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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两个人的年龄差稍微写大了一点,但是不要紧,红毛一族都是冻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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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像是冬日里的火焰一样的红头发。」
*
最近总是做梦。
各式各样的梦。
老实说,五条悟并不讨厌那些梦,甚至很喜欢,不过他本人绝对不会在口头上承认就是了。
五条悟出生在十二月,十二月的冬天。
东京的冬天很冷,十二月份的时候,窗外光秃秃的枝头上就已经沾满了细雪,白花花的样子像是撒在大福上的糖霜。
冬天在外头哈一口气就能哈出一阵白色的水雾。
早晨打开窗户,六眼所见的世界都是一片白色,下了一夜的雪,白茫茫的雪把整个世界都盖住了。
冰冷的空气顺着打开的窗户涌了进来,一个劲地往衣领子里钻,五条悟没忍住,鼻子一痒,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果断把窗户合上了。
房间里开着暖气,即使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衫也不会感觉到寒冷,屋里屋外完全就是两个季节。
五条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流从壶口哗哗地倾泻而下,水雾袅袅地往上蒸腾。
五条悟端起水杯,不断往上蒸腾将杯沿氤氲得一片湿润,往上蒸腾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五条。
鲜艳的红头发。
漂亮的红头发。
温暖的、像是冬日里的火焰一样的红头发。
红头发的主人推了推他的脑袋,让他别闹,说这样很痒。
——痒吗?哪里痒?
肌肤想触碰的地方——脖子、脸颊、额头,都是暖烘烘的,红色的发丝扫在脸上痒痒的,轻飘飘的好像是羽毛扫过一样。
暖洋洋的。
像是抱住了一个太阳,又像是抱住了一只身上自带暖乎乎体温的猫咪,身体柔软得让人爱不释手。
“烫烫烫!”
走神的下场就是嘴唇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个爽。
五条悟端着仍然冒着热气的水杯,溅出来的水泼在衣服的,黑色的长袖衫看出来水渍不明显,胸口一阵又一阵温热湿润的感觉晕染开来。
五条悟顿了顿,端着杯子看着晕染开来的水渍,有些呆滞。
咚咚——
背后的门募地被敲响。
“悟,你醒了吗?”门外传来夏油杰的声音。
五条悟扯了扯湿的一塌糊涂的长袖衫,扯了扯嘴角,放下手里的杯子,麻利地从衣柜翻出新的里衣和制服换上。
*
——痒吗?哪里痒?
红色的头发,纤细又白皙的脖子,还有红红的嘴唇。
对方推了推他的脑袋让他别闹。
突然想要得寸进尺一下。
于是他真的这么干了。
白色的脑袋直接拱进了对方的颈窝里,使劲蹭着,脸颊稍微侧了一下,脸颊蹭着对方的脸颊,一路蹭蹭,脖子、脸颊、额头,呼吸扫过对方的皮肤,对方的红头发扫过他的脸颊。
双手环住对方的腰部,整个后背和他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衣物,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哪里都痒。
对方的手使劲地推着他的脑袋,又不敢真的用上什么劲。
——你没说出来是哪里痒哦。
他又蹭了蹭她的脸颊。
——那我只好到处检查一下咯。
对方动了动脑袋,红色的头发随着动作从肩关滑落。
存了捉弄她的意思,五条悟把放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脸毫无间隙贴到了她的脸上。
视线一转,注意力到了对方的嘴唇上,红红的嘴唇泛着水泽,看起来柔软如娇嫩的樱花花瓣,又像草莓口味的布丁。
五条悟低下了头。
……
橘子汽水味道的。
……
是橘子汽水的味道。
……
很软。
像是布丁。
橘子汽水口味的布丁。
……
五条悟险些原地爆炸。
……
夏油杰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和一瓶橘子汽水,看了看矿泉水又看了看橘子汽水,又看了看瘫在树底下的长椅上的五条悟。
五条悟的抬起手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从露出来的皮肤也大致可以看出来,这家伙脸红得不成样子。
夏油杰扭头看了看头顶光秃秃的树杈。
昨夜下了一场蛮大的雪,黑色树杈上还挂着晶莹的雪花,在太阳底下一闪一闪的,稍微在空气里哈上一口气就是一阵白雾。
——这天气已经算是寒冷。
可是树底下的家伙却热得快熟了。
夏油杰决定久违地关爱一下暂时失智的好友,于是他拿着有点冰凉的橘子汽水,走过去递给了快要熟了的五条悟,“喏,降降温?”
