京校和京都校就一直不对付。
禅院真希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简直像是在赌气一样。
只是吵了两句话,也许连吵架都算不上,禅院真依却莫名觉得很累,炎热的夏季,热浪翻滚,背后紧靠的墙壁却寒凉如冰块。
“为什么离开家?”
“你不也来高专了吗?”禅院真希抱着自己的长棍靠在墙壁上,
“我不想当咒术师。”禅院真依深吸一口气。
“哈?”
“因为你啊,因为你在拼命地努力。”禅院真依咬紧了自己颤抖的嘴唇,强行止住想要脱口而出的哭声,“我已经受够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会死的知道吗?在家里即使被呼来喝去,也不会……不会死啊,凑合着活下去不好吗?”
“为什么你不肯跟我一起落魄呢?”
禅院真希不说话,抱着自己的长棍,靠在被刷得雪白的墙壁上,少女的身板挺直得像是松柏,阳光把玻璃晒得发烫,灿烂的金辉刺伤人的眼球。
“因为我会讨厌我自己。”禅院真希慢慢地开口。
腰板无法挺直,头颅无法抬起,被人骂作‘废物’,一辈子被人当做废物,被摔在铺面鹅卵石的路面上,坚硬的石块硌得人生疼,疼到心里去。
如果真的甘愿一辈子当牲畜,等到哪一天,他们要屠宰牲畜一样屠宰自己的妹妹,恐怕她也无能无力吧。
光是想想,真希就很讨厌那样的自己。
“抱歉。”禅院真希轻轻开口,“擅自丢下你,是我的错。”
“没告诉你……”禅院真希抬起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最后能活下来。”
这是一场赌||博式的改变。
擅自丢下小妹是姐姐的错,这是无可辩驳的事情。可是既然要赌||博,就不能把妹妹的命一起拿去赌,她自己的就够了。
抿紧的嘴唇在这一刻突然松开了,不愿意低头的真希,居然向她道歉,禅院真依的头又低了下去,下垂的短发遮住了脸庞。
和姐姐赌了这么久的气,原来只是要一句‘抱歉’。
真是幼稚啊。
禅院真依发觉自己简直是幼稚到了极点,想要笑,却莫名得想要哭,把自己伪装成刺猬伪装得太久了,放下尖刺之后,留下只有满腔的苦涩。
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柔弱的女孩四肢无力,贴着墙壁慢慢地滑下去,蹲在地上抱着双膝,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你这个大骗子。”禅院真希听见自己的妹妹带着哭腔说。
禅院真希抿了抿唇,眼角余光窥见狗狗碎碎趴在墙上的两个狗同窗,看戏的架势简直不要太明显。
禅院真希:“……”
胖达的手合成喇叭状,一直在做口型,哔哩吧啦的,禅院真希也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鬼,于是禅院真希的火气更大了,直到狗卷棘扔给她一包手帕纸巾。
禅院真希:“……”
胖达和狗卷棘同时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让她加油。
禅院真希:“……”
两个白痴。
禅院真希捡起狗卷棘扔过来的纸巾,递给了哭泣的妹妹,“擦擦吧,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的小妹跟她这个大喇喇的糙女人不一样,比她更注重衣着打扮和仪容仪表,爱漂亮爱打扮,是个精致女孩。
禅院真依抬头就看到别扭着一张脸的姐姐,又想到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暴自弃地把纸巾抢过来。
“下次……我们再好好聊聊吧。”禅院真依听到姐姐说。
“……”
“不要吵架的那种。”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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