五条悟下意识伸手接过了汽水,放下了手臂。
——果然快熟了。
夏油杰想道。
视线聚焦之后,五条悟看到手里的橘子汽水又是一愣,小墨镜下滑,六眼毫无遮挡地瞪着夏油杰,“怎么是橘子汽水?!”
夏油杰一边不明就里,一边觉得这人有毛病,“有什么问题?”
五条悟从长椅上跳起来,脸上是未消散的红晕,气势汹汹地用他的六眼瞪着夏油杰,“有,问题可大了!”
——橘子汽水的味道。
——柔软得像是布丁。
夏油杰一脸狐疑地看着从在几天前开始就一直发疯的五条悟,起初是看到红色无缘无敌地脸红,再然后是趴在课桌上莫名其妙地开始傻笑。
冬末的一场雪下完之后,高专参道两边的绿化带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恐怕过不了多久就是樱花盛放的时日。
春天的猫咪总是伴随着各式各样的蠢蠢欲动。
如果不是确定这只猫是个实打实的singledog,夏油杰都要以为这货交女朋友了。
夏油杰摩挲了几下下巴,如果没有交女朋友的话,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
黑发丸子头的DK在脑海里这几天见过的女孩子都过了个遍,首先排除了硝子和歌姬,再然后就是在祓除咒灵任务之中见到的女性。
的确是有女孩对五条悟这张脸一见钟情,虽然对方的性格奇烂,但真的架不住他的脸好。
可是到最后,这些对五条悟的脸一见钟情的姑娘们都会被原形毕露的五条悟糟糕的性格吓跑。
夏油杰苦思冥想,眼角余光督了一眼人高马大抱着膝盖在长椅上缩成一团的可怜白猫猫,后者的脸已经快要熟了,实在想不出来这货究竟看上了那个女孩子。
老实说,夏油杰很震惊,五条悟平时糟糕头顶的性格他习以为常,但是这个纯情的DK是谁?五条悟?
震撼的心情架不住暗搓搓想要看好戏的欲望,夏油杰决定喜闻乐见地做好了吃瓜的准备,顺便悄咪咪跟硝子和夜蛾老师分享了一波。
三个人之中,认识五条悟的时间最长的人是夜蛾正道,五条悟还是手短脚短的豆丁的时候,双方就彼此认识了,岁月是把杀猪刀,愣是把以前冷漠的六眼神子变成了作天作地的鸡掰猫。
如今这只鸡掰猫居然恋爱了?虽然是单方面的,但也足够让夜蛾正道目瞪狗呆。
长着一张昭和黑帮干部脸的班主任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良久才发出了两个音节,“麻吉?”
夏油杰点点头,转头把视线转移到瘫在课桌上的白猫猫,“你看他这两天是不是偶尔会傻笑?”
夜蛾正道:“……”
还真是。
“还会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是时不时会脸红。”夏油杰又说。
夜蛾正道:“……”
没毛病。
“真惨。”家入硝子面露同情。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下,“是啊,暗恋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按五条悟的性格,如果把人追到手了,他早就鸡掰猫起舞满世界地炫耀,可是到现在他们一点消息都没用,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厮还在暗恋时期。
“不是。”家入硝子出言纠正了老师的话,“我是说被五条喜欢上的那个女孩子真惨。”
夏油杰:“……”
夜蛾正道:“……”
这也没毛病。
上课铃打响之后,夜蛾正道就把两个学生赶回去上课了,今天一天都是理论课,理论课是犯困打盹的最佳时间,经历过学生时代的夜蛾正道也没想要这几个搞事精能好好学。
教室外的玻璃窗上沾着一层薄薄的雪花,隔着玻璃窗能看到窗外模糊的枝桠轮廓。
金色的阳光从树枝头倾泻而下,白色的雪花被映照出薄薄的金色。
下课铃打响之后,夜蛾正道把讲台上的课本叠好,临走之前他告诉台下两个个搞事精和女学生。
“这几天我会出差。”夜蛾正道淡淡地说。
“老师您放心出差吧。”夏油杰笑眯眯地说,“任务我们会好好做的。”
旁边的白猫猫点头点头狂点头,一副乖巧猫猫的亚子。
夜蛾正道用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狠狠地剐了一眼夏油杰,满眼都是‘我信你个鬼’。
三个人里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两个搞事精,一个不小心就给他闯祸,祓除咒灵不放账导致的天然气泄露事故诸如此类突发事件数不胜数。
所以,他选择以毒攻毒。
“所以这几天会有人来代替我看住你们。”
看住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
五条悟的猫猫脸马上垮了下来。
“先说好,太菜了,可别哭着去告状哦。”五条悟托着腮,伸直了一条大长腿,满脸不耐烦地嘟囔着。
“放心吧,她最擅长的就是打断你们这个年纪的小鬼的腿。”夜蛾正道凉凉地开口,“当下咒术界的四名特级咒术师,她是其中之一。”
五条悟顿了顿。
“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双手交叠,背在脑海,撇了撇嘴,“有老子和杰强吗?”
“不要老是自称‘老子’啊,悟。”夏油杰百般无奈地纠正了好友的自称,“四名特级咒术师,排除你我,就是长期在海外不执行任务的九十九由基,最后那一好像是女性,我也不太清楚。”
“高层对她的态度很暧昧,一方面能用的特级咒术师只有她一个,另一方面她也不太‘听话’,有违自身意愿的事情她几乎不做。”夏油杰说,“很特别的一个人。”
偶然一次见到高层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彼时几个老头子在会议室里跳脚破口大骂,骂出来的名字里好像是——
“雨宫弥生月。”夏油杰说,“好像是这个名字。”
“看到这栋楼了吗?”夜蛾正道冷不丁地开口。
两个DK顺着老师的视线看过去,视线越过一大片光秃秃的树桠,落到了半露出来的建筑物上,比起高专里其他建筑物,这座建筑物更符合现在建筑物的水准。
“看到了,咋了?”五条悟说。
“那栋楼是在你俩入学的前两年新修好的。”夜蛾正道凉凉地开口,“原本的那栋楼被那家伙一拳砸塌了。”
仍然记得,楼塌的那一天,他的心也跟着一块儿塌了。
五条悟:“……”
夏油杰:“……”
◆
比起寻常的樱花,寒绯樱更加的耐寒,二月份的气候,还残留着白色的积雪,高专里的几株寒绯樱据说是花匠精心培养的,在二月份也能开得很好。
细长的花枝,绯红色的花朵团簇,从末端一直延伸,绯红色的花朵坠落在白色的雪上,一份素雅,一份艳丽。
例行出任务的一天,五条悟和夏油杰回到高专,看到的就是盛放的樱和素色的雪,扑簌簌地下落。
“悟,那位特级咒术师好像就是今天到高专。”夏油杰想起来那天夜蛾正道的话,忍不住叮嘱五条悟,“好歹是老师,你稍微保持一点礼貌。”
虽然对方好像是夜蛾老师特地找过来的,否则人家一个特级咒术师也不至于跑到高专来。
“嘁。”五条悟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老子可不想为弱小的家伙操心。”
寒绯樱的花朵娇小柔软,下落如朦胧的雪,凑近了还能闻到浅淡的花香,春日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在冬日里晕染开来。
鲜活得像是精灵一样的花,盛放在冬日的残雪里,宛若跳跃的火焰。
突然又想到了梦里的红色,散发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儿的味道,嘴唇柔软得像是樱花一样。
五条悟的脸以肉眼可见地红了,仿佛是灶台上烧开的水壶,还冒着热气,对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住了一朵下落的樱,娇嫩的寒绯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指腹擦过柔软的花瓣的时候,他只觉得,柔软极了。
咕噜咕噜——
滚轮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滚动着,随着空气传入两个少年人的耳朵里。
青石板铺成的地面穿过鸟居,一直延伸到高专内部,指引来来人所行的道路。
回过头去,入眼就是一抹鲜艳的红色,比寒绯樱的红色更加的鲜活亮丽,纯正的红色宛若寒冬腊月里跳跃的火焰。
来人的头发是鲜艳又惹眼的红色。
也是梦里的红色。
柔软的红色头发披散在肩头,顺着肩关下落如瀑,琥珀色的眼瞳像是盛开的繁樱里疏漏下来的澄澈阳光。
红头发的女性从参道的另一边,扶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箱底的滚轮滑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团簇的樱花被冬末微凉的风抚摸着,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箱底的滚轮停止旋转,红发的女性站在树底下,发呆一样看着满枝头盛放的寒绯樱。
看清楚那张脸的那一刻,灶台上烧开水的壶再次沸腾起来的了,蒸腾不休的水汽似乎要把盖子都给掀开。
高专读书一年,夏油杰没在高专里见过发色如此有特点的女性,对方的五官?i丽,是东方美人式的柔和脸庞,既有成年女性的?i丽,又有少年少女一样的稚嫩,发呆似的看了一会儿,眼瞳懵懂得像猫儿。
黑发丸子头的DK用胳膊肘子怼怼五条悟,“悟,你认识你她吗?”
回头却发现人生唯一的挚友的脸,踏马的居然红得快熟了。
夏油杰傻了,看看对方又看看五条悟,这样的左右来回直到行李箱的滚轮再次旋转起来,对方似的看到了他们两个,歪了歪脑袋,看到了他们身上的制服,眼瞳里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日安,这位红发的小姐。”自来熟且待人接物讲礼貌的优等生丸子头DK弯了弯眼睛,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我来找夜蛾前辈。”对方说,“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我。”
夏油杰顿了顿,“您是……?”
对方歪了歪脑袋,红色的头发摇曳如纱幔,“我是弥生月,雨宫弥生月。”
简单的介绍,没有讲明她就是那个来打断两个DK的腿的特级咒术师。
◆
夜蛾正道很开心,夜蛾正道超级开心,看到拉着行李箱过来打断两个小王八蛋腿的红毛,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自打带了那两个问题学生,他的头都秃了不少,上一次这样的头秃还是在带小红毛的时候。
“很久不见啊,弥生月。”虽然很开心,但他习惯性保持严肃严谨的处事态度,即使脸上可以露出缓和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很开心。
但是弥生月恰好是那种凭感觉活动的红毛生物,她明显感觉到夜蛾正道很开心。
“很久不见,夜蛾前辈,您很开心。”弥生月眨眨眼睛。
久违见面的两人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彼此,旁边的两个问题少年已经聊了起来。
五条悟脸上的温度还没有下去,夏油杰凑过去,满脸疑惑,“你有事儿?”
“老子没事儿,老子能有什么事儿?”白猫猫两手抄在口袋里,若无其事一般看天看地看樱花。
搁在夏油杰眼里,他就是只强装镇定实则不安分地甩尾巴的大猫,这没事儿才怪。
两个DK零零碎碎地听到了不远处的两个成年人的谈话,夹杂着一些关于‘禅院家’、‘川端家’以及‘御三家’的词汇。
没有细聊,弥生月就要去教师职工宿舍了,半路却被横空出世的一只白色大猫咪挡住了去路。
夏油杰:“……”
夜蛾正道:“……”
你又双????闶裁词露?。
白色的大猫咪不安分地甩着尾巴,鼻梁上架着小墨镜,隔着薄薄的墨镜镜片打量着眼前的红发美人。
弥生月不知道自己哪儿招惹过这只大猫咪了,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五条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红毛,这张脸,是她没错了。
白色的大猫咪微微低下头去,入眼就是漂亮的发旋,在虚幻的梦境里,‘他’无数次抵着这个漂亮的发旋摩挲,把鼻子埋进去就是满腔的橘子汽水味道。
五条悟凑近着想要去闻她头发上的味道。
弥生月没有他高,他很高,比她高一个脑袋有余,白猫猫微微低下头去,轻轻动了动鼻子,若有若无的橘子汽水的酸甜香味钻进了鼻腔里。
模糊不堪的印象一瞬间清晰过来。
这个动作在旁观者眼里相当的暧昧。
“你……”五条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说出口的话最后变成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红毛?”
十足十的挑衅意味。
夏油杰:“……”
夜蛾正道:“……”
那个红毛还真的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我是东京来的。”
夏油杰:“……”
夏油杰眼角抽搐地看向夜蛾正道,“……夜蛾老师?”
夜蛾正道的眼角也在抽,“……”
弥生月吧,早在高专时期他就发现了,这红毛的智商情商上下线时间是不定期的,可是偏偏她的直觉准确到诡异。
夏油杰的眼角疯狂抽搐,小小声地问夜蛾正道,“这样的老师真的靠谱吗?”
真的不会被五条悟忽悠得没边吗?
夜蛾正道:“……”
别问他,他也不晓得了。
“你又是哪里来的大猫咪呀?”弥生月弯了弯眼睛,活似一只狡黠的猫咪。
五条悟只觉得自己的一颗老心肝跳得飞快,都特么的超速了,不自然的温度从脖子上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十二月份之后,他无数次在梦境里看到过这个猫儿一样的红发女孩,红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瞳像是晨起时从枝头上倾泻下来的阳光,梦里的‘他’和红毛亲密无间,行动却不受他的控制,肌肤相触碰的感觉却清楚地从梦境遗留到了现实中。
那厢边的五条悟幸福得冒出小花花。
夏油杰突然悟了,小眼睛瞅瞅表情稳如老狗的班主任,“不愧是您啊,夜蛾老师。”
高,实在是高。
居然想到用美人计。
◆
如果世间可以重来,夏油杰一定会选择好好听出差的夜蛾老师的话,如果他好好听夜蛾老师的话,夜蛾老师就不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抛出这个红毛来当他们的代课老师,那么他的日子也就不会那么难过,有一个五条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出现一个红毛?
据说这个红毛老师没有教师资格证。
五条悟最近很躁动,尤其是在有弥生月的场合里,他更是躁动异常,三番五次打断弥生月上课,祓除咒灵也不好好放「账」,躁动异常的白猫猫还喜欢捉弄自己的红毛老师。
夏油杰看在眼里,虽然嘴上说了五条悟几句,但是实际上也没有多大动作,偶尔还要被五条悟带着被迫起舞。
于是两个人毫不意外地在实战课上被弥生月打断了腿,被打断了腿的两个DK满脸懵逼,冬末春初绮丽的阳光挥洒在他们的年轻朝气的脸上,脑海里盘旋着夜蛾老师出差前说的某句话。
——放心吧,她最擅长的就是打断你们这个年纪的小鬼的腿。
夏油杰:“……”
就……就踏马人间真实。
没有教师资格证的老师,恐怖如斯。
旁边的家入硝子深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没有跟着他们瞎胡来,满脸同情地看着两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的DK,面露同情,同情之中带着庆幸,庆幸之中带着幸灾乐祸。
终于有人可以打得了这俩糟心玩意儿了。
被打断了腿的两个DK被弥生月一个夹在咯吱窝里,一个抗在肩头上,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向了校医室。
两个DK被扔到了校医室的床上,红发的老师啥话都没说,直径走出了医务室。
家入硝子叹息一声,良心这个时候发出了抗议,于是她老老实实地给这两个落魄的同期用了反转术式,顺便一提,她只治好了这俩被打断的腿儿。
家入硝子麻利地从校医室里翻出各式各样消毒医药用品,给两个DK脸上的伤口消毒之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往两张俊脸上拍了几个OK绷。
“可消停点吧。”家入硝子说,“弥生月老师和夜蛾老师不一样,她说要打断你俩的腿,就真的会打断你俩的腿儿。”
被家入硝子拍了个OK绷在脸上的五条悟疼得龇牙咧嘴,“这不科学。”
六眼无法在她身上侦测到咒力,她自然可以规避六眼的视线,只要她不用术式,他就没法侦测到她的咒力。
“她的术式很奇怪。”五条悟百般无聊地拿着棉签戳了戳夏油杰脑袋上的丸子,想到了掀开地面的金色锁链,“被缠上了,身体里的咒力就没有办法流动。”
术式的发动需要有足够的咒力,就像是电器的运转需要足够的电力一样,缺少了咒力,再优秀的术式也没用。
拳头……
两个DK同时想到开局那一拳,地上的青石板被砸开,底下的沙土被掀开,尘土伴随着樱花飞扬,整个训练场瞬间一片狼藉。
把咒力裹在拳头上,爆发式打出来。
不是简单的进行身体强化。
能做到这个份儿上,那就说明她的咒力操控水准相当高明。
当然——
那个拳头砸在人身上,会死人的。
经此一架,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意识到,如果纯拼体术,他俩加在一起也不会是弥生月的对手。
……
用了术式也输了。
……
人生遭遇了滑铁卢的白猫猫隐隐约约有些焦躁不安,浑身上下的战意还没有消散,不安分地戳着夏油杰头上的丸子。
“悟,你认识她?”夏油杰一把抢过五条悟手里的棉签,折成两段扔进了垃圾箱里,他早就想要问了。
五条悟顿了顿,夏油杰头上的丸子顿时不香了,双颊变得绯红,白猫猫害羞地低下了头,“也……也不算认识。”
哎哟,好害羞。
家入硝子:“……”
夏油杰:“……”
不认识你害羞个泡泡茶壶啊?你忘了你才被她打断了腿吗?
咔哒——
门被推开,两个DK在门推开的那一刹那,迅速从床上蹦起来,为了避免再次被打断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做好。
弥生月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塑料袋是装着几个易拉罐,显然是从冰箱里敢取出来不久,塑料袋薄薄的塑料膜上沾着水汽。
白猫猫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扒拉上了红毛老师的肩膀,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人家身上,一边在人家的颈窝里蹭蹭,一边委委屈屈哭唧唧。
“弥生月,好疼哦~”
尾音带了撒娇的意味,声线微微颤抖,可怜极了。
家入硝子:“……”
夏油杰:“……”
突然觉得自己对‘五条悟’这种生物有了新的认识!
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挠在颈窝敏感的肌肤上,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扒拉在她身上的人宛若一只撒娇的白色大猫咪。
红毛打起架来的时候六亲不认。
五条悟和夏油杰提出要跟她打架的时候,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新账老账一起算,于是他俩的腿就被打断了。
弥生月只觉得自己是个禽兽,猫咪这么可爱,她居然把猫咪的腿打断了。
弥生月心疼地摸摸猫咪的柔软的头发,“那我下次不打你了。”
就特别后悔,她是禽兽QAQ
五条悟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弥生月的头发,目光窥见弥生月红了的耳廓,心说果然是这样。
敏感的地方,习惯都一样。
老子觉得老子要恋爱了。
白色的大猫猫尾巴一翘一翘的,嘴上却不忘记委委屈屈地哭唧唧。
夏油杰:“……”
又要挨打又要吃狗粮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